夏菡正用毛巾擦着头发，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抓起接电话接了起来，就听到了他磁性的声音，穿透话筒传到了耳朵里。
“夏菡，你刚刚那表情极其犯规。”
楚瑜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出来，尾调还带着他独特的笑声。
夏菡微微一愣，转而极其认真地道：“没有啊，那个表情是圈圈教我的，你的表情才是犯规。”
她知道犯规是代表错误的意思，她那个表情是最标准的。
楚瑜再次笑了起来，他笑完之后停顿了许久。
“夏菡，你刚刚那个回答也是犯规的。”
这回换夏菡有些弄不明白了，她歪着头，反应了片刻才道：“鱼宝宝，你知道的，胖子经常说我是智障，所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知道迷妹的意思，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犯规的意思呢？比如说啊啊啊，夏菡笑得好犯规哦，我的心都被她笑酥了。”
楚瑜的笑声就没有停下来过，这回换成夏菡惊讶了，咽了咽口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楚哥，你刚刚说得那个话肯定不是我粉丝说得，应该是你粉丝说给你听的吧。你把称谓换了。”
夏菡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的粉丝们一般夸她漂亮，但并不会说心都被笑酥了。这明显是妹妹们对男演员的专用告白方式，这种心笑酥了化了还算是文明用语了。
好多疯魔一般的迷妹都是说完蛋了，男神的声音酥到飞起，笑容更是闪闪发光，我都合不拢腿了。
“所以你现在明白犯规的意思了吗？”
“差不多。”
“刚刚那句话的确不是你的粉丝说给你听的，而是我说给你听的，好听吗？”
楚瑜收敛起笑容，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对于他这样提问，夏菡一下子有些愣神，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楚瑜要跟她说这样的话。
“楚哥，你这是怕我被网上的言论给打击惨了，觉得要给我几分动力？”
她轻轻皱着眉头，低声道：“楚哥，难怪胖子天天夸你是个好人，原来你这么善良。你放心，我的内心很强大的。我觉得喷我的人，都是接受不了我原装进口的这张脸，竟然长得如此漂亮。”
楚瑜那边沉默了片刻，颇有几分无言以对的感觉。
“夏菡，想跟你告白好难。”
最后楚瑜终于憋不住了，就说了这句话。
“你，是想跟我告白？”
夏菡扔掉手中的毛巾，瞪大了眼睛，轻轻扬高了声音问了一句。
楚瑜那边长叹了一口气：“是，我本来不想这么早跟你挑明的，怕吓到你。但是我发现，如果我不说清楚，你始终没有这个意识。”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累的状态，或许是酒精上头，又或许是夏菡太过智障了，他被逼无奈。
夏菡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才严肃地说道：“可是你只看中了我的脸，外貌协会者基本上都很花心的。”
楚瑜这回“噗嗤”地笑出声来：“我真是败给你了。今晚喝得有点多，亢奋的情绪无处安放，你不用放在心上，好好睡吧。”
“哦，那你也好好睡，谢谢你的醒酒汤。”
夏菡点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的内心还是有些小窃喜的，楚大神是什么样儿的人，那在李越的口中，简直就是天仙一般的存在。
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要是让李越知道刚刚那个英明神武犹如谪仙一般的楚大神，跟她这个智障告白了，那李越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不过夏菡的记性不太好，她睡觉之前还在想着，明天起床之后要把楚影帝跟她告白这事儿告诉李越听听，让他也跟着长长见识。
结果一觉睡醒之后，她就完全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李越一大早赶过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可能昨晚上喝得有点多了。
毕竟他这个经纪人为了帮助夏菡拿角色，四处联系，昨晚是H市的地方台高层领导来了，H市的综艺节目很厉害，特别是老牌综艺几乎都是他们台里的。
哪怕不为夏菡，他身为经纪人，以后要带着别的艺人的话，与这些高层领导搞好关系也是非常必要的。
而国人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这个习惯永远改不掉。
“圈圈做得也太不人道了，昨晚上煮了醒酒汤，怎么不喊我去灌两口？”
李越没什么精神，到了夏菡家里就没形象地瘫倒在沙发上，简直跟自己家一样。
“我喊了你啊，你抱着人家副台长的胳膊喊人家爸爸。我看你在认亲，就没好意思上去打扰你们上演父子情深。”
夏菡表现得十分无辜，她正在梳头发，说到这些的时候，抬起头无比认真地看着他。
李越干咳了一声，立刻就坐了起来，腰背挺直。
刚刚还无比柔软的沙发，现在怎么有点膈应人了啊，怎么坐怎么不舒服。
“那什么，我没听见。不是喊人家爸爸，你听错了。”
夏菡拿起唇膏给自己涂个口红，虽然约好了妆发师，但是现在要出门，她的唇色偏淡，涂一些气色会好看很多。
“我耳力很好，你喊得可勤快了，说人家看不出年纪来，比你亲爸爸要帅多了。讲真，那副台长气短体虚，一看就肾不好，以后会有大毛病的，李越你自己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可不能不孝顺啊。”
李越说夏菡什么她都能忍，唯一在目力耳力这方面怀疑她，就让她不高兴了。
毕竟她可是从小就练武长大的，唯有武功不能遭到质疑，她当年练习的时候哭成狗了。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你没听错，我那是开玩笑。”李越举起双手，摆出一副讨饶的架势。
每次跟夏菡争执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反正他也争不过她。
“我这么说你也听不懂吧，毕竟你是个智障。”他耸了耸肩。
夏菡皱起眉头，对着他冷哼了一声。
“胖子，我可告诉你，我现在不是智障。昨天圈圈跟我说了，你那么热情地喊人家爸爸，就是想抱大腿。满屋子都能闻到你拍的马屁味儿。我要想走高端，经纪人就不能这么low，你得给我大气点儿，那种人就值得你喊爸爸，那我还是你的衣食父母呢？怎么没见你喊我祖宗！”
夏菡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昂首挺胸。
她满脸都是不屑的表情，看向李越的时候，眼神之中带着逼迫的意味。
李越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连反驳都不能。
说她放屁吧，她说的又完全正确。
李越一个月拿多少钱，还真的取决于夏菡的收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夏菡就是他的衣食父母，喊人家一毫无关系的副台长那么亲热，的确对夏菡该更亲热。
“夏菡，我们美丽可爱落落大方的夏菡女神，你这种流落凡间的仙女，怎么会懂得我这种凡俗之人的痛苦？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啊。”
李越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角，他变脸这速度都可以去演戏了。
夏菡撇了撇嘴：“不敢当，在你的眼里我也只是个智障而已。”
“不不不，你貌赛天仙，我每天都把你当成易碎品，就怕这个浑浊的俗世把你污染了。”
他说的一本正经，夏菡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得到的夸奖够多了，才算是放过这个话题。
夏菡那部网络剧李越已经帮她定下了，那边的新人导演听说是由小花旦之一的夏菡来饰演女主角时，差点高兴得疯了。
毕竟夏菡的片酬现在涨的厉害，而且有张脸在，即使之前的演技是公认的尴尬存在，但是有她在的剧，基本上不怕宣传问题。
她就是行走的热搜头条，到时候再找几个长相俊俏的新人男演员传传绯闻，这宣传热度就妥妥的够了，还可以省下不少钱呢。
当然那个新人导演心里面想什么，李越都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了估计想把他骂一通，让夏菡不要搭理，反正整部剧都是他们公司在监制，夏菡是摇钱树之一，公司不可能为了一部网剧抹黑夏菡的名声。
夏菡参演那部剧的条件就是可以同时跑两个剧组，李越坚决不会允许夏菡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网络剧上。
上星都不行，即使那部剧的故事的确有意思，那也是存在很大的风险。
万一网剧要是扑了，那么等待夏菡的只有无尽的嘲讽。
本来以为挑选一个与众不同的剧本，网络剧本身就是定位不高，夏菡如果没有其他新戏上的话，到时候她的小花旦位置很可能站得不稳，甚至会有所打压。
像她这种处于上升期的小花旦，每一步都得走好走得稳妥，一旦那个时期衰败了，很可能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太多前辈失败的例子在，血淋淋地被拍在了沙滩上，即使之后哭爹喊娘地大叫后悔，那也没人搭理了，只能默默地吞下那苦果。
夏菡今天就是来试镜一部李越看好的大戏，是一部仙侠大戏，游戏改编，双女主线，她饰演的是冷若冰霜的天仙角色。
“我跟你说，我特地给你挑了这个角色，不用太多面部表情，就是怕你演技太烂，演什么什么尴尬。这个只要有一张脸就行，然后走到哪里都是面无表情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