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当垆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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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摆摊

王老二的失败在意料之中,不过王笑笑可没空去理解她爹的消沉,她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赶紧把这些蜜饯卖出去,这样资金才能回笼,而要卖出去的办法,她只能用最直接的那一种——摆地摊,毕竟她现在没有钱,也没有人脉,只能积累资金慢慢来。

打定主意后,她就开始准备,明天刚好休息,她决定明天去镇上卖李子蜜饯。王家村离镇上大概有十五六里,不算远,但也不近,唯一的优点是大路平坦,不用爬山,缺点是没有交通工具,得全部靠走。

鸡叫声响起,王笑笑准备起床了。今天是去镇上摆摊的日子,要早点起,不然占不了好位置,张氏已经在厨房里煮好了土豆,因为还没到早饭的时候,拿不到粮食,只能用土豆填填肚子,一家人吃好早饭后往镇上赶。天还是蒙蒙亮,路边的草地上挂满了露水,路上偶尔见到的几个人也是和他们一样带着东西去卖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王笑笑才算是终于到了镇上,此时太阳已经红彤彤的挂在天上。她对自己有清晰的定位,所以一到镇上就打听了卖菜的地方在哪里,还好王老二平时在镇上的次数比较多,才不至于迷糊,等他们到点的时候,嚯,市场上已经占满了位置,大多都是卖菜和鸡蛋的,少数几家是卖日用品的,但是也只是草鞋草帽这一类。

张氏看着这样的阵势有些担忧,“这能卖出去吗?”她低头问正在跟卖菜大婶商量能不能挤一下摊位的女儿。王笑笑见自己娘有些焦虑了,但还是耐心道,“娘,相信我,我是特意挑在这里的。”

她在担忧的时候,王笑笑已经和大婶说好给她挪了一些地方,这才叫她爹过来把她爹背的东西拿出来,首先是一块靛青色的布,她展开把它铺在地上,然后是一篮子蜜饯,把它连篮子放在布上,接着拿出一个木勺,一个碗和一双筷子,分别摆在面前的布上。

旁边大婶看着她这做派有些好奇,第一次见卖东西但是看了半天不知道是卖什么的,她刚想去问下这小丫头一家是卖什么的,就听见有人问话,“卖菜的,你这菜咋卖?”“丝瓜、扁豆五文一斤,南瓜十文。”大婶听见有人问价连忙开口,“这么贵,能不能便宜一点?”那买菜妇人听见报价就张嘴还价,“这哪能便宜啊,你看这菜都是新鲜的,大不了等下多给你点。”大婶听见还价也不恼,反而笑着继续推销。“那你等下得搭我点什么啊。”买菜妇人看了一下她家的菜倒是新鲜,想买但又不想不占便宜。“那当然,你瞧好吧,我在这卖菜都是良心价。”边说着边手脚麻利的给她称好,然后另外搭了两根葱。

那妇人看见篮子里没花钱的葱,喜滋滋的付完钱准备走。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大姐!”妇人低头看却是一个垂髫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你是在叫我?”妇人开口道,“对啊,大姐,这周围只有你一个人啊。”那女孩继续道,听完女孩说的话,那妇人掩唇“咯咯”地笑了起来。果然,不管是年纪多大的女人都希望别人说自己年轻!

那妇人笑了一阵才低头道,“小丫头的嘴真甜,就是眼神有点不好使,你应该喊我大娘才是。”王笑笑听见妇人答话,明白机会来了,才不管她说自己是不是眼神好,继续道,“可是大姐你看着年轻,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喊大娘啊。”

她说完那妇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然后开口道,“小姑娘,别说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你这卖的什么,拿来我瞧瞧。”王笑笑要的就是她这句话,连忙拿筷子从碗里夹了一颗蜜饯递了过去。妇人用手接过,只见一颗琥珀色的果子表面挂着细腻的糖霜,放进嘴里抿开却是酸酸甜。王笑笑看她的表情似乎还不错,连忙在旁开口道,“这是蜜饯,我们代代相传的手艺,不仅是口感好,而且是生津止渴,用来泡茶,炒菜都是极好的。”那妇人觉得口感是不错,但是也被她这妙语连珠说笑了,“你这小小年纪,嘴皮子倒利索,多少钱一斤,我称点回去给我小孙子吃。”

她听见妇人问价,反倒是不好意思般,伸出手指比划出一个“十”字。妇人看她这样说道,“十文钱一斤倒是不贵,给我来一斤。”王笑笑呆着没动,妇人向她看出她才开口道,“大姐,十文钱一两。”“十文钱一两?”妇人大惊失色。她看妇人这么惊讶连忙解释道,“大姐,这果子哪点压秤呢,一两很多了,我装了你看看。”说着连忙向自己娘使了个眼色。

张氏从她开始报价的时候都被惊到了,十文钱一两?肥肉才二十五文一斤呢,这卖的比肉还贵?王老二看自己媳妇没有反应,立马把她挤开,手脚麻利的称好一两,递给那妇人看,“不是我说,大姐,你看这么一包,也够你孙子吃个两三天了吧,而且这东西这么好吃,你孙子吃了不是更喜欢你了?”

妇人看着油纸包的一两倒是不少,味道还不错,要是孙子开心,那也真不算啥,这样想着那妇人掏出荷包数了十文铜钱递给他,“啥大姐的,今天都被你们爷俩乱了辈分,我看呐,真是生意人的嘴,骗人的鬼。”说完把纸包放在篮子里转身走了。

张氏直到那妇人离开才反应过来,自己女儿做的这东西是有多赚钱,一下子精神来了,不等他们父子俩反应已经大声吆喝起来,“走过路过的看一看呐,好吃的蜜饯,又甜又好吃,免费尝啊!”王笑笑听见自己娘的吆喝很惊讶,看不出来,她以为自己娘是一个柔弱农妇,没想到做起生意来倒是一点都不忸怩。

不过也没时间让她想,因为她娘的一嗓子,很多附近买菜的人都围拢过来,免费的东西,不吃白不吃嘛。

好多人吃完觉得好吃就问价格,好多人一听十文钱一两就被吓住了,这时王老二就拿出一两包的油纸包给大家看,份量算不上少,再加上这一家三口看起来清清爽爽,那果子也是直接用勺子舀出来装进纸包的,倒是干净,很多人纷纷掏钱买个一两的给自家孩子尝尝鲜,连刚才给他们挪地方的大婶都买了一两,不过王笑笑想着大婶的不容易,只收了她五个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