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当垆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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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葡萄酒

搬完酒舒庆之就要告辞,突然听见有一道声音响起,“舒公子,中午留下来吃饭吧。”他抬头,看着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少女,他皱眉看向王笑笑。王笑笑看着面前的堂姐也很纳闷,还是向舒庆之介绍道,“这是我的堂姐。”“哦,是大侄女啊”舒庆之恍然大悟。王芳芳听见他叫自己大侄女神情就是一僵,笑道,“你喊我芳芳就好。”

王笑笑打量着面前含羞带怯的大堂姐,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她连忙开口喊道,“爷爷,爹,快出来啊,舒公子要走了。”王芳芳听到脚步声咬紧了嘴唇,恨恨的看了一眼王笑笑才对舒庆之小声道,“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一转身进了大门。

王老爷子和王老二赶来后自是一番留客,不过舒庆之想着回去还要向自家老爷子汇报今天的情况,所以坚决拒绝了。

待舒庆之走后,王笑笑才想起自己的葡萄,她提起背篓把葡萄冲洗干净,只是去掉杂质就可以了,不要冲掉葡萄表面的糖霜,因为糖霜上附生有在酿葡萄酒时有挥发作用的酵母菌,在发酵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洗净的葡萄放进篮子里沥干水分,然后拿出自己之前买的罐子,把葡萄捏碎,一层葡萄一层糖的铺好,然后用油纸包裹住罐口,为了防止酒跑气,她还在罐口上裹了一层黄泥,一切做好后,把罐子搬回房间置于阴凉处,这葡萄酒不像之前做的李子酒,发酵时间比较短,只要二十天左右就可以了,想着二十天之后就会有新的钱进账,她就觉得美滋滋。

话说这一头,吴氏在王芳芳的房间,急切地问她,“怎么样,你有没有跟那个舒公子搭上话?”她垂下眼睛道,“没有。”吴氏听见这话就是一怒,“我早说过,人家是看不上你的,人家是酒楼有钱的大少爷,你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而且长的也不怎么样,人家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王芳芳在外人面前丢了脸已经够难受了,现在又被自己娘这样奚落,她气的不成样子了反问道,“我长的不怎么样,是我自己的原因吗?”“你这个臭丫头,你还跟我顶嘴,是你自己不会张。”吴氏听她还嘴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她头上,“我告诉你,你还是准备好跟刘屠夫的儿子成亲吧,等你四叔成亲后,就把你的婚事定下来,刘老三说了,会给三两银子的聘礼。”

王芳芳想起那憨头憨脑的刘山子就从心底厌恶,“为什么我要嫁给他,我不嫁。”吴氏听她这样说气道,“刘屠户家那么好的条件你凭啥不嫁,你知道多少人想嫁到他家吗?不是你舅妈跟她关系好,这根本轮不到你。”

“轮不到我?轮到我干啥?把我卖出去,你好给我哥娶她的外甥女对吗?”王芳芳气急道,“什么叫卖,老娘给你吃给你穿,现在就是你回报我的时候,而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吴氏叫道,王芳芳听见这话哭道,“为什么这样,哥哥是你的孩子,我就不是吗?你为什么要牺牲我?为什么同样是女儿,王笑笑就过的比我好。”

“呵,她一个绝户女,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老二两口子就是太缺德了才生不出儿子的,就算她现在过的好又怎样,等出嫁之后没有娘家人撑腰,还指不定被婆家怎么磋磨呢,芳芳你就当可怜可怜你哥哥吧,她就是喜欢那个春梅啊,可是他家一张口就是三两银子的聘礼,娘实在是拿不出来啊,你也知道咱们家这个情况,总不能让你哥打一辈子光棍吧,就当娘求你了。”吴氏语气低微道,

“呵呵,咱们家这个情况是我造成的吗?是四叔读书造成的,你应该去找四叔要补偿才对。”王芳芳冷笑道,张氏看她软硬不吃,也懒得装了,强硬道,“你四叔以后是有大造化的,小怀以后还指望他四叔给他谋个好差事呢,至于你,我刚说了,这件事就得听我的,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用。”说着才不管她的反应,摔上门走了,只留下王芳芳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你是说,有人来找笑笑谈生意?”王三叔躺在床上问身边的妻子,金氏听他询问,就把今天家里发生的一切又重复了一遍,“我当时看他们进了二房的房间,二哥和张氏就坐在门口,好像是那个舒公子在跟笑笑谈,我装作去找小辉走到那边听了一耳朵,好像是谈成了,那舒公子还交了一些押金”。“舒公子?是舒氏酒楼的舒公子吗?”王三叔一下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金氏哪知道这舒公子是干嘛的,她只是听到了酒楼两个字,于是告诉自己的丈夫。这样看来,多半是舒氏酒楼。这个侄女什么时候认识这种有钱人,于是他迟疑道,“你确定是谈生意?莫不是人家舒公子看上了二丫头想要提亲?”

金氏听到这噗嗤笑了出来,虽说这二丫头长的是有鼻子有眼的,但是才十岁左右,这没胸没屁股的,而且看那位舒公子应该有十七八了,哪会看上这丫头,她轻蔑道,“不可能,肯定是谈生意。”“那你知道是什么生意吗?”王老三问道,这金氏倒是没有听到,“不过那位舒公子走的时候带走了三坛东西,谈的生意应该就是这。”

坛子装的,那会是什么东西呢?王三叔有点想不明白。“我知道,是酒。”一直躺在他们中间没有说话的王小辉突然开口道。王三叔和金氏惊讶地看着对方,酒?这年代酒可是很贵重的,除了技术上有秘方,还要有粮食的啊,可是他们在家从来没闻到过酒味啊,二丫头又是从哪弄的粮食啊?显然两夫妻都想到一块去了,还是金氏先开了口,“你说是不是爹娘他们?”金氏还没说完,就被王三叔打断了,“不可能,爹娘不可能这么做,而且咱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倒也是,家里不说吃不起饭的话,但是也没有富余到这种地步,于是王三叔拉过儿子问道,“你咋你笑笑姐坛子里是酒?”

王小辉见自己知道大人不知道的事,连忙炫耀般地说道,“笑笑姐做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啊,我看着她做的很好看,让她给我喝一口,笑笑姐说小孩子不能喝酒,会头晕晕地,不过笑笑姐给了我一勺红糖,超级甜。”夫妻俩对视一眼问道,“你知道你笑笑姐怎么做的吗?”王小辉不知道自己爹娘为什么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不知道啊,我是小孩啊,小孩记不住那么多事。”这倒是真的,就算他现在说出来,估计也不是正确的做法。

“要不你去跟她说,把酒给你,你去卖,反正现在还没分家,家里赚的钱都得交上去。”话是这么说,如果真的所有钱都交上去,那王老三还每天做个什么劲的生意啊,还不如每天和他们一起种田,还不是因为做生意的钱自己可以留下啦一部分啊。说到这他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他二哥好像是跟他说让他帮忙卖个什么东西,但是当时他觉得他二哥整天都没有正经事,所以还没听他说完就走了,看来,他二哥说的就是这件事,可是现在.........

“你是说,二哥之前让你帮忙卖酒,你没有答应?”金氏听他说完大声问道,“你声音小点,我当时只以为二哥又是出什么幺蛾子,你也知道我二哥他有点游手好闲。”王三叔道,“那你再去找你二哥问一下啊,告诉他你愿意啊。”金氏接着道,“这样好像不太好吧。”他有点犹豫。

“有什么不好的?大不了到时候分他点钱,再说你们才是一家人,让你赚钱,可比让外人赚钱强多了,你不是说最近生意不好做吗?你可别忘记了,你不像老二,你可是有两个儿子的。”最后一句话才是让他为难的原因,最近生意是不好做了,针头线脑的,大家买一次都能用好久,再加上好多人都开始嫌弃自己卖的花样子不够流行了,为今之计,只能卖一些不同的东西,这酒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想到这他点了点头。

王笑笑才不管他们其他两房人打的小九九,她看着这锭银子,有了新的想法,她试探着问着对面的爹娘,“爹,娘,你们有没有想过分家?”她这话一出,对面笑着的两个人突然停止了笑意。倒是张氏先反应过来,忙问道,“咋了,笑笑是不是家里人欺负你了?是大房还是三房?”王笑笑没想到自己娘这么激动,连忙解释道,“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是有点不自在。”张氏听自家女儿说完,抬头看了眼自己的丈夫。王老二听见自己女儿的话有些沉默,“我不是不想分家,只是,分家之后咱们家就剩咱们三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