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三国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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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坞堡整编

“我们咱们这义军越来越不成样子了。”米敬刚巡察回来不久,抬头瞟了一眼祈准就低下头拿起一块鸡翅吃了起来。祈准原本就没有打算派人巡察,他决定这里不会再有官兵,派人巡视完全没有必要,还不如让大伙安安心心的休息;再者那些拿着精锐兵器的士卒,都是当了什长、伍长的勇猛之人,经过无数次的拼杀也明白了在这乱世里聚在一起才能保命,自各独行或人少一窜也难活命的道理,要带着祈准他们这支队伍中为数不多的兵器逃跑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所以祈准就放松了下来,一攻进坞堡就放任这些士卒或者说是贼寇不管了。

祈准还没吃几口,就又听到米敬说道:“这鸡翅啊,肉少骨头多,吃着没味道,丢了还真可惜。”说完又看了众人一眼,哂笑道,“不过,对于我们这些三天两头没见过肉的贫苦百姓来说,有的吃就算烧高香了。”

这时,坞堡后院还不时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是哪些等着吃饭的红巾贼寇们趁机去多捞一点。

祈准知道米敬的意思,他之前也想阻止手下的这些临时纠集的红巾残部们滥杀无辜、欺压掳掠,但想来乱世中的军队大多如此,也就懒得管了。但想到后世有只军队,武器精良、训练有素,但最后还是败给了军纪严明、意志坚定的穷人部队后,决定认可米敬的建议。

当下,祈准就和手下的六个头目商量起接下来的军纪和队伍问题。

当朝阳升上天空的时候,散落在坞堡各式房间里的红巾贼寇们还睡得正沉。

“呜——呜——呜!”忽然间,四面传来了长长的号角声打破了坞堡的沉静,正沉睡着的贼寇们顿时慌里慌张的乱窜出来,纷纷找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躲避。因为凭着经验,这种号角声一响起,定然有无数的官兵四面八方无情凶恶的冲杀过来;而有些武勇的士卒,则拿了着刀刃凶神恶煞的紧张四下张顾,想要用自己的杀起镇定自己不安的情绪。可是一千余贼寇在慌乱中东奔西跑的乱窜着,确是越窜越觉得不对劲:不是官兵号角一吹,就会呐喊着杀进来吗?怎么到现在也没见着个兵影?自己这跑了半天也没见有弓箭声啊?

众红巾贼寇的疑惑没有维持多久就得到了答案。

几匹骑在战马上的红巾士卒飞奔而过:“大头领有令,所有士卒向坞堡大门聚集;大头领有令,所有士卒向坞堡大门聚集;大头领有令,所有士卒向坞堡大门聚集……”此起彼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祈准和手下的几个头目站在数张八仙桌搭架的高台上,看着手下的贼寇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身上或披着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花花绿绿的女人衣裳,或扛着抱着一些实用的瓷器或家具,可见众人大多还停留在回家耕田的美梦里。

在骑兵下达命令之前,祈准就在米敬的陪同下现场查看了手下士卒突遇紧急情况时的表现。有的精赤着上身,下身腰带未捆;有的醉眼矇眬,一看便是宿醉刚醒;有的萎靡不振,但宽松的绸缎或是粗布衣腰间却是有铜钱因为剧烈运动而散落出来。

祈准看着这一个个精力旺盛却打不过强者、战不胜官兵的青壮,最终只能将无处发泄、压抑憋着的欲望和戾气无情倾泄在曾经和他们一样贫苦命贱、被人任意打骂凌辱的百姓身上。所以说,当每一次大战后溃散的败兵或是贼寇,往往成为地方治安最不稳定的隐患和最为暴虐的破坏分子,人少有灾难,兵多成浩劫。这不仅是人性的丧失,更是乱世的悲哀。

祈准就这样看着一个个虽然是借着自己威望不够而无奈纵容的借口放任这些才纠集起来的手下们仓皇失措的四处流容,但眉头却是越皱越深。米敬的建议确实是对的,一支只会凌辱妇女、烧杀掳掠的军队就是再强悍,也是徒有其表的骄兵,而骄兵必败;一支只会把压抑发泄在贫苦百姓上的队伍就是再强大,也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乌合之众一击必散。

收回陷入思索的悲凉情绪,祈准冰冷的往下一望,看台下的几面大锣顿时响了起来,震得下面的贼寇们捂起耳朵大骂不止。

祈准伸手一挥,锣声顿时起来,还有向个骂骂咧咧,只见甘成“呔”的一声大喊,一人惨叫一声,左手中箭。

随后甘成瞪着虎眼厉声喊道:“再敢狂言,斩立决!”

“自今日起,我等不再是红巾军,我们是八旗军。”祈准目光凌厉的扫了台下众人,高呼道:“掌旗!”

话音刚落,在众人的见证下,一面面色彩不同的八面旗帜树了起来。随后,甘成、班虎、武牙、卜叙、米敬、古三数人各自带着手下两名旗手举着一样颜色的旗帜,甘成、班虎、武牙、卜叙、米敬、古三数人举着各自不样颜色的旗帜,喝斥着原本属于自己手下的士卒向自己所在的这边聚集。

很快,台下便站好了许多簇在一团分成数列的队伍。只见甘成身旁旗手举着的蓝色旗帜下有弓箭手、长枪兵一百余人;米敬身旁旗手举着的红色旗帜下有骑兵三十余人;班虎身旁旗手举着的褐色旗帜下有身强力壮的刀盾刀一百余人;武牙身旁旗手举着的黑色旗帜下有身强力壮的刀盾兵一百余人;卜叙身旁旗手举着的灰色旗帜下大多是拿着削尖木棒的士卒三百余人;古三身旁旗手举着的紫色旗帜下大多也是拿着削尖木棒的士卒三百余人;另外,米敬身旁旗手举着的黄色旗帜下有那一百身强力壮的士卒,不仅有一半拿着闪着亮光的大刀、另一半拿着铁制枪头的长枪,而且他们的头上,有甘柔等一众健妇亲自制作的黄色头巾。而甘柔他们那些健妇组成的队伍,则站在一面绿色旗帜下。

“自今日起,我八旗军士卒当牢记,凡有不听号令者斩、临阵脱逃者斩、凌辱百姓者杀。各队以黄旗军执军法。”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祈准手下的头目白天整训队伍,主要就是练习各队之间相互打乱后再鸣号聚集,看是不是能快速的找到自己的队伍、自己所属颜色的旗帜,还有就是利用休息的时候认识自己队伍里的头目和引导大家说出自己的梦想——一句话就是号召大家做白日梦,以此来提升消沉的情绪。傍晚饭后,祈准则召集各队什长以上的头目集中坞堡大院,进行队伍的操练和向大家讲解三斩的内容并要求大家每天上下操练时带着队伍齐声练一遍。

这次攻占无坞堡又缴获了三车粮食和七匹驽马和百来把兵器。看着大伙也风餐露宿多时,于是祈准就趁着这个机会大家在这坞堡上休整,并且很大放的把加大了粮食的供应,有效的稳定了新组建的八旗军的士气和满足感。祈准为了摆脱红巾余党的身份,一边让大伙把有红巾军标识的那些红色布料扔掉,一边让甘柔领着剩下的红巾妇孺和原来坞堡里的妇女用缴获的布匹给大伙统一制八种颜色的布条,什长以上的戴在脖颈间,以示身份;普遍士卒则捆在右手腕,既能显示自己所属的行伍,又能利用布条绑紧自己右手腕和兵器。

一日,当八旗军众士卒在“呜——呜——呜”的号角声中按着各自所属的旗帜颜色聚焦时。一面由甘柔带领健妇营赶制的旌旗正被一名高大的青壮擎在手里在,只见将红、蓝、黄、紫、青、褐、灰、黑八种不同颜色布块绣连在一起的帅旗正迎风招展,猎猎声响。

祈准表情冰冷、目光凌厉的站在那几张八仙桌组成的帅台之上,扫视着台下众人,铿锵发言:“这几日,我等有吃有喝,并不曾饿了肚皮。每天操练也就只记三条军纪。可是,依然有人违抗军令。来啊,带上来。”

随着祈准一声大喝,六名拿着大刀、头戴黄色头巾的青壮押着三名脖间带着八旗布条的什长来到正中间。

“大头领,我等知错了;大头领,我等知错了。”一个个见着祈准便仆地跪倒,声泪俱下的磕头求饶。看得台下的士卒们也纷纷目露可怜之色。

祈准走上前来,痛心疾首的吼道:“你们也曾是被人贱踏的贫民,那时心中的苦有多重、怨有多深不记得了?你们也曾是冲锋在前的勇士,杀得官兵四处溃散,如今何苦欺压良民妇女?你们也曾有父老姐妹,可曾记得他们是如何惨死悲情、可曾记得当时你们发誓报仇血恨的誓言?”

“大头领,我们罪该万死,求您老就饶了我们这次,下回再也不敢了。”三人还在苦苦哀求。

祈准闷哼一声,眸子里杀机大盛,厉声喝道:“斩立决!”手一招,台下三人还没来得及哀声求饶,便被旁边凶神恶煞的黄旗兵手起刀落,锋利雪亮的大刀一下便砍断了头颅。顿时鲜血肆射、头颅滚落。

那丧气的垂头,顷刻间似无线的圆球滚向了三面。有一个还滚进了黑旗军里,狰狞的表情,引来前面的士卒慌乱躲闭。

“你,你,你!捡起来!”祈准指那那几个胆小的士卒喝道。

正是砍头不过分分钟,借你来个儆猴计。不知其后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