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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婆有借的吗?

费一凑到朝洋身边,笑着说,“你车一会儿借我用下。”

“滚!”朝洋二话不说。

费一拍了一下朝洋的肩膀,“不仗义。”

朝洋一笑,“你不是一直把你的车当成老婆嘛。”

“是啊!”

“老婆有借的吗?”

“得!绕我。”费一无话可说。

——

“我不在你们就收了一个人吗?整整一下午?3000多新生?”刚从校学生会开会回来的下大校花兼车队经理辛颖看着入社报名登记表发出不可思议的感叹。

“现在的学生一届不如一届,全尼玛肥宅,丧宅,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再说咱们现在只收骑公路的。”费一从桌子上的纸箱里掏出一瓶宝矿力水特扔给辛颖,“就剩一瓶了”。

“整整4箱就剩一瓶了?”辛颖一脸惊讶,“还就只招了一个人?”

4箱宝矿力水特是辛颖跟学校外面那个刚开张的便利超市拉的赞助,条件是他们的队服后面要贴一个星期的超市广告贴纸。现在社团招募已经很社会化,没有点小礼品赠送,人气都会少很多。但好像全白费了。

“那瓶还是费一特意给你留的。”大炮挤眉弄眼的说。

“多嘴!”费一抄起一个空瓶朝大炮脑袋打来。大炮急忙用胳膊一挡。

辛颖瞥了一眼费一,仰起头喝了两口,奚落道,“可真行,借我的花献给我啊,还有点甜呢”。

——

九月的夜晚,燥热未退。

没人借公路车,费一只好骑了一辆队里的旧山地车和辛颖一块刷街。辛颖为了陪他,骑的也是山地车。

所谓“刷街”,是找一条机动车不多,红路灯很少的公路高速骑行。滨海绿道专为骑行而设计,全程正好10公里,道路平坦,没有一个红绿灯。这条绿道是这一带骑行爱好者的胜地,晚上刷街的人很多,大神级的骑手和名牌车也屡见不鲜。

全力刷了一遍运河绿道,费一已经满头大汗。他转过终点的立交桥,下车休息。辛颖穿着一身极其贴身的粉色短款骑行服,坐在路边,跟一个过来搭讪的骑手聊天。费一走过去,皱着眉头,说了一个“滚”字,轰走了搭讪的骑手,一屁股坐在她身旁。

“你什么时候超过我的?不会吧!我骑这山地都刷到时速40公里了。”

辛颖气呼呼的说,“我压根就没超过你!你骑那么野,我直接折返回来的!”

“哦。”费一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主要是半路有个人超我,你知道我就讨厌别人超我,一下就跟他飚上了。那小子骑得太他妈快了,嗖嗖的,再说这车我骑着也不太顺,差点儿把我拉爆,都想吐了。哎,你知道吗,我这是第一次把山地车骑到40以上,不过持续时间不长。看来就得有人追才行……”

费一正说得手舞足蹈,忽然发现辛颖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急忙话锋一转,“我这不是为了后天的大决战嘛。”

辛颖皱着眉头,站起身来,把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我今天约你出来骑车,其实就是想劝你别比了!”

——

八个月前,费一向辛颖提出交往的请求,被她直言拒绝。第二天,费一高调宣布退出自己创立的漫画社,申请加入骑行社获批。他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没想到辛颖虽然同意他加入骑行社,但交往的事免谈。

在这之前,辛颖通过费一干的一件惊动整个校园的大事开始对他所了解。

费一,设计学院的才子,不经高考直接保送上进入下城大学深造。他画得一手好画,尤其擅长街头涂鸦彩绘。开学第三天清晨,早晨起来跑步、吃饭、上课的同学们陆续发现,篮球场、男生公寓楼、设计学院教学楼等数处惊现数幅巨幅涂鸦彩绘。图案之精美,内容之前卫令人瞠目结舌!

学校保卫处及学生处经过为期一周的走访和缜密调查,终于在男厕所门背将正在进行创作的费一当场抓获,并在其公寓床下搜出喷漆3箱,防毒面具1副,口罩10余打。此事件的结果是:学校肯定他创作才能的前提下,全校通报批评并责令他刷洗所有涂鸦恢复校园原貌。

辛颖对于当时公寓门口告示牌上张贴的那张费一手写版“告全校师生道歉书”中的一句话至今记忆犹新。他在这份“认罪书”中写道——“我其实当时的想法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我来了”。辛颖看到这句幼稚的话时甚至笑出了声。而为了追求自己,竟然可以轻易放弃亲手创立的漫画社,更令他对他的成熟度产生了质疑。

费一在绘画方面才华出众,为人处世就是个顽童。想起这场他所说的大决战的理由更是离谱。只是有一天费一看到辛颖从小的朋友柳一笑骑车来找她玩,就冲上去叫嚣进行一场比赛,谁赢了才有资格和辛颖交往。简直让她和柳一笑哭笑不得。

虽然,经过这几个月的接触,辛颖发现他并不光是说说而已,骑行方面确实非常的努力,也稍稍对他改变了一点点看法,甚至开始有点儿喜欢他。但他的不成熟,疯起来不管不顾的顽童性格,永远是她心里迈步过去的一道坎。今天,本来想好好骑车,好好聊天,但他又因为有个人超他而一意孤行的追赶,真是令她有些失望和心烦。

“什么?别比了?凭什么啊?”费一两道剑眉陡然立起来。

“费一,你根本就比不过好嘛!柳一笑人家是学校招的体育特长生,半专业运动员”,辛颖转过身去,“再说为了我,更没必要。”

费一刚要喝水,一怒之下将瓶子扔在地上。

辛颖低头看着矿泉水瓶里的水流淌到地面上,语气淡定的说,“你生气也没用。”

“是,我承认他专业队比我牛,但我就是为了你才比的啊。”

“我说了没必要,我不是你们比赛的筹码。现在也不是中世纪,谁赢了我就属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