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母爱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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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坚定不移的选择(3)

“永恒的女性引领我们上升”(歌德语),而我们进步的一个最原始的通道就是母亲,善良、挚爱、无私、坚强、勇敢和奉献。母亲用她的血肉之躯供奉我们的成长。”我要被抓走了,千万不要交罚款赎我,你只管把顶棚上的钱拿着送孩子上学。”这是母亲用生命饯行对儿女的爱,不求回报,不求富贵,只求平安、顺利,我们不能不为之动容——永远不要伤害母亲。(朱朝敏)

放弃留学的理由

张佐香

邹晓晶是清华大学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她作为清华大学唯一的学生代表参加了北京第三代电子对撞机的国家重点实验。由于她在实验中的出色表现,美国佛罗里达州州立大学为她提供了全额奖学金,让她赴美攻读博士研究生。

于是,邹晓晶带上通知书和护照来到美国驻华大使馆办理签证。这时,对方要求她提供她所领养的孤儿冬子与她的直系亲属关系的公证,以及冬子在美国的经济担保。邹晓晶反复解释冬子与自己虽不是亲属,但她万难割舍,她不能弃孤儿冬子于不顾。最终,签证没有办成。

邹晓晶万般无奈,默默放弃了留学的机会。她找了份程序员的工作,并把冬子送进了当地一所很好的学校,每天下班后,邹晓晶像所有母亲一样做好饭菜,平静而祥和地等待冬子放学归来。

佛罗里达州州立大学发现邹晓晶并未按时入学,深感奇怪,便发函给清华大学,查询她的情况。

邹晓晶的导师欧阳教授获悉她放弃留学的理由后,不禁长叹了一声,说:”孩子,你没做错,这件事让我再想想办法。”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观察员戴维丝女士访问清华大学时,欧阳教授向她解释了邹晓晶未能赴美的原因。

戴维丝女士惊讶万分,世界上竟有如此这般放弃留学的理由。回去后,戴维丝女士立即给邹晓晶寄来了亲笔签名的为冬子提供的经济担保书和一所华人中学的录取通知书,扫清了冬子赴美的一切障碍。戴维丝女士还在信中对邹晓晶说:”是你使我看到了一位中国知识女性的风度、尊严和一颗金子般的心灵。”

邹晓晶终于带着她领养的孤儿冬子,踏上了赴美留学之路。你给了别人爱的温暖,而别人又把爱的温暖给了你。这就是生活对爱的最高奖赏。

意林札记

人的一生总会面临无数次的选择,而有所选就有所弃。选与弃构成一组相互冲突又无法调和的矛盾,譬如,名利与真情,权益与良知,现实与理想等等,在这些矛盾的择弃中,当一个人坚守了良知和真情,真情和良知也会给予偏爱它们的人最珍贵的馈赠。邹晓晶放弃美好前途,选择了领养儿子,但真情唤醒真情,生活给予她最高的奖赏。(朱朝敏)

母亲的勋绩

[西班牙]狄森塔

骄阳似火,无情地烤着宽阔的马路——卡斯蒂利亚的一条官道。在这条道上,行人要想在路边找株小树来乘乘凉,或者找条小溪来解解渴,那是枉费气力。被晒焦的、贫瘠的田野,险峻的、起伏的丘陵,天上光多,地上乐少——这就是苦于焦渴和酷热的大自然的景象,这就是陷于困倦和沉寂之中的大自然的景象。

在八月闷热的傍晚,杳无人迹的马路和茫茫无际的田野显得格外荒凉。一小队穷苦的行人在缓缓地行进着,他们被酷热弄得疲惫不堪,给自己扬起的尘埃堵得喘不过气来,灰尘遮得叫人看不清楚,宛如迷失在这片荒野里一样。

这一小队行人大概会使看到他们的每一个人都同情和心痛的,但是人们对这样的现象已经司空见惯,并不在意。人们指望上帝发慈悲,可上帝却往往冷眼相待。

一小队行人的成员是一个女人、三个孩子和一头毛驴。那个女人嘴巴似张非张,喘着大气,疲劳地缓缓地向前走着。她衣衫褴褛,满身灰尘,光着脚,抱着一个吃奶的婴儿。婴儿给包在一块打过补丁的破布里,两只小手揉着妈妈的乳房,拼命想挤出奶来,哪怕一滴也好。

那个女人年纪很轻,一双乌黑的眼睛闪闪发光,嘴巴鲜红的,雪白的牙齿长得很整齐,身材匀称挺秀。这一切都说明她先前是很漂亮的,可是极端的贫困改变了她的模样,使她未老先衰。她脸上的皮肤变粗了,布满了皱纹,一缕缕又脏又乱的头发粘在汗津津的额头上。

这个可怜的女人只有一双动人的乌黑的眼睛透露出往日的风韵,这双眼睛此刻正充满着爱,凝视着儿子那张黑黝黝的小脸。

跟在那个女人后面有气无力地走着的,是一头皮包骨的老毛驴,两只耳朵耷拉着,尾巴没精打采地拖着,满身是污泥和杂草。搭在驴背上的两只筐里,在破布堆上,躺着两个孩子。他们彼此迥然不同!小的脸色红润,头往后仰着,睡得很香,在睡梦中不知笑什么。大的五岁光景,发着烧,在那不舒服的筐里翻来翻去,常常痛苦得嘴唇歪斜,睁着大而红肿的眼睛紧盯着母亲。

他们是从最近的一个村子里来的,这个不幸的女人不敢在那个村子里歇一下脚,甚至也不敢舀一罐水,因为农民们吓唬说,如果她不立即离开他们的村子,就要把她这个女乞丐、巫婆、吉卜赛女人痛打一顿。因此她没有讨到一块面包,没有弄到一滴水,就带着生病的孩子走了。这会儿她转过身来,打老远又伤心又气愤地望着那清晰地矗立在地平线上的灰色钟楼。

那个生病的孩子,在当作床的筐里吃力地支起身子,把手伸向那个女人,轻轻地唤道:

“妈妈。”那个吉卜赛女人浑身抖了一下,向孩子扑过去。

“怎么,亲爱的?”她低声说道,把吃奶的婴儿放在睡着的哥哥身边,用双手搂住病孩的脖子。

“水!给我喝吧!我很想喝。这儿在火烧。”孩子用小手指指自己,难受地挺起胸部。

“水?”母亲惊恐地重复说了一遍,“我到哪儿去弄呢,孩子?”“喝,”孩子又要求道,“我想喝。”他那干裂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而在凝视着母亲的目光中含着那么多的失望和忧愁,这使得她脸色发白,失声大哭。她的儿子,她的亲骨肉,在向她祈求他生死攸关的援助,而她却无能为力。她无奈地朝瓦罐看了又看:瓦罐里空空如也。她瞧了瞧天空,天空里一小片云彩也没有;又急切地望望像荒漠一般的大路、田野、草地、平原,一直到天边都看不到一条小溪,也看不到一口水井。

母亲将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发狂似的反复说着:“一滴没有,我一滴也没有。我到哪儿去给你弄到水呢,孩子?”

可怜的母亲!在这种荒野里只有一个水源。那就是满含泪水的眼睛。

吉卜赛女人蓦然满怀希望地露出了笑容:在不远的地方她看到了一所修路工的茅屋。窗子和门都关着,这说明主人们不在家。也许屋里还有什么人能帮她的忙吧?那个年轻的妇人奔过去,敲得砰砰直响,可是白敲,没人答应。她已经精疲力竭,再也没有力气敲,也没有气力喊了,她步履艰难地沿着墙走去,拐过屋角,出乎意料地看到地上满满的一钵子水,真是又惊又喜。她又看了一次,高兴得喘不过气来。她没有发觉有一只很大的牧羊狗正走近那个钵子。狗毛倒竖,龇牙咧嘴,眼睛里露出凶光。它一见女人,就发出呜呜的叫声。她抬头一看,猜到狗的意图,就扑上前去,与狗同时来到钵子眼前。在一刹那间,他们都愣住了,敌对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个女人已经把手伸过去,可是牧羊狗抢在她前头一跳,趴在钵子上面,恶狠狠地露出牙齿。她根本没有想到退缩:她准备把水争夺过来。

“嘿,你也想!”她恨恨地嚷道,“瞧着吧,你得不到水的!”她朝着狗脸上打去。

狗一下子站立起来,咬住她的肩膀,把她弄翻在地。她又怒又痛,禁不住叫了一声,可没有惊慌,也没有退缩;她抓住敌人的喉咙,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狠命地握紧了。

狗牙齿咬得愈来愈深了,可吉卜赛女人使出浑身力气,紧紧地卡住它的喉咙。这场搏斗时间很短促,没有声音,却很可怕:敌对两方在地上翻滚,极力要战胜对方。最后,狗呜呜叫着松开了牙齿,身子软了,倒在吉卜赛女人身旁,吉卡赛女人放开了手指。她脸色苍白,气喘吁吁,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身上的衣服一块块地掉了下来,裸露的胸部和肩膀上很深的伤口裂了开来。她并没有感到痛,踢开了敌人的尸体,拿起夺得的钵子,就向儿子奔去。她并没有理会肩膀上流下来的鲜血,把水凑近病孩子的嘴巴,又亲切又温柔地笑着说道:“喝吧,孩子,喝吧!亲爱的!”

意林札记

母亲温柔美丽,母亲吃苦耐劳,母亲为了孩子呕心沥血,母亲为了孩子拼命同敌人厮杀。母亲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屈辱,母亲承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重压。孩子的成长,有看得见的母亲的坚毅的身影,也有看不见的背地里的默默付出。伟大和平凡母亲都全部拥有,无私和无畏也是母亲的真实内容。(胡长佑)

妈妈的心就这么高

陈志宏

晚上,我坐在电视机前,收看关于“非典”疫情的播报,那一个个数字,让人触目惊心!尽管我们这儿风平浪静,没发现一例,但我还是挺怕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惧。这个时候,肖医生给我打来电话,她问我:“明天的采访,你怎么安排?”肖医生是澳大利亚弗雷·霍洛基金会白内障复明工程中国项目部的经理。按照一个星期前的安排,明天我将随同她到乡下跟踪采访。

我顿了一下,说:“还是去吧!非典不会影响我们的进程!”肖医生说:“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放下电话,母亲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她说:“外面非典乱,还是不要去吧!”

我反驳道:“这个不去做,那个不去做,吃饭靠什么?”母亲一脸平静,淡淡地回答:“好的吃不上,咱吃差点。”我讥笑她:“你的心呀,就这么高?”第二天,我随肖医生来到高安县农村,寻找白内障患者。在这之前,项目部在眼科普查中,已发现很多白内障患者,然而,真正到中澳复明工程定点医院做手术的并不多。需要说明的是,定点医院一例手术的费用不及正常收费的五分之一,才500元。他们这次深入村寨,就是来动员患者去做手术。

来到一个临山倚水的小山村,肖医生找到一对患白内障的母子俩。母亲近80岁,双眼只有一点光感,几乎全瞎,儿子50多岁,左眼视力不及1.0,右眼失明。肖医生和他们交流,县医院的医生在中间做翻译。

肖医生问:“我们查出了你们得了白内障,为什么不去医院做手术。”那个母亲说:“没钱啊!”

肖医生说:“一个人才500块钱,不贵呀?”那个儿子回答:“没那么多钱。”走进母子俩住的屋子,又黑又脏,农具家什摆得乱七八糟,简直不敢相信这里还能住人。确信这是一家特困户,肖医生决定给这位年迈的母亲免费治疗。她说“老人家,我们给你免费做手术,还给你出50块钱路费,你去么?”

这位母亲摇摇头,坚决地说:“不去!”

肖医生第一次碰到拒绝免费手术的患者,惊讶地问:“为什么不去呢?”

这位母亲说:“还是让我儿子去吧!我这么大年纪看不见不要紧,只要儿子能看得清东西,就心满意足了!”

她儿子说:“妈,你还是去吧!”母亲说:“我的心只有这么高,我不去!”肖医生被这么老母亲感动了,在签免费手术单的时候,把母子俩的名字一起写上去了。在回程的路上,肖医生讲起了国外白内障患者的事来,她说:“国外的患者,一旦看东西有点模糊,还没等白内障成熟,就闹着要做手术。他们要享受生活,可中国的患者,总怕花钱,老替儿女着想,就像刚才那位老太太,心只有那么高,对生活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蓦地,我想起反驳母亲的那句话:“你的心呀,就这么高。”的确,天地间,妈妈的心就这么高,不图荣华富贵,只求粗茶淡饭,甚至不羡光明,安于黑暗,对生活的追求之心降至最低点,企图把世界的痛苦都收进自己的口袋,让剩下的全部快乐都围绕在儿女身边。

意林札记

“不图荣华富贵,只求粗茶淡饭,甚至不羡光明,安于黑暗,对生活的追求之心降至最低点,企图把世界的痛苦都收进自己的口袋,让剩下的全部快乐都围绕在儿女身边。”妈妈的心只有这么高,她把另外的心无私地送给了儿女,无畏地为他们承载生活的苦难,慷慨地将快乐撒播给后辈——这是中国所有的母亲心,令天下所有的儿女嘘唏感叹。(朱朝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