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黑帮总裁霸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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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景色宜人的院子里,沈嘉琦安静的坐在石凳上。品着那香浓的咖啡,听着那首让她感动的《特别》,腿上放着那本厚厚的相册,记载着她曾经美好的童年,描述着那场完美却又残缺的爱情。此时此刻她的心很静,没有任何波澜。

放手了,所以轻松了,紧握在手中只会更痛。

曾经爱得那么刻骨铭心,恨得如此痛彻心扉,如今放手了,将不再拥有。

这样的爱,那样的恨,铭记在心中,即将成为永远的回忆。

让爱抑或是恨主宰人生的日子,她再也不要。一个人的世界也有很多的精彩。

爱过了,够了,不再有任何遗憾。

看着曾经美好的回忆,她终于释怀的笑了。

以前她最难过的是,那张全家福中没有母亲。如今,再怎么去弥补,那张全家福也不会齐全了。因为父亲已经离开。

闭上眼睛,细细回想他们一家四人在一起的场景。有父亲,有母亲,还有哥哥。似乎这样的场景少之又少。

钟皓扬走进后院,看到的是如此沉醉的沈嘉琦。那一刻,他也满足的笑了。因为整整两天了,她都安分的待在这里,没有想要逃离他,这样就足够了。

钟皓扬轻轻走到她面前。沉浸在歌声中的沈嘉琦并没有看到那个向她靠近的身影。钟皓扬伸出双手轻轻蒙住了她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他略微幼稚的说着。

回忆被打断的沈嘉琦,情不自禁的撇了撇嘴,拍开他的手,抱着相册站起身。

钟皓扬利索的抢过她手中的相册。

“什么东西,看得这么津津有味?”他小声嘀咕着,一张张的翻看照片,一边还不忘啧啧称赞,“哇,原来我家宝贝从小就是个大美人啊!难怪别人说你跟你妈妈长得很像,还真是如此。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和你现在简直是一模一样。哇,你爸爸也很帅。你跟你爸爸好像长得不太像。”

钟皓扬还在评价。沈嘉琦已经不耐烦了。

“把相册还给我!”她很平静的说了一句。

“有本事过来抢啊!”钟皓扬坏笑着,举着手中的相册在她眼前摇晃。

沈嘉琦冷哼一声,跑去抢相册。钟皓扬却在此刻将相册举过头顶,沈嘉琦身子没站稳,华丽丽的倒在了他身上。钟皓扬顺势紧紧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搂在了怀里。

她挣扎,他坏笑着双手将她抱得更紧。

“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他坏笑着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她挣扎,他便惩罚似的用舌头撬开她紧咬的牙关。

她突然失去了挣扎的欲望,双手垂在了他的两侧,任由他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吻着他。

当看淡一切的时候,似乎什么都不再重要,什么都失去意义。

直到她呼吸急促,即将窒息时,他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唇。

“接吻的时候要呼吸,教过你多少遍了,怎么还是不呼吸?”他宠溺的轻抚着她的头发,再次将她抱进了怀里。

“钟皓扬,那天我答应了你今天要给你答案,告诉你我的选择的。”在他温暖的怀里,她也没有挣扎,因为已经不重要。

“我说过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要带你回美国。所以你所谓的选择,我没有必要听。”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仿佛是害怕了。

沈嘉琦轻轻的推开他,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

“皓扬,我们分手吧!”她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是在播报天气预报。

而他,此时此刻冰冷的脸让周遭的一切都瞬间降了温。他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深邃的眼睛看着她还在微笑的脸。为什么觉得这张脸,这样的笑容是那么的刺眼,让他有一种想把她揉碎的冲动。

“你再说一遍!”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似乎还没有完全相信她说的话。

“我说我们分手吧!”她坚定的重复一遍,“这两天我已经想的很清楚。我觉得我们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这些年,我们都疯了似的在进行着所谓的报仇计划。现在,我觉得好累好累,我想要过一种没有你,没有韩曦辰,没有仇恨的日子。所以,我们分手吧!对你,对我,这都是最好的选择。”

她说得理直气壮,坚定无比。

而他却始终直视着她的眼睛。想要看清她眼中的真诚有多少。

看着沉默不语的他,她以为他同意了。最后一次对他绽放友谊的笑容,转身想要离开。他却在此刻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臂。

“沈嘉琦,五年的感情仅凭别人的几句话,就完全颠覆吗?这五年我付出的真心,难道你都看不清?我钟皓扬难道就悲哀到让一个女人来给我报仇?你以为我爱陆心澜会像你爱韩曦辰那样,值得用五年的青春去复仇?这个世界上值得我付出青春,付出生命的,就只有你沈嘉琦!难道这些你都不懂吗?”钟皓扬一字一句说得都很轻,很平静。那一刻,他也受伤了。

她所谓的两天的思考,两天的平静,给他的却是这样的答案。失望!哀伤!除此之外,还有深深的心痛。

她再次转身面对他,还是那该死的微笑。

“钟皓扬,我相信你!我相信这些年你已经爱上了我。这些我都能想通。但是,我不想隐瞒你,不想再欺骗你,我爱韩曦辰。五年来没有一天不再爱他。他早已住进我内心最深处,怎么也拿不出来。我也希望能够忘记他,能够爱上你。但是我真的做不到。这五年,我一直在麻痹自己的心,我告诉自己,对韩曦辰只有仇恨,因为恨他,所以忘不了他。这次回来,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我再也不能欺骗你。我爱他,我爱韩曦辰。我真的不想再待在你身边。这样对你不公平。我只想一个人,一个人走接下来的路,哪怕有太多的荆棘,我也想要一个人走。这些年,你把我保护得太好,但是,我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快乐。我在伪装,我怕你伤心。现在,我想自私一次,最后一次伤害你。请你放手,让我一个人走下去。”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早已沙哑,眼泪也早已绝提。

冷静了两天,她再笨也能想清楚。或许刚开始,真如陆心澜所说,钟皓扬是为了报复才接近她。然而五年都过去,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的真心。想通了以后,她依然相信钟皓扬在用生命爱着他。五年里,发生过多少事。五年,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又怎么可能是伪装可以做到的。

也许她只是借着这次机会,彻底离开他。

看到钟皓扬瞬间黯淡下来的脸,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恶。

“钟皓扬,对不起!”她真诚的低下了头。

他没有回答,过了好久,他才低低的问,“沈嘉琦,如果我说我不在乎你是否爱我,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像这些年那样,只要留在我身边就行,你会同意吗?”

“钟皓扬,这样有意义吗?”她无力的看着他。

“你不爱我,所以你不懂。”他也很无力,“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无论你是否爱我。这种话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你看到了我卑微的爱了吗?我不敢想象没有你,会变成什么样?真的连想都不敢想。我这样的无力,你能感受到吗?沈嘉琦,五年了,不是你说想放手就可以放手的。我早已把你看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没有你,生命也会变得残缺。我不能没有你,你懂吗?”

他的每个字都很轻,却很重的敲击着她的心。那一刻,她看到了自己的残忍。

钟皓扬走上前,轻轻的将她搂在了怀里。

“沈嘉琦,我不同意分手,绝对不同意。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你明白吗?我爱你,已经到了无法失去的地步。你不可以对我这么残忍。我会像这些年一样,爱你,爱唯一,尽我最大的努力来照顾你们。哪怕是伪装,也请你在我身边继续伪装下去,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哀求的语气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钟皓扬,我答应你!”她在他怀里轻轻的说。

他却瞬间推开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的眼睛。

“你再说一遍!”他激动又紧张的看着她。

“我答应继续留在你身边。”她一字一句的重复。

他兴奋的再次将她抱进怀里。“原来我真的没有听错,你真的会继续留在我身边。”他激动的说着。

“但是我有个条件。”她扫兴的打断他的兴奋。

他却毫不在意。

“什么条件都行。哪怕是摘星星摘月亮我也要摘下来。”钟皓扬夸张的说着。

“我不要你摘星星摘月亮。我只是想留在这里,留在中国。如果你也能够留下来的话,我们就结婚吧!”

沈嘉琦的话一下子让钟皓扬平静了下来。

看着她的眼睛,他一字一句道,“我的家人在美国,我的事业在美国,我的一切都在美国。”

“我知道。所以我让你自己选择。我不想再回到美国。我也不想唯一离开韩曦辰。去了美国,唯一会不开心。你可以好好的选择,我不会逼你!”

钟皓扬苦涩的笑了,轻轻的推开了她,“说到底你还是为了韩曦辰。又想拿唯一当借口,真正不开心,舍不得的人是你吧!”

“我和韩曦辰已经结束了。我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为了唯一。这些年,就像你说的,我已经被仇恨主宰了人生。接下来的时间,我想要真正尽一个女儿的义务,把我妈妈接回来好好照顾。”沈嘉琦的眼神很真诚。“从今以后,韩曦辰只会是我哥哥。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真的已经放下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似乎真的看到了真诚。

“钟皓扬,我知道一下子让你放弃这么多很困难。所以我愿意给你时间,像我一样,想清楚再给我答案。这些天,我会继续待在这里,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告诉我你的选择。”

他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她知道他在犹豫。这样的选择对他来说一定很难,毕竟他的一切都在美国。

钟皓扬深深叹了一口气,搂着她的腰往别墅走去。

“钟皓扬,你要干嘛呀?”她被他拖着走,疑惑的看着他。

“你又没规定让我在哪里做选择?我就暂时借住在这里,好好的考虑。”他笑着亲吻着她的脸颊。

“你不觉得你应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你自己的未来?”沈嘉琦没好气的说。“这可是一生的选择。你要慎重。”

钟皓扬又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还能有什么选择,你就给了我一条路,我还用选择吗?”他捏着她的耳朵,有些恶狠狠的说着。

“我明明……”

“你明明什么?”他停下脚步,恶狠狠的瞪着她,“难不成你以为我会选择放手,一个人回美国?沈嘉琦,我告诉你,我现在的确在犹豫,但是我犹豫的内容是成全你,陪你留在中国?还是不顾一切的将你绑回美国?”

“钟皓扬,你……”

“我什么我?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伺候我,让我心甘情愿留下来。否则,你就准备回美国吧!”他阴笑着说,搂着她的腰再次给了她深深的一吻。

这次她没有拒绝。没有一丝挣扎。

如果这就是结局,挺好。没有爱,但有感情。

爱情的升华最终也只不过是亲情。而时间让他们越过爱情,直接上升为亲情。

那天晚上,无论沈嘉琦怎么驱赶钟皓扬,他都不愿离开。

“钟皓扬,这里是我家。你先回去好不好?在你做出选择之前,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见面为好。”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无奈的说着。

“不想回去。”他简单的说了一句,坐在她身边一动不动。

“钟皓扬!”

“好啦,别烦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碰你。”他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她瞪了他一眼,跺着脚跑上了楼,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果他的选择是她,以后大概还要这样和他怄气一辈子吧。想着想着,她居然也笑了。

沈嘉琦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钟皓扬进来时,她已经睡得不醒人事。

“喂!醒醒!”钟皓扬拍着她的脸颊,将她活生生的拍醒。

“钟皓扬,你别闹了,我想睡觉。”起床气来了,她没好气的对他吼着。

“我没衣服穿怎么办?”他委屈的再次将她拍醒。

“韩曦辰的房间在旁边,你可以去拿他的衣服穿。”迷迷糊糊中她回答了一句。

钟皓扬闷哼一声,将躺着的她拖了起来,“我才不要穿他的衣服。我宁愿什么都不穿。”他生气的看着她。

“好主意,那你就什么都不要穿了。”沈嘉琦昏昏沉沉的说了一句,再次躺下。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你可别又骂我。”钟皓扬坏笑一声,进了浴室。

等到他裹着一条浴巾大喇喇的从浴室走出来时,沈嘉琦也早已彻底清醒了。

看到这样的钟皓扬,她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

“是你让我什么都不穿的。”他坐到床上,看着她的眼睛,陈叔着事实。

沈嘉琦长长的叹了口气,将他推下床,一直推到门边。“钟皓扬,楼下有个客房,你去那里睡。”

“我有病啊,我如果想睡客房,还不如直接回家算了!”他没好气的说着,止住了脚步。她怎么推也推不动。

“那你回家吧!”她也没好气的说着。

“我今天就住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他大声的在她耳边吼着。

“那你想怎么样吗?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这样睡在我房间算什么?要不然你去韩曦辰的房间睡!”

“闭嘴!”他低低的打断她,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我最讨厌你在我面前说到‘韩曦辰’三个字,真讨厌!”他嘀咕着。不去管还站在一旁的她,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睁开眼睛,暧昧的看着她,“你刚才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是吧?你现在上床来,我们马上就可以有关系了。”

沈嘉琦冷哼一声,转身想要离开。钟皓扬却及时的下床拦住了她。

“五年我们都睡过了,现在还闹什么别扭?”他没好气的将她抱上了床。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乖乖的睡觉,不然我立刻就要了你!”他警告了一声,吻了吻她的额头,关了灯,在她身边躺下。

黑暗中她没有睡着,她听到他的呼吸也很不平稳。

“你睡不着?”她试探的问。

“沈嘉琦,我们结婚吧!”他低沉的声音在房间回荡,异常的清晰和清脆。

她沉默了好久。

“钟皓扬,为了我,你真的可以放弃这么多吗?”她低低的问。

“我只知道我最不能放弃的是你!没有你,活着也失去了意义。”他淡淡的笑着说。

黑夜里,她看不见他的笑容,却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即使我心里有别人,也许永远都不会爱上你,你也要和我结婚吗?”

“是谁告诉我永远很远,不会到来?”他笑着说。

“是啊,永远很远,不会到来,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爱上你的。钟皓扬,我们结婚吧!”她轻轻的说着,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谈话就此结束。

那一夜,她让泪水流了整晚。那一夜,他开心的笑容一直没有消散。

一大早,天还没有完全亮。沈嘉琦被钟皓扬炽热的吻吻醒。睁开眼睛,便看到他坏笑着将她压在了身下。

“还记得你昨晚答应了我什么吗?”他宠溺的捏着她的鼻头。一脸幸福的笑。

沈嘉琦作思考状。“我答应你什么了吗?”她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钟皓扬冷哼一声,俯身吻上了她的唇。惩罚似地重重吻着她。

“想起来没有?”他捏着她的脸颊问。

她依旧摇摇头,“我忘了,你提醒我一下。”她笑着继续假装。

“好吧,我提醒你。你昨晚答应我,要陪我回到美国,然后结婚,然后生好多小孩,然后过着幸福的生活。”他坏笑着说。眼神中的期待倒是很真诚。

她重重的拍着他的脸颊,“钟皓扬,该醒醒了。大白天做什么梦。”

他哀叹了一声,翻身在她身旁躺下。哀伤的说着,“这真的就是我的梦想。这些年来一直期待实现的梦想。”

“钟皓扬,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她笑着看着他,打断他的哀愁。

他捧着她的脸,狠狠的吻了吻,“今天吧!今天我们两个都有空。”他笑得很得意。

“你算是美国人吧!你能在中国结婚吗?”她怀疑的问。

“怎么?你歧视我!”他挑眉。

她哈哈的笑着,“我不敢歧视你。你可是美国黑手……”

“你给我闭嘴!”他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脸颊。

她嘟了嘟嘴,再次躺下。

刚躺下就被钟皓扬拉了起来。

“结完婚再回来睡!”他开心的笑着。

“现在还早,人家还没开门。”她没好气的说。

“那就去等呗。”

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好久了,又怎么会让她从手中滑走。看着她嘟嘟囔囔走进浴室的背影,他笑了,满足中带点苦涩的笑。

从民政局出来,两个人手中都多了一个红本本。钟皓扬小心翼翼的将结婚证拿在手中,想当年他们也领过一次,只是不久就离婚了。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这段婚姻永久。

“钟皓扬,你别再看了。‘结婚证’这三个字都快要被你看成‘离婚证’了。”沈嘉琦嘲笑着。

面对她的嘲笑,钟皓扬一点儿也不生气,箍着她的脖子,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老婆’。

沈嘉琦再嘲笑他的幼稚的同时,心中的某一处也在被感动。这一天,他等了很久了吧!

“老婆,你已经结过三次婚了,这次可一定要是最后一次哦。”钟皓扬在她的耳边笑着道。

沈嘉琦没好气的用手肘抵在了他的小腹上,钟皓扬也很配合的哀吼了一声。

“老婆,今天是我们结婚的大喜日子,应该要好好庆祝一下。”钟皓扬若有所思的说着。

“诺,这家饭店不错,你请我进去吃一顿!”沈嘉琦拉着他的手想要走进去。

钟皓扬却拉着她走向另一个相反的方向。

“钟皓扬,你怎么那么小气?那家店又不贵!”沈嘉琦嘴里嘀咕着。

“你不觉得这么特殊的日子应该和家人一起度过吗?我们还有个可爱的儿子,你还有个宝贝哥哥,我们是不是应该和他们一起度过?”钟皓扬阴险的说着,拖着她上了车。

坐在车里,沈嘉琦突然沉下了脸。“钟皓扬,你到底想怎样?”

“我们结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在害怕什么?害怕他知道吗?”他的语气也不好。看着她阴沉的脸,他也生气了。

两个人在车上沉默了许久。气氛紧张的让人窒息。最终还是他妥协。

“对不起!”他低低的道歉。

她深深叹了口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开车吧,我们去找唯一和韩曦辰,告诉他们这个开心事。”她笑着说。

一瞬间,一句话,两个人的脸都放晴了。钟皓扬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开着车准备去炫耀。

走到韩曦辰的公寓,她又开始犹豫了。钟皓扬又怎么会允许她突然变卦。紧紧的搂着她上了电梯。

开门的正巧是唯一。看到钟皓扬和沈嘉琦,小鬼兴奋的叫了起来。

钟皓扬将他抱了起来,狠狠的亲了亲。沈嘉琦也凑过去亲他,好像丢弃他很久了。

“妈妈,我好想你。”唯一捧着沈嘉琦的脸,细声的说着,大眼睛里眼泪已经在打转。

“唯一,妈妈也想你。”沈嘉琦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小手。

三个人走进公寓时,韩曦辰从厨房走了出来。大概刚吃完早餐在厨房里洗碗。

看着沈嘉琦的手自然的挽着钟皓扬的胳膊,脸趴在钟皓扬的肩上,两个人一起逗着唯一。如此和谐温馨的一幕,韩曦辰苦涩的笑了。那一刻,他的笑容似乎可以挤出眼泪来。

“爸爸,你看,妈妈和爹地结婚了。”唯一开心的拿着两张结婚证递给韩曦辰。

那一刻韩曦辰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没有力气去接那结婚证。这不就是他希望的吗?希望那个男人可以代替他给她幸福。可是真的发生了,心为什么那么痛。万虫撕咬般疼痛着。

“爸爸,你怎么了?妈妈结婚你不开心吗?”唯一皱着眉问,“爸爸不是也跟妈妈结婚了吗?妈妈说结婚了就可以在一起,那以后爸爸,妈妈,爹地,还有我,就不用分开了是不是?”唯一兴奋的问。

韩曦辰和沈嘉琦同时垂下了脸,钟皓扬倒是很兴奋的抱起了唯一,耐心的跟他解释。

“爹地和妈妈结婚的前提是,妈妈已经和爸爸离婚。所以以后,爹地,妈咪,还有唯一是一家人。以后我们三个人都不分开了。”钟皓扬抱着唯一坐到了沙发上,慢慢的跟他解释着。

“那爸爸怎么办?”唯一再次皱眉。

“爸爸以后会遇到其他漂亮的阿姨,然后再组成另外的家庭。”

“那我以后都不可以跟爸爸在一起吗?”唯一嘟着嘴问,一脸委屈的表情。

钟皓扬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脸蛋,“以后唯一想爸爸了,随时可以来找爸爸玩。以后我们都待在中国。”

“真的吗?以后我想爸爸就可以来找爸爸玩吗?”唯一兴奋的拍着手。

看着钟皓扬点头,唯一开心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又跑向了韩曦辰,激动的抱住了韩曦辰的双手,“爸爸,以后我想你就可以来找你了。”

儿子的开心和爸爸的沉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爸爸,你怎么了?你怎么都不开心。”唯一仰着头看着低着头的韩曦辰。

“唯一乖,去找爹地和妈妈玩,爸爸去厨房做饭。”韩曦辰挤出一丝笑,拍了拍儿子的头,转身走进了厨房。

踏进厨房的那一刻,他才终于无力的瘫倒在了墙上。

闭上眼睛,那两张刺眼的结婚证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真的结束了。再也没有她。生命中再也没有她了。

眼泪在什么时候流了下来,他不知道,只知道心痛的无法呼吸。

如果可以,希望生命就此结束。这样的痛比死还难受。

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这样放纵的泪水,肆流的眼泪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五年前吧!

八岁的那一年,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头上中了一枪又一枪,鲜血模糊了他整张脸。

也是在同一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一群魔鬼压在了身下,亲眼看到了她用杀死父亲的那把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个时候他记得他哭了。等所有的魔鬼离开后,他一个人在跪在鲜血染成的河流中,放声痛哭。

那天他告诉自己,眼泪只许在那天流。那天以后,不再为谁掉眼泪。

可是从小就铸造的那颗冰冷的心,一次又一次的被这个女人融化。

杀害沈兆龙之前,他挣扎过,再三的犹豫着。只是那个时候仇恨已经在他心中滋长了十五年,八岁时就开始的噩梦每天晚上都会纠缠着他。

只有那个女人撒娇似地跑去和他睡,他才会在她身边睡得安稳。

那一年,沈嘉琦看到沈兆龙时那绝望的表情,让他想到了儿时的自己。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后悔,已经恨自己。恨自己怎么可以让她承受同样的痛。

然而那时什么都已改变不了。狠着心将她赶出去,因为他不敢面对她,害怕面对她。

眼泪还在一滴一滴流着。心仿佛被掏空了。客厅里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笑声正清晰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