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曲终人散,风清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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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往事飘飞(3)

1992年11月15日晚上,那是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日子。因为快期中考试了,那晚我在7区大教室里看书,11点30分时,教室里只剩下了我和另一个女孩子。正在这时,江浩从后门进来,走到我身边和我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又陪我坐了几分钟就一声不响地走了,他的表情很怪,我当时心中挺纳闷。又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有人敲窗户玻璃,回头一看,是江浩在教室外边。他用手指了指腕上的表,我抬起手腕一看表,正好三根针同时指向12,我再抬起头时,他已经走远了,我正莫名其妙时,那首古老的英文歌曲在后门处响了起来:“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我急忙跑过去一看,后门处的地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着一个美丽的心形音乐盒,音乐盒盖子打开着,美妙的音乐是从一个旋转的彩色圆盘处发出的,有一个滑稽的塑料小人站在圆盘上,随着圆盘一起转动,还做着祝福的动作。我猛然间想起12月16日是我的19岁生日,由于忙于应付考试,自己竟将它忘了。我弯腰捧起音乐盒,将小人拿开,音乐就停下了,我再将小人放上去,祝福的歌声又响起来。我忽然明白,原来江浩他是要在11月16日来临的一刹那将美丽的祝福送给我,我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当我正静静地听音乐时,旁边那个女孩走了过来,她说:“祝你生日快乐!”我将小人拿开,她接过我手中的音乐盒,看了半天说:“是男朋友送你的吧!我去年生日男友也送了我一个这样的音乐盒,但没有这么别致,而且也没有你男友这么浪漫!”我满足地笑着向她说了声“谢谢”。

我小心将音乐盒收起来,回到宿舍后,就悄悄地将音乐盒锁进了箱子,我不敢将它放在外面,我那帮姐妹整天正闲得慌呢!

第二天,我到编辑室里,江浩一见我脸就红了,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还是轻轻对他说了声“谢谢”。

正当我沉浸在初恋的甜蜜时,却发现江浩好像变了,见了我也不再说话,对我礼貌客气得像见了陌生人,我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怎么在意。

半个月后,我的奇怪终于有了答案:西安飘雪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经戴上了叶子早早就为他织的那双手套——他们成了公开的恋人。

蝶语南风天

长野禾与千叶南一直是“死党”。虽然她们并不知道是“死也要挡着你”还是“死了你给我挡着”。

总之她们经常在一起,似乎从来没分开过。

千叶南这个人不能说是其貌不扬,上天给了她婀娜的身姿,同时却也给了她一副不讨人喜欢的面孔。但她并不因此而自卑,反而越发乐观开朗,在校园里的“交际圈”里赢得了一定的地位。

至于长野禾,则是那种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了的平凡女孩。虽然有时她也会有甜甜的笑容令人对她留下深刻的映像,但是这终究是昙花一现,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

谁都知道千叶南喜欢越前龙马,甚至是近似疯狂的地步。

越前龙马知道这一切,但他似乎从来不准备接受千叶南,这不仅仅是因为千叶南的相貌,更重要的是因为她那令人发指的疯狂与热情。同时还是因为她到处宣布越前龙马将是她的男朋友而感到反感,

长野禾知道千叶南喜欢的人叫越前什么的,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那一天是长野禾第一次看见越前龙马。

本来千叶南答应陪长野禾到sweethouse蛋糕店买蛋糕的,但是长野禾在蛋糕店门口等了很久,小南都没有出现。禾只好独自走了进去,一个漂亮的蝴蝶型蛋糕吸引了她的注意。服务员赶紧迎了过来,向她介绍道:“这是本店最新推出的‘蝴蝶心语蛋糕’哟,您还可以在上面写上您喜欢的字呢。”

“呐,就要一个吧。”禾点了点头。

“小姐,您要写什么字呢?”服务员问道。

“写什么字啊。”禾拍了拍脑门,她想起了最近吹了很久的南风,又想到了这款蛋糕的名字。“那您帮我写上‘蝶语南风天’吧。”

十几分钟过去了,小南还是没有来,“也许她有什么突发事件吧。”禾这样对自己说。

禾提着蛋糕走出了蛋糕店,虽然朋友失约了,但是她还买到了一个这样漂亮的蛋糕。想到这里,禾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当她走过天桥时,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小南。”禾跑了过去。但是小南并没有回应她,而是继续对着自己面前的男生。一丝天桥内的灯光洒落在了他们的周围,使禾能更清楚地看到了那个男孩的模样,墨绿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似乎透出了一丝不羁的神色。

“也许这就是越前龙马吧。”禾眨了眨眼。

那个男孩似乎隐约看到了嘴角有些微微上扬的长野禾,但在扫视了一眼后,即把目光移向别处,看样子却像是在躲避千叶南。

看到小南并不理睬自己,禾打算离开。然而,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嘿,你等一下。”

是那个男生,禾有些惊讶,她并不认识他呀。禾看到那个男生正慢慢地从小南的面前离开,渐渐向禾这边走进。随着他的离开,小南也转了过来,禾终于看清了她。她现在正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那些告白遭到了拒绝的女人。

“这个是你的朋友吧?”那个男生指了指小南。

禾点了点头,她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如果你有空的话,就叫她停止吧,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禾还是没有听懂他的话,只是好像小南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那,这个给你吧。”禾递出了蛋糕。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这样会减轻他的怒气吧。

男生犹豫了一会,最终说:“嗯,给我吗?谢谢!”便拎起了蛋糕,像天桥外跑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接受陌生女孩的蛋糕,可能只是一时头脑发热。

“禾,你干什么?”小南跑了过来。

“那个,他是谁啊?”

“是越前龙马啊。”

原来那个是越前龙马啊,禾记下了他的容貌。

小南没有对她说太多,只是啜泣着,也跑了。禾听到她似乎轻声说了一句话:“这是他第三次拒绝了呢。”

那个男孩就是小南一直这么在乎的越前龙马,可是禾也看得出,越前是很厌恶小南的,可是为什么小南却一直穷追不舍呢?这是爱么?可是这样似乎也太累了,也太勉强了。

还是像以前一样,小南说他喜欢越前龙马。唯一不同的是,小南说她会和每一个其他喜欢越前的人势不两立。对此,禾只是摇头,她庆幸自己没有喜欢越前,但是她也觉得,像越前这么优秀的人会有很多女孩喜欢的,小南不能和每个人都势不两立。

上次的事小南似乎忘了,她是故意想忘。

只是禾还一直记得自己的蛋糕,她喜欢那个蛋糕,美丽的形状,也喜欢上面那些莫名其妙的字句。

“蝶语南风天。”禾有时会这样轻念着。她对自己说下次再买一个吧,可她又总是忘掉。小南对她似乎日渐冷淡了,虽然禾并没有这样觉得过,只是小南不会再答应她一起去那里。禾不像自己独自去,也正因为如此,她失去了再买一个蛋糕的理由。

好像是在一个月以后,禾终于决定要去买那蛋糕了。为了不使自己再犹豫下去,当她下定决心后,便立刻走出了家门,不再停留。

“这次还写‘蝶语南风天’。”禾一边迈着轻盈的步子,一边自言自语道。她现在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掩盖了之前小南总是躲避她的伤痛。禾一直把小南当做最好的朋友,她不明白小南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现在,她在努力遗忘这一切,是自己的心情好一些。

只是她没有想到,在蛋糕店的门口,她再一次看到了小南,还有越前。

“你要怎样才能不要再来烦我?”禾听到了越前的声音。

“除非,除非你应经有女朋友了。”小南大喊了起来。

“女朋友么?”越前迟疑了一会儿,目光绕过了小南,他看了看禾,便把手指指向她,说:“呐,就是她啊。”

小南顺着越前的手指看去,她发现禾站在那里。

“长野禾,果然是你,”禾看到小南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便像上次一样跑开了。

“开、开什么玩笑?”禾颤抖了起来,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只是她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已出乎了她的意料。

“那个,对不起。”越前开了口,“你是禾对吧?那个女人对你还真是恶毒呢,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辱骂你。以及那个蛋糕还挺好吃的,‘蝶语南风天’,这个字句还可以嗯。”说着,越前转身走进了蛋糕店。

禾没想过小南会辱骂自己,她以为小南是她的好朋友,一直都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要跟上去,但是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买蛋糕,没有可能就这样走开的。禾还是跟了进去,她不再想太多。

走进蛋糕店,禾看到越前也站在那个摆放“蝴蝶心语蛋糕”的柜台旁边。

“就写‘蝶语南风天’吧。”越前说道。

“啊哈?”禾眨了眨眼。

“呐,这个蛋糕就送你。就当是回礼吧,以及谢谢你哟。”说着,越前把已经打包好的蛋糕递给了禾,接着离开了蛋糕店。

这几天禾发现校园里的同学总是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她可以想到这是为什么,只是她还是不敢相信小南居然会这样。

“禾,小南说的是真的吗?”当禾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做作业时,她听到有人对她说话。禾抬起了头,原来是朋香。

“她到底说了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么?她说你无缘无故抢走越前,只是为了气她,越前根本就不喜欢你。”

“果然呢。”禾点了点头,“朋香,只要你明白我没有欺骗任何人,也没有专门要气她就行了。”

在朋香走后,长野禾停止了做作业的动作。她只是觉得,这么久的友谊,就这么破碎了,真的有点太快了。她不认为这会都是越前造成的,因为越前说了,小南在之前就有辱骂过她,他这样做,可能只是为了让小南停止罢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长野禾都没有再看见过小南。她明白,不是小南不敢见她,而是小南不想见她。小南是个十分极端的人,她要么就不做,一做就要做全。长野禾认为这只是个误会,但是小南不这样觉得。

越前龙马算是正式认识长野禾了。

他不知道长野禾是否会喜欢自己,但他认为自己确实对不起这个女孩。那一次的他实在是太鲁莽了,想也不想就说出了这样的话。越前只是想甩开千叶南,但是不知不觉间却牵扯上了长野禾。

知道长野禾与越前遇见时会问好,不再装作不认识的时候,千叶南顿住了。她以为禾会因为自己而不敢再理越前,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禾似乎与越前走近了,在越前训练的时候,禾会等他。作为回报,越前会与禾到音像店转一圈,寻找HOHO的最新EP。在课程上,他们也会开始互补,有时间就在一起进行补课。

这就像朋友一样,不是么?

可是小南并不这样认为,她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发生。关于她所说的话,信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但是越前认为这不过是补偿。

“呐,越前,我真的喜欢你。”当禾说出这句话时,她是很认真的,禾把过去的一切的一切都当真了。

如果是在三个月前,越前一定不会答应。只不过现在,似乎一切都变了。越前想起了那时禾轻淡的微笑,当禾听到自己说写“蝶语南风天”时的惊愕表情,似乎这些都在不知不觉间映入心底。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南转学了。曾经的那些人都发现,越前与禾似乎成为了真正的情侣。

那年,当禾拆开越前送给她的生日蛋糕时,发现上面清晰地写着:“蝶语南风天。”

禾微微一笑,任凭南风吹过她的脸颊,几只蝴蝶飞过她的身边。

——“呐,越前,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