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站在了旗杆上；老鼠像牛一样大；蚂蚁在埋怨这个世界不公平；声音像刀一样闪亮；人的模样不可辨了……
我站在一本书上，看到整个世界变了模样。我站在飞毯上，找不到我的眼睛了。我对着一个陌生人说：“你看到我的眼睛了？”
他走开了。
我对着一个又一个女人说：“你们看到我的眼睛了吗？”
女人们纷纷地站住了，她们把自己的眼睛取了下来，然后一只只地安在我的眼眶里。我以为我有眼睛了，但是，当我望着远处的时候，发现远处依旧是一群没有眼睛的女人。而我，也站在了她们当中。
后来，我身边的女人一个个地消失了。她们在走之前，又在我的眼眶里取走了她们自己的眼睛。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轻。当最后一个女人消失在我身边时，我像羽毛一样飘了起来。有一个声音留住了我。那是一个巨大的腹腔。它一张一翕发出声响。我钻进去的时候悄无声息，我躺下来的时候，感觉到一只手按在了我的头顶，是一只女人的手。好像一下子亮了。女人坐了下来，然后张大嘴，我便重新钻了出来，我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太熟悉了。
“母亲。”我叫了一声。
她却尖叫了一声，然后软绵绵地滑倒在地，仿佛因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