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三章:打破八旗神话
想不到破解骑墙战术方法的鳌拜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列成了和楚家军一样的密集队列,然后,第二次对决开始了。
数列楚家军骑兵哪是在纵马奔驰,也始终团结紧密,一排排的骑枪和马刀只向前斜指,如同一座移动的枪林刀山一样飞驰而来。
铁浮屠!这是铁浮屠啊!我大清先祖曾经的大金帝国凭借此纵横天下的铁浮屠居然在中原重现了。
鳌拜突然想起了老人们口口相传的一个传说,当年的我们大清的祖先,辉煌的大金国有着一支重骑兵,便是身披重甲的勇士在马背上,数十人为一列用皮绳拴束在一起,即使是人战死了,尸体依旧在马上,我还奇怪这些明国人,从何时开始有了这样精悍的骑兵了,原来是仿照我们先祖的铁浮屠。
眼见重骑气势如虹,蹄声越发急促,汇成一片的轰响,用极其蛮横的战术一路撞将过来来,冲在前面的建奴骑兵或是被撞飞出去,或是试图冲过对面的队列时被疾驰而过的马刀拦腰斩断,倒在地上辗转哭嚎,转瞬间被杂沓的马蹄踩为肉泥,只留下无主的战马在战场上狂奔。
看着对面如墙般的重骑骑,鳌拜这个满清第一巴图鲁也第一次感到恐惧了。对面的骑兵排得太密了,几乎是人挨人马挨马,膝盖碰着膝盖!这要怎么打,难道要双方对撞?大清的勇士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啊。
被楚家军骑兵挟山填海的气势所慑,建奴骑兵们大多面对死灰,战场搏杀,他们不怕,但是,如此野蛮且毫无技术含量的骑兵排成一列,迎面高速飞驰而来,硬生生的撞击过来,这样的战术,却令人胆寒心惊。
说时迟那时快,还有下一列骑兵即将迎头撞击在了一起,且看战局如何吧?
就听让人牙酸的骨折声音不断,虎枪、骑枪、马刀,各式各样的的兵器在众人眼前飞舞,红色血雾弥漫,一条条冤魂离开身体。
老奸巨猾的楚刀子就躲在在第三列中,身旁十多名亲兵死死的护卫住他,他们看的很清楚,连续与对面的建奴骑兵对撞,可谓是效果显著,这样的战果是靠着战士们那钢铁般的纪律所取得的,楚刀子要做的就是和骑兵一起冲锋,给予战士们勇气。
战果虽然斐然,但是,镇国军骑兵的伤亡也是无法避免的,剩余的骑兵,转眼间便折损近半。
双方的前线指挥官和后方领袖都看得很清楚,很多骑兵根本就是依靠身体来狠狠的与敌人们的重甲兵撞在了一处,双方的速度加上重量,带给两边士兵的冲击和杀伤力是巨大的。往往一声闷响过后,对撞的骑兵便是口鼻喷血,转眼被身后的战马踩踏身亡。
“轰!”
“轰!”
对撞在继续。
双方骑阵对撞,那是一阵人仰马翻,各种把人带入地狱是声音响起。
建奴已经开始胆怯,但是此时已经不可能退却,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否则便是被镇国军在自己身后一刀带走。
看着对面一路冲过来的骑兵,鳌拜一面握紧了手中的大刀,一面心中不住的咒骂,这群楚蛮子的骑术和技艺,甚至还不如那些低贱的包衣奴才,可是为什么却令自己伤亡如此巨大,更加要命的是,军中开始怯懦了,这才是最要命的事,八旗勇士的血勇不能丢弃,一旦作为满清中流砥柱的八旗铁骑都失去了勇气,那整个国家就完了。
“来吧,来吧,看你们这些胡儿有多少人口和我们来消耗!”
疯狂的楚刀子还在叫嚣着,他是真正做到了‘慈不掌兵’这条铁律的冷血将军,巨大的伤亡让楚毅都忍不住的心疼,但楚刀子依旧带着骑兵进行着惨烈的冲击。
虽然这些来自湖广的霸蛮小子们的骑术不如建奴那样精湛,不如他们一样从娃娃兵到歩甲再到马甲、白甲,然而湖广孩儿们阵列密集马力、气势、队列都是处于巅峰状态,对上了正在怀疑人生的满清骑兵,谁占便宜便是一目了然。
不仅仅是建奴胆战心惊,在高处观战的朝鲜人、蒙古人也是脸色惨白的观看这一幕骑兵对战。
惊天动地的马蹄声中,如墙而进的重甲骑兵,就好似农夫手中挥舞的镰刀收割稻麦一样,撞翻了不少鞑子兵不说,那密密麻麻的刀锋还使侥幸冲过队形的奴骑非死即伤,偶尔有全身而退的,他们要面对后列如铁壁一般撞来的骑兵阵。
重骑兵配上如墙而进的战术显示出了巨大的威力。
“放眼天下骑兵精锐,除此之外也就蒙古轻骑和关宁铁骑,可他们可曾敢于如此与八旗军在野外蛮横对战?我们要是遇上这样的铁骑,该如何应对?”
不等这些怀疑人生的家伙在心里得出答案,短短时间内,手中仅仅一把骑枪和马刀却保持密集阵列的镇国军骑兵,有若巨锤呼啸,接连撞开多层八旗军队列,将他们一片片撞翻在地,如此简单、残酷的战术所带来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鳌拜很悲哀的发现,那些自萨尔浒之战以来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勇士们开始在原地不断停下来,或往两边喊叫涌去,而那些不属于八旗核心体系的奴才,已经开始悄悄的拨转马头,随时准备开溜。
范文程谏言道:“陛下,让鳌拜将军撤下来吧,楚毅的重骑兵太恐怖了,我们能和他们打成这个样子已经是胜利了,他们只有不到一万重骑,我们却有八万精锐铁骑,无须与他们一对一决战,鳌拜将军再不走,就走不脱了。”
济尔哈朗哭诉道:“主子爷,撤吧,不然我们镶蓝旗的精锐就打光了,打败仗不是啥大事儿,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愁没柴烧啊。”
“全体,听我的命令,上刺刀!”
见楚刀子的骑兵将建奴骑兵击溃已成定局,正是立功的好机会到了,近卫二师团的阵中一声大吼,军官们率先将腰间长刀拔出。
一连串清脆的拔刀声,刺刀上的套筒与卡笋紧密连接后发出的脆响,七千五百名火枪手瞬间成为了长矛兵
“队形展开,准备进攻!”
人们开始在队官和营官的口令声中疾步快走,方才的方阵缓缓打开了两翼,又一次变成了横队。
黄台吉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身边的传令官马上喊道,“撤退!”
顿时,鳌拜的骑兵兵败如山倒,一窝蜂的往后方逃窜。
黄台吉拔出腰刀便砍死了传令兵,道:“朕何时传令撤退?你假传我令,该死。”
“陛下,既然已成定局,那就顺势而为吧。”
黄台吉还在嘴犟:“此天意也,并非我八旗之败。”
败退的鳌拜回过头去望一眼,身后一片令人心惊肉跳的景象,重甲骑兵已经击穿了整个满清的骑兵冲锋队形,分出两列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追赶过来不说,其余骑兵正在整队准备再给那些侥幸未死的骑兵来一次。
而方才战胜的乌真哈超营的步兵们,正在挺枪碾压过来,长长的队伍行军过程中,沿途不停的冒出一股一股白烟,闪动着几下火光,并伴有短促的火枪声,那是遇到了方才被打乱了建制的少量士兵,几个火枪手按照各自的位置不需顾念自己两侧,只需往前突刺,或是一人诱敌,两人从两侧猛地向前刺出。
随着锋利的铳刺不停的刺出,又迅速地收回,再猛地向前刺出。每一次三尺长的铳刺如怪蟒探出,都收割着面前清军残兵的生命。
几乎每一个清兵,不管是重甲、白甲、旗丁、余丁、还是包衣阿哈,都面对着几个火铳手用铳刺围攻他们的局面,只能是无奈的挥动着手中的刀枪进行抵抗,就算是有那悍勇之徒,依靠个人武力砍到刺穿了一个铳手,那么他立刻会面对更多的铳手上前围攻,直到他倒地为止。
“赢了!”
“我们赢了,建奴退了。”
“楚家军,满万不可敌。”
听到楚家军的欢呼,黄台吉心都凉了,以后再也不能在楚家军面前占据心理上的优势了,我们好不容易打败了大明,现在又冒出来了更加强盛的五十万楚家军,我大清的前路究竟在何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