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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亚历山大的金币——历史暗夜中熠熠生辉

亚历山大大帝对西方世界历史的影响是巨大的。一方面。他是西方世界无法征服的军事天才;另一方面,他创造了让人梦想的理想社会和没有任何限制的独裁。这些观念,已经深深融入了西方人的传说,在今天。仍然影响着西方。而亚历山大大帝的钱币,对世界钱币文化也产生了让后人难以估量的影响。

【下落不明的宝藏】

1992年,兴都库什山深处一个贫穷的小村庄里,偶然发现了古希腊马其顿军事帝国的领袖亚历山大大帝埋藏着的一笔数目不菲的“奖金”。这些“奖金”是亚历山大大帝率领的大军在阿富汗取得了一次令人振奋的胜利之后,他亲自监督铸造的大批金、银钱币,并准备把它们大把大把地赏给勇敢的部下。

公元前336年夏,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遇刺身亡,其子亚历山大继承王位,从此开始了他叱咤风云的征途。亚历山大大帝征服了当时欧洲人所知的绝大部分领土,让希腊文明与印度文明在公元前4世纪交融。

被发现的财宝后来几经易手,最后消失在神秘的买家手中。十余年间,法国巴黎大学考古学家奥斯穆德·邦皮阿西数次深入这个村庄,试图找到这笔财宝的线索。2004年10月,阿富汗山区阴雨连绵。世界著名考古学家、钱币学家奥斯穆德·邦皮阿西带着自已猎获的金币,悄悄来到伦敦。路上并不太平,为了躲过阿富汗文物贩子恶毒的眼睛,他不得不把金币缝在衣服里翻山越岭。

这枚做工精美,几乎用纯金铸造的钱币,直径19毫米,重16.75克,亚历山大大帝的头像醒目地凸显在表面。根据巴基斯坦古董商的判断,这枚金币来自兴都库什山脉深处的米尔一扎卡赫小村。山村虽属阿富汗帕克提卡省管辖,讲普什图语的部落长老却是这一带拥有生杀予夺大权的绝对领袖。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这里就源源不断地出土大量价值连城的金、银宝贝。根据已经在这个领域研究十年之久的奥斯穆德的估计,米尔一扎卡赫至少出土了4吨银币和铜币,而在所有出土钱币中,金币大约占到350公斤。

传说中亚历山大大帝准备犒赏三军将士的巨大宝藏,早就成了令私人收藏家、艺术品黑市交易者、当地部落长老垂涎三尺的“猎物”。在错综复杂的消息中分辨、摸索的奥斯穆德,多年以来锲而不舍地寻找着这些铸造于2000多年前的钱币——作为连接希腊和印度两个文明的纽带,它们无疑是历史的最好见证。即使不能把钱币全部收购,至少也要把它们登记造册、拍照留档,记录下它们的出土地和后来的流传情况。

【危险重重的寻宝之旅】

2005年3月初,《巴黎竞赛画报》的记者跟随奥斯穆德一道前往阿富汗深山寻宝。在喀布尔,考古研究所所长纳德·拉苏尔提醒他们和当地部落居民茫格尔人打交道时需要注意什么。假如言辞不当,被他们误认为觊觎亚历山大宝藏的外国佬,可能立刻就会引发血光之灾。然而茫格尔人的招待还算客气。奥斯穆德的到来,唤醒了当地老人的回忆。

公元前326年夏天,在征服了波斯之后,亚历山大大帝直逼印度边界。强敌当前,国王色鲁斯纠集了一支包括200头战象的庞大军队,在希达斯派斯河摆下阵势。亚历山大大帝击溃了色鲁斯,自封为“宇宙之王”。为了纪念这次胜利,年轻的马其顿统帅下令铸造大批金、银钱币,以便犒赏三军。在他死后,这笔财富神秘地消失在阿富汗的崇山峻岭中。

1879年,三个从布海德拉(今阿尔及利亚城市)远道而来的商人在巴札(东方和北非带篷的集市)上偶然淘到了一枚铭刻有明确年代的银币,毫无疑问就是亚历山大大帝散落在阿富汗深山里的大宗宝藏中的一枚。这枚银币后来被英国人买走并珍藏在大英博物馆里,被称为“色鲁斯银币”。银币一面,表现的是一名希腊骑士迎战两名骑在战象上的印度武士;在另一面上,则是手持象征宙斯的闪电形小标枪的亚历山大大帝的形象。此后,类似图案的银币偶尔出现在市场上,成为收藏家最喜爱的古董。

希达斯派斯河古战场,就在米尔一扎卡赫以东,两地相距不足300千米。历史学家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亚历山大大帝的铁骑曾经踏到过这里。据介绍说,在1947年和1992年春天,当地两次发现亚历山大财宝,并引发疯狂的淘金热。围绕这些宝贝发生的械斗和枪战变得频繁起来,当地12个大头领中的5个相继遭到暗杀。

【钱币流落何处】

1993年夏天,米尔-扎卡赫小村还沉浸在因财宝而引起的欢乐中,首都喀布尔却经历着枪林弹雨的考验。古尔布丁·希克马蒂亚尔领导的伊斯兰党游击队和艾哈迈德·沙·马苏德领导的伊斯兰促进会游击队分别从南北两个方向攻进了喀布尔,两派人马在首都街头杀得天昏地暗。

就在这个时候,来自米尔一扎卡赫地区的3名茫格尔人头领找到了纳德·拉苏尔所长,想把这笔财宝卖给国家。拉苏尔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马苏德,后者马上派他到现场考察。乘着直升机,拉苏尔奇迹般地穿过希克马蒂亚尔部队的防线,安全抵达米尔-扎卡赫。付出一笔“参观费”之后,拉苏尔仔细鉴定了这笔财宝,返回喀布尔筹集资金。马苏德为迎接这笔财宝准备了1500万美元。

然而,希克马蒂亚尔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一下子拿出3000万美元,抢先一步搞到了这笔财宝。作为他的左膀右臂,简·巴兹直接插手了此事,在他的指挥下,数百个装满宝贝的大口袋被抬上涂成花花绿绿伪装色的卡车,直接被运到阿富汗边境的白沙瓦。借助自己和国外上层社会的关系网,简·巴兹很快联系好了买主:一个名叫奈杰尔·马卡姆的英国绅士。神不知鬼不觉中,这笔财宝从白沙瓦飞快地转到瑞士某国际机场的保税区,在那里,马卡姆很快就把它们出手了。

买主是来自东京的日本商人与大阪一家大纺织厂的老板。为迎接这笔来自兴都库什山的财宝,买主之一的小山美保子(译音)划出2亿美元巨款。为掩人耳目,避免阿富汗政府追缴这笔来路并不干净的财宝,奈杰尔·马卡姆说,它们从一个名叫阿穆-达尔亚的河谷中发掘出来(位于其真正的出土地点——帕克提卡省以北800公里)。2002年,奥斯穆德·邦皮阿西终于有机会参观了小山美保子的收藏。在这座由贝聿铭设计,总造价高达2.5亿美元的山间博物馆里,奥斯穆德·邦皮阿西给美保子讲述了这笔珍宝的故事。然而,后者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那以后,属于亚历山大大帝和其他国王的巨大宝藏再一次被盖上了神秘的面纱,隔绝在我们的视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