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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特洛伊的普里阿摩斯宝藏——相信,就存在

荣耀成就了特洛伊战争中的英雄们,也成就了数千年后的寻宝者们。当谢里曼八岁那年一眼就被“荷马史诗”中的特洛伊城吸引时,就注定会造就一个不可思议的神话。有多少人能够幸运地实现儿时的梦想呢?谢里曼就是其中之一。

【冥冥中的吸引】

谢里曼生于德国北部海克化堡邦一个小镇里,父亲是个贫苦的牧师。在1830年的那个圣诞节,八岁的谢里曼收到的父亲给他的圣诞礼物是一本名叫《世界史图画》的小书。谢里曼打开书,一眼就看到一幅画着特洛伊古城被希腊联军攻陷后焚城的情景的插画页,使他对描写特洛伊战争的“荷马史诗”产生了特别的感觉和浓厚的兴趣。没想到这本小书影响了他的整个人生,乃至考古界的发现。

谢里曼凭着“荷马史诗”中的指点,在亚细亚半岛西北岸发掘出了湮没2000多年的特洛伊城遗址,找到了“普里阿摩斯宝藏”。后来,他又在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山谷发现了迈锡尼王室的坟墓,打开了埋藏3000年之久的地下宝库,由此揭开了世界考古史上最为辉煌的一幕。

19世纪初,历史学家只能将古希腊文明追溯到公元前8世纪。在那之前,爱琴海周同的土地似乎是居住着贫困又不识字的农民。公元前8世纪,古希腊诗人荷马写下了著名的“荷马史诗”,史诗包括两大部分:《伊利亚特》和《奥德赛》。“荷马史诗”被视为文学的初期经典之作,不过,并没有人相信这两部史诗的真实性,也没有人相信诗中所描绘的繁华城市和英勇善战的国王真实存在。这两部史诗仅仅被认为是神话或者传奇故事,甚至有的学者怀疑到底有没有荷马这个人。

而就在谢里曼最初接触那一幅图画开始,在他幼小心灵中就牢牢地留下了特洛伊战争的影像。他念念不忘书中的情景,并暗自发誓等自己长大后,一定要寻找特洛伊古城的废墟,要使沉睡地下数千年的普里阿摩斯王宫重见天日,以向世人证明,荷马笔下所描写的大战和十年围城故事并非诗人凭空杜撰,而确是有其人其事。

【为发掘工程做准备】

谢里曼小时候家境贫寒,14岁时,他就不得不辍学到一家杂货店当学徒。19岁那年,他在开往南美的轮船上当勤工。后来,这只船在一次风暴中沉入北海,他侥幸抓住一只浮在水上的木桶,才得以生还。再后来,他当了职员,去到俄国。在俄国,谢里曼靠做原材料贸易攒了不少钱。1850年,他去了加利福尼亚。那时的加利福尼亚正值淘金的大好时机,谢里曼靠买沙金赚了将近50万美金,他后来用这笔巨资投资房地产。在俄国克里米亚战争和美国南北战争期间,谢里曼又做了军火生意,从而获得巨额利润。

早在1856年那年,他开始学习现代与古代希腊语,为了以后能够流畅地阅读荷马史诗的原文。谢里曼有着惊人的语言天赋,在那个自小就怀揣的伟大梦想的鼓舞下,不到两个月,他就学会了现代希腊语,又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掌握了古代希腊语,精通了“荷马史诗”的六音步诗行的奥妙。等到了40岁出头时,他认为当初自己挣的钱已足够维持寻找特洛伊古城的费用,就宣布退休了。几年后,谢里曼娶了一位与传说中的海伦一样美丽的雅典姑娘索菲亚为妻。

1870年,47岁的谢里曼带着他新婚的妻子千里迢迢前往达达尼尔海峡,来到近东沿海特洛伊平原,寻访他为之魂牵梦绕数十载的古城遗址。

【功夫不负有心人】

谢里曼从土耳其官方领到了发掘的许可证后,雇佣了100多名工人。经过实地勘察后,他最后选定一个名叫希沙立克的小丘作为挖掘地点。发掘工程很快就破土动工了,没料到的是,这个工程竟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三个年头。

经过了三年多的努力,谢里曼在这里挖掘出了层层叠叠的古城遗址。其中倒数第二层的古城,有着厚实的城墙和高耸的城门,城内有一处昔日甚为可观的宅院,城墙上也有大火焚烧的痕迹。所有这一切使谢里曼断定这就是他孜孜以求的特洛伊城,而那个宅院也就是普里阿摩斯王宫。他相信,《伊利亚特》史诗中所提到的普里阿摩斯宝库即将呈现在世人面前。但事与愿违,他几乎挖空了古城的一半,却从没有发现一块金子。谢里曼已身心疲惫,准备停止希沙立克丘的挖掘工作。

1873年6月的一天,谢里曼和雇工们到工地做最后一次努力。当他站到八米多深靠近普里阿摩斯王宫环形墙附近时,突然被废物层中一个形状很特别的器物所吸引,在那东西后面似乎有夺目的光彩在闪烁。谢里曼意识到那肯定是金子。他竭力压住内心的激动,让妻子告诉工人们,今天因为是他的生日,所以要提前收工。

民工们散去后,索菲亚转回来站在丈夫身旁。谢里曼蹲在强烈阳光照射的墙下,用手拨开灰烬后,土里展现出了象牙的光泽和金子的闪光。他的妻子于是取下红披肩,谢里曼一件一件地把金银财宝取了出来,包裹在披肩中。

在这批器物中,最珍贵的是两顶华丽的金冠,大的那顶由16353块金片金箔组成,还有一串精致的项链,可以围绕在佩戴者头上,并且悬吊着70根短的、16根长的链子,每根以心形的金片组成,短链子上的流苏可以垂在佩戴者的额前,长链子下垂到佩戴者的双肩,佩戴者的脸庞完全镶嵌在黄金之中。另一顶金冠类似前一顶,但链子吊在金叶带上,侧边的链子较短,只遮盖双鬓。两顶金冠的制作技艺精美绝伦。另外还有6只金镯、一只重601克的高脚金杯、一只高脚琥珀金杯、一件装有60只金耳环的大的银制器皿、8700个各种式样的金制物件,还有穿孔的棱镜、金扣子、穿孔小金条和其他小件饰物,以及银、铜的花瓶与青铜武器。

谢里曼喜极而泣,他激动地用双手把金冠戴在他美丽妻子的头上,拥抱着她说:“亲爱的,今天是我们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你现在就是海伦再世!”此时此刻,谢里曼觉得自己小时候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学者们的猜测和争论】

谢里曼至死都确信他找到的就是特洛伊王普里阿摩斯王宫的宝藏。他认为既然这是特洛伊城的遗址,那么,宝藏所在的倒数第二座城址就是“荷马史诗”中描述的特洛伊城,是斯卡安城门,是普里阿摩斯王宫的宫殿。但后来的一些考古学家却认为,谢里曼的判断是错误的。他逝世后不到三年,论断就被推翻了。尽管谢里曼判断有误,但他的发现却是无与伦比的。谢里曼的助手和继承者赛普莫德依靠不懈的努力,终于挖掘出了第六座古城。

今日的学者们相信,荷马笔下的特洛伊古城约在公元前1200年就已被摧毁。经他们的鉴定,特洛伊城址就在废墟下面的第三层。而谢里曼和他的工人一直挖下去时,实际已穿过了特洛伊古城的废墟。他所发掘的废墟并不是特洛伊城,而是另一座更早期的古城。那顶金冠不是海伦的,而是公元前2300年的古物。这批财宝属于比普里阿摩斯早1000年的另一位国王。

不过,考古学家德尔费尔德根据新的发掘材料,认为倒数第六座城才是“荷马史诗”所说的特洛伊古城遗址。20世纪30年代,英国考古学家布列经研究后进一步指出,真正的特洛伊战争遗址也不在倒数第六座城,因为导致倒数第六座城堡毁灭的原因是地震而不是战争。对于特洛伊古城,人们种种不同的猜测只能在往后岁月的继续探索中慢慢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