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学书法的沈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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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生命还在,你怕什么

晴晴和我还是都选择欣然接受了现实,因为明确了妥协是为了更好的未来,所以现在所做的这一切的琐事才都有了意义。

艺术是件很神奇的东西,就像酒一样,日子越久越芬芳,有灵性的人甚至可以无需动手练习,只需时时在心中思索,思索的明白了,同样能够进步。

晴晴就是这样的人。

选择妥协之后她也没了练字的时间,除了工作就是拼命的写稿子,但是她的书法的确是一直在精进。

写作和做老师一样,都是极其耗精力,耗心力的事情,晴晴对我说,她入睡很困难,且觉极轻,有一点点响动也会醒来。晚上睡觉噩梦连连,从没有一个晚上消停过。

她说她很害怕,害怕因为稿子的数量无法签约上架,害怕自己的灵感会用完,害怕自己再也写不出好的故事来。

我说:“不用怕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和现在一样,还能比这更坏吗?生命还在,你怕什么。”

她说:“我怕自己年龄大了,不得不去走一些别人给安排好的路。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我自己先放弃。”

年龄这个问题一出,我心里也是一震。

她接着说:“我今年21岁,日子过的可真快,明年我就22岁了。”

我笑了说:“那也还很年轻的呀!你这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啊。其实我也很害怕自己年龄越来越大,虽然现在我还很年轻,但就像你说的,日子过得飞快,很快也就不年轻了,但是,你也不用心理压力过大,世界上机会这么多,只要我们努力并且努力对了方向,三五年的时光,足够我们为未来打下一个好的基础啦。你就像我,二三年内我一定能考中研究生的,只要能考中研究生,学费我可以自己挣,我就能有很多的路子来拓宽自己了。现在这个时代和以前不一样了,30左右成家立业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关晴晴只喃喃地说:“好累啊。我才二十岁就觉得好累啊,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我根本就不想结婚,更不想生孩子,实在是太麻烦太累了,那样活着都不知道为了什么。看来我真是从小吃的太饱,吃到现在反而糊涂了,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我说:“这个问题你问我,那不就是自欺欺人吗?你忘了咱们是一类人了?”

她笑着说:“我就是要知道,这世上不止我一个人这样想,我心里就会觉得舒服一些。”

我说:“当然不止我们这样想。多少人结婚之前糊里糊涂的,结婚之后又各种后悔,导致家庭不睦,与其到时候如此,不如婚前想个明白,我们不是想法奇葩,只是想在了事情前头而已。”

晴晴说:“是啊,如果将来我的条件允许,又遇到了一个真心相爱的人,我想我应该不会排斥组建一个家庭的。只是当下还不行。”

我笑了笑说:“所以当下要好好努力,你呀,一天到晚就是想得太多,晚上才会睡不好,别想以后这些事情了,还是多去想想你的小说吧。”

她笑了笑说:“好!”顿了顿又说:“其实我特别喜欢别人催我写小说的感觉,这样我才能觉得自己还能做出点儿事业来,来这人世间走一遭才值得。这样让我觉得自己不只是一个生育机器,也不是男人和家庭的附属品,我也是一个完整且独立的个体。我希望自己将来嫁人后,我们两个可以互相扶持,事业上能共同进步。”

她每次一说到这些关于未来婚姻的想象,我都觉得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我跟她的顾虑一样,当下这个节骨眼儿并不合适,但我的心已经惦记上她了。

我说:“你自己活的开心就好,不用管别人怎样议论。他们敢在背后说我们?我们还没笑话他们傻,什么都不懂呢!”

晴晴“咯咯”笑了起来说:“师父,你耍无赖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她这样评价我,其实我很高兴,本来陪她聊天儿,也就是为了逗她一笑嘛,她心里的烦躁能一扫而空,能把梦想继续坚持下去,我觉得我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未来到底会是怎样的,我只能尽力地帮一帮她,这样也不算是错过。我喜欢她有任何烦恼都会来找我,什么样的想法都肯跟我说,这样的她特别的真实爽快。

这样的朋友关系很舒适,有话直说,比每天卖弄性子让对方猜更省心。我是懒得猜的,也没兴趣猜,所以我母胎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