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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解救白衣人

漆黑的夜幕下,小澈七悄咪咪地溜到村长家里,趁着众人熟睡的时候,摸到关着孟鹤辞的柴房外。

主要是村长家的房子也不大,两进三开的院子,澈七想撬开柴房门把上的锁,但是没有趁手的武器,想了想还是去偷钥匙吧。

圆溜溜的眼睛看向主屋,小胳膊小腿的沾满了灰动作却很灵活,身上的粗布衣沾满了灰尘也毫不在意。

竹门声音较大,小澈七就把门微微抬起,缓缓推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进入主屋后,小澈七弯着腰,尽量把身子蹲到最低,村长躺在一张竹制成的床上,他老伴早几年就死了,现在整个家里只有他和他的一个儿子住在一起。

小澈七来到村长床边,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轻轻地在村长身上摸索起来,摸索好一会儿,终于在村长的腰带里摸出一把钥匙来。

小澈七心想:“管他是不是,先试了再说。”

按照原路返回,一切顺利,又回到那间柴房外,用钥匙开门,不出所料,果然开了。

小澈七看了看四周,没人,便溜了进去,这孩子,真有做盗匪的潜质。

孟鹤辞早在澈七来的第一次就惊醒了,一直保持着警惕,看见进来的是自己今天救的小孩子,稍微松了一口气。

澈七上前把孟鹤辞嘴里的破布拔了出来,小孩子嘛,力气不够,破布又塞得紧,孟鹤辞的脖子被拉得老长了,脸憋得通红。

澈七折腾了一会儿,才把破布从孟鹤辞嘴里拔出来。

气喘吁吁地要给孟鹤辞解开绑着的牛筋,又失策了,应该再顺一把刀出来的,现在可咋整。

正在澈七迷茫的时候,孟鹤辞给他指了条明路:“嘿,小孩,把我的剑拿来。”

澈七压低声音问:“在哪里啊?我没在村长房里瞧见。”

孟鹤辞的嘴朝村长儿子的房间努了努:“在那里,帮哥哥拿过来好不好?”

小澈七看着孟鹤辞的面容,不是很年轻,但是很好看,不情愿地说了一句:“阿娘说,小孩子不可以撒谎的,叔叔,你要接受现实,你已经不年轻了。”

孟鹤辞当时就跟被雷劈了一样,强颜欢笑道:“那,去帮叔叔,把剑拿过来好不好啊?”

澈七这才点了点头:“嗯,好的。”

这孩子,真不会说话。孟鹤辞等了一会儿,听到屋子里传来动静,心头一紧:“糟了,那孩子不会有事吧。”只见一个小人儿向他狂奔而来,后面追着个中年男人:“站住,别跑,敢偷东西,给我站住,看我抓住你怎么收拾你,给老子站住。”

看清楚澈七跑的地方是柴房后,男人这才意识到,澈七是去救那个白衣人的,立刻高声呼喊:“来人啊,有人要放了仙长了,快来人啊。”

此事澈七刚好带着剑到澈七身边,手忙脚乱的给孟鹤辞斩断绑着手脚牛筋,刚斩断脚上的最后一根牛筋,听见声音的城民纷至沓来。

村长家不算偏僻,所以一有动静街坊四邻都听得到。

小澈七连忙躲在孟鹤辞身后,害怕地看着门外的城民们,孟鹤辞也很仗义地护着小澈七,把他往身后带了带,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

村长披了衣服走到人群前面来,对着孟鹤辞道:“仙长,老朽劝你还是不要抵抗的好,不然你会受到伤害的。”

不等孟鹤辞开口,就有城民放狠话:“啰嗦什么,把他和那个小鬼一起绑起来。”

“诸位,还请给孟某一个方便。”

村长的儿子可不跟人讲道理:“方便?你还想要方便?你今天害死了多少了个人你心里没点数吗?必须留下来替我们除掉那些凶兽,不然没完。”

“就是就是”

孟鹤辞一看沟通不了,无法,只得抱着澈七破开房顶飞了出去,留下一众愤怒的城民。

小澈七跟着孟鹤辞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孟鹤辞将小澈七放下,看了看四周才道:“这里没人,可以在这里歇歇,我去找些稻草,咱们今晚先在这睡一晚吧。”

小澈七点了点头,很乖觉地坐在一棵树下,旁边有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树干上长满了厚厚的绿色苔藓,小澈七用手触碰,表面并不光滑,是翻动草丛的感觉。

把苔藓翻开,里面是滑溜溜的粘土,小澈七小脸一皱,用十分嫌弃地表情甩了甩自己的手指,甩不掉,距离河边有一百多米的距离,小澈七想也没想就走到河边去清洗手指。

汩汩的河水从小澈七的手指旁流过,轻柔地亲吻着他柔软白嫩的手指,适应了河水的温度后,小澈七把整个手掌都放了进去,然后又放了另一只手掌。

用双手拍打水面,激起一朵朵的浪花,小澈七开心地笑了,今天发生太多事,让一个五岁的孩子承受了太多。

孟鹤辞回到原地第一时间没看见澈七,手里拾捡的柴火都吓掉在地上了,刚想大声喊,结果一转身就看见河边有个小身影,孟鹤辞放心不少。

过去一看,澈七正玩的开心,仿佛是被感染了一样,孟鹤辞也笑了。

河面倒映出俩人的影子,澈七眼尖看见了,回过头去,小孩子的眼睛仿佛能直视人心一样,孟鹤辞从里面看出了求知的渴望。

孟鹤辞搬来两块石头,小的石头给小澈七坐,较大的石头给自己坐。

小澈七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被人按着,那只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头发,把原本就不太整齐的头发揉的更乱了。

小澈七想把头上的手拿开,刚到头顶,那只手就离开了,小澈七睁大眼睛看着孟鹤辞,表示疑惑:“叔叔,你干嘛弄乱我的头发?”

孟鹤辞觉得小澈七可爱,情不自禁就摸了头,小澈七一开口他就不知道要怎么接了,尴尬中:“额……哥哥只是想揉揉你的脑袋。”干笑。

小澈七哦了一声,甩干自己的小手手,河面吹来一阵风,小澈七看着远方的天空,突然问孟鹤辞:“仙长会思念自己的阿爹阿娘吗?”

孟鹤辞被问住了,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师父修行,春夏秋冬从未停歇,听师父说,他的阿爹阿娘都不知道在哪里,见到他时,孟鹤辞就是一个人。

苦涩一笑:“会啊,但是修炼以后,就很少思念了。”

小澈七眨眨眼:“仙长,我不怪你。”

“嗯?”孟鹤辞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小澈七:“为什么?”

一个小小的孩子这么明事理,让孟鹤辞不知所措,毕竟云梦泽的人个个都在指责他,还把他关了起来,心里难免不好受,听到这个小孩子说的话,忽然觉得心头热乎乎的。

小澈七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觉得,仙长救了他,虽然没有早点来救下阿爹阿娘,可是,他确实帮云梦泽的人解决了凶兽,帮助了弱小,小澈七还记得自己阿爹说过的话:“阿爹说,只要别人帮助了你,你就要记得,不管他之前是善是恶,他帮了你,日后你就要回报他,更没有资格要求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去做这做那,当佣人一样使唤。”

所以小澈七觉得,仙长没错,没有人可以责怪他。

“阿爹说,只要别人帮助了你,你就要记得,不管他之前是善是恶,他帮了你,日后你就要回报他,更没有资格要求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去做这做那,当佣人一样使唤,我一直都记得的。”

小澈七很想哭,但是不能哭,阿爹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唯独不能掉眼泪,眼泪压在眼眶里,深深吞进肚子里。

这话说完,孟鹤辞心头震撼无比,这孩子的阿爹真好,会教儿子,我的阿爹在哪里呢?

看着小澈七红肿的眼眶,孟鹤辞用手轻轻摩挲着:“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一点了,你现在还是个孩子,可以随意发泄情绪的。”

小澈七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啼哭声划破天际,天边染上鱼肚白,孟鹤辞看天也快亮了,干脆抱着小澈七在怀里,御剑飞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