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便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齐国都城科甲巷的陆家别院,陆婉儿此时正站在院中。
今日陆婉儿身裹粉色华衣,外披白色纱衣,露出了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青丝挽起,发鬓上插了支梅花小簪,几缕碎发披散,随风而动,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院中,有一排排浓密的灌木丛。
她轻轻的俯下身,将花丛拨开。
里面有一块小小的木牌正插在泥土里。
木牌有些发黄,土迹斑斑,似乎有点年头,但是仔细看去,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小白之墓。
陆婉儿呆呆的看着木牌上的字,明眸中有点点泪珠滴落。
此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陆婉儿连忙将木牌重新盖住。
“婉儿。”
一声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陆婉儿伸手抹去了眼中的泪水,连忙站起身。
“爹,以后不要总是突然出现,会吓到人的。”
中年男子便是陆婉儿的父亲,陆家家主陆培文。
陆培文笑着说道:“爹下次注意点,不会这样了。”
看着眼前的女儿,陆培文心中有股油然而生的欣慰感。陆家有女初成长,他陆培文的女儿如今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
陆培文上前帮陆婉儿正了正衣裳后笑着说道:“我们家婉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爹!”
"好啦好啦,爹不说了。来接你的马车到门口了,还不快准备一下。"
陆婉儿小鸡啄米一样的点了点头。
......
陆培文看着慢慢走远的女儿,心里忽然有阵失落感,他摇了摇头,老啦,总是喜欢胡思乱想。
但是走到一半,陆婉儿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笑嘻嘻的对他说道:“爹,我晚点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知道啦,知道啦。”陆培文笑着招了招手,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见陆婉儿。
他转身离开,但是走到一半,他停了下来,又走回到了那片灌木丛边。
他俯身轻轻拨开了那片花丛,一块木牌映入眼帘。
......
......
京城宽阔的街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行驶着,车中坐的便是今晚的宴会主角陆婉儿。
今日过后,她便十八岁了,当年的小女孩长大了,也不知哥哥该有多高兴。
她掀开车窗帘子,窗外,一轮圆月正慢慢的爬上天际,今晚的月亮可真圆哩。
怎知当年明月今犹在,不见当年望月人。
她盯着它,独自在那囔囔自语。
“兔子啊兔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回到婉儿的身边呢?”
......
......
今晚的京城热闹无比,接到邀请的青年男女都精心打扮了一番,养足了精气神,准备在宴会上大放光彩。
东宫之中,齐胜男依旧身着一身青衣。
马车款款的停在了东宫门口,又缓缓的离去。
齐胜男回头往皇城望去,天才刚黑,宫中早已亮起了灯火。
虽说灯火通明,但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马车驶出了宫门。
门内,冷冷清清。
门外,万家灯火。
......
......
周氏商铺二楼,周书禹正着急的在房中来回走动。
他和萧尘约好了在商铺见面,没想到萧尘兄到现在都还没到。
他往窗外看去,街道上到处都是马车,正向着同一个方向奔去。
“不等了,直接去他家找他。”
周书禹吩咐管家带好东西,两人连忙下楼,由管家驾车向着萧尘家而去。
萧兄不会临时变卦了吧。
车内,周书禹担忧的想着。
不会的,不会的。他摇了摇头。萧兄的为人他知道,应该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他催促管家速度再快一点。
......
“吁!”马车还没走多远便停了下来。
“管家,怎么停下了?”
周书禹从车内探出了头,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再走走停停等等就迟到了。
管家也很无奈,他示意周书禹往前面看去。
周书禹顺着管家的方向看去,只见道路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的身影。
来人头戴一副白狐面具,看不清样子,身着白衣。不明情况的管家只能把车停下。
“来者何人?”见周书禹没有发声,管家从马车上跳下来大声问到。
“嘿嘿嘿,我是采花大盗。”面具男子用低沉的声音荡笑着说到。
“呃......”管家无语了。采花大盗拦住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干嘛。
莫非.....
这人有那等癖好?
想到这,管家连忙向着周书禹那靠了靠,没想到自己活了一把年纪了还要遭这种罪。
周书禹怒了,这人好没眼力,敢拦他的车。
“什么妖魔鬼怪,也敢在本少爷面前装神弄鬼,劝你快点离开,本少爷正赶时间,否则到时候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书禹指着面具男子威胁到。
“你不知道我是谁?”面具男子问到。
“我管你丫的是谁,敢拦我周大少的车,你丫的就是找死。”
说着,周书禹撸起了袖子,自己这里两个人,可不见得打不过这小子。况且这里是京城,京城里他周书禹的名字可不是闹着玩的。
然而面具青年不为所动,而是张口激动的说道:“周兄,是我啊!”
“萧兄?”
......
......
“周兄,你刚刚真没认出我?”
“萧兄,你这戴上面具说话声音还变了,我刚刚是真没认出来。”周书禹看着戴着面具的萧尘,摇了摇头。
“如此甚好。”陆尘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这几天没白忙活。
萧云熙是整日里跟他形影不离才能一眼认出他,放其他人身上自己的装扮可是天衣无缝啊。
“萧兄,你这是玩的哪出?耍杂技吗?”周书禹好奇的问到。
“嗯?”陆尘突然觉得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他摇了摇头说道:“周兄,我来京城是有点私事要处理,不方便抛头露面。”
周书禹听完,点了点头,眼前的青年给他的感觉本来就很神秘,既然他不想说,他也不会去多问。
“周兄,替兄弟我保守下秘密,到时候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是半路上车的,你我二人并不认识。”
“明白,戏要做全套,懂得懂得。”周书禹笑着说到。
“管家,你听到了吗?”
马车外,正在驾车的管家往车中看去,惊奇的问道:“公子,怎么车里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