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修道女主爱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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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试探

她希望那如今冰冷的人为她而滚烫起来,她绞住他的四肢,希望他能回应她,将她牢牢地抱住。她亲着他抱着他,渐渐地就忘了去看他是不是动容了。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迷糊,心跳的极快,她的皮肤热得自己都觉得烫人,她的喉咙处觉得干渴,急切地想汲一点水分。

许怀青觉得自己陷在一个漩涡里,越挣扎沉沦得越快,她攀住身边的人,盼着他将她从这种焦灼中解救出来。如她所愿,她被一双手狠狠地钳住,她不再是一个人独自溺水,她顺势缠了上去,眼中瞬间有些湿,她抖着唇角想喊那个人的名字,确定这份感觉是真实。

还未待她喊出,他先喊了她的名字,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被钳住的手倏地很痛。

“其实你是对的。”骆泓轩俯着身子看她,双目赤红。

她眼神迷离尚在迷糊之中。

他的动作极尽温存,声音却很冷,冷到极致:“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动容的,即使是对着不爱的人。”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真的要继续下去吗?”他抬起她的下巴,仿佛下一秒就能带着她继续浮沉下去。

许怀青面无表情地笑了,她还是败了,败在他的无情,败在自己的伤心上。她想着恶心他,自己先可笑地迷失了,只有他还能保持清明,将她视为玩物。

她可以败,但是不能狼狈。她掩去眼中的空落,撅着嘴,手指顺着他的手臂蜿蜒向上,最后抵住他的脸颊道:“我当然是愿意的,我可喜欢你这张脸了。”

她摸着他的鼻子、眼睛,可惜道:“可是,你说你愿意,我当然就不乐意了。为了让你能不痛快,我可以委屈自己的。”

她拿起身旁的扇子,盯住他的眼把玩了几下。他蹙眉直觉要将扇子夺过,不防备她居然先在自己的肩上插了一刀。

她闷哼了一声,血渗了出来,将身上的单衣都晕红了。

她喘了一口气,苦着脸喊了一声疼,等痛劲缓过去,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满意地:“这下可清醒了。”她勉强笑着,按住他相同的位置,笑道:“这下你也清醒了吧!”

他被按到痛处,立马反手钳住她的腕子,力度不大几乎是抖着的,面上目眦欲裂,已是气极。

她见他这番出离清冷的模样也顾不上疼了,笑得很是欢畅,她第一次觉得有连心蛊的存在也不赖。

下一刻她忍着痛,依依不舍地摸着他的脸道:“我可喜欢你这张脸了,若是你这张脸长在别人的身上,也不至于如此扫兴。”

说着说着,她似乎想到与另一个顶着这张脸的人颠来倒去,神往得很。这样想着不妨被钳住的手突然痛了起来,他抓住她的那只手猛然加了力度,几乎能将她的手骨碾碎。她痛得呼出声,这人明明失了内力,力气还那般大。

她慌忙喊他:“松手、松手,我不该用这种言语辱没你。”

手一旦得自由,她赶紧将衣服随意套起,如此几次都牵动了伤口。

她疼得变了脸,也就顾不得再去看他,强撑着走去房。

她对自己最后的表现甚是满意,只是路上发现自己落下一件衣服,不免就笑,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了,夜里的风有多冷,她的心就有多冷。她以前放肆惯了,竟不知道骆泓轩伤人可以这般厉害。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在他面前装的多潇洒,她的心就有多痛。

不过为了印证自己的洒脱,许怀青第三天夜里还是若无其事地出现在骆泓轩的院里。

今天,不知道他是何想法,竟在院里饮茶。

许怀青不想揣测,他是怕她再对他动手动脚才躲到院中来。许怀青望望天上亮灿灿的月亮,觉得老老实实吹一夜风挺好的。

只是深秋的夜有点凉,她不想同他吹冷风,便从屋中拖出了软塌,连带着他的被子也抱了出来。

她窝在被中,将自己卷成了一只蝉蛹,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肩上,她冷道:“死不了。”

他不恼,将一盏茶推了过来。许怀青饮了一口,不冷不热刚刚好。

“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多久,你不闷吗?”

“要是仇报不了就放下吧,回非城去。”

“你可以指挥冥人将我们救出去。”

“不过千万不能让冥人伤了这的人,哪个都不行?”

“洛鸿轩原来你也会怕疼,昨晚我只是插了一刀,你就神色大变,一点都不像你,不过那刀确实戳狠了,真的疼。”

“当时,我怎么就敢下手,大概也是被你气到了。”

许怀青躺在软塌上忍不住絮絮叨叨,唠叨着眼皮越来越沉,竟睡着了。白天她忿忿不平根本没睡,夜里跑到他这边反而安心的睡了。

骆泓轩饮着茶,一杯接着一杯,仿佛寻常。只是若是了解他的,就会知道他的内心并不是这般。无论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懂得用淡漠来掩饰自己,只是有些东西藏得再深,总是瞒不过自己的。

他叹气,走到软塌边,盯着许怀青的睡颜。她永远不会知道她将他逼到怎样的绝境。每一次,他觉得崩溃的时候,她总有办法让他在崩溃的深渊再往下探,就像昨晚,何止是崩溃。若不是连心蛊的存在,他怕是要握着那把刀直直插进心上,才不至于痛到难以承受。

她不知道她只是出现,他就要费尽心力不去看她,不看却不能不想不念。她一颦一笑皆是他的魔障,一言一行全然左右他的喜怒。她若知道他的心思,该要得意的,该要闹腾的,该要同情的。

他不在意她作弄他,只怕她伤了自己,可是那样也不能让她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了,他的计划就不能稳稳当当了。

院中的门廊处显出一个身影,那人不知道站着多久。也许从骆泓轩起身的时候便到了。孙泽尔不知道一个人的功力散了,连警惕心也弱了,又或许,此时那个人全部的心力都放在榻上的人身上。

孙泽尔眯着眼睛盯着榻上的人,他记不清她的样子,只知道那一晚,她中了自己的一掌。不过那人是谁,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看见很有趣的东西。

他看见那个眼中总是空澈的蛮荒少主,此刻坐在榻边全心全意地盯着那人。

那个漠视一切的人,只是看着那人就那般满足,仅仅是守着她就那般动容。动容了却又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生怕将她惊扰。

他的手几番放在她的鬓边,犹豫着没有落下,是怎样的喜欢,才这样游移不定,是怎样的喜欢,才生恐护得不够仔细。

他只是看着她,就仿佛看住了自己整个世界,那般欣喜,那般安心。

那样的人只是看着她,好像连仇恨都忘掉了。

哪像自己弄丢了那个人,就只剩仇恨可以抓着了。孙泽尔笑了笑,凭什么毁掉自己一切的人,可以那样安然地守着自己所爱的人,反而只剩自己在仇恨里挣扎。

许怀青醒来的时候,一个鲤鱼跃身却牵扯到肩上的伤。她摸着伤口觉得心痛,那晚怎么就那么冲动,居然插了自己一刀。

她心痛那会,院门处出现了几个弟子。看清他们手上端的东西,许怀青瞪大了眼,骆泓轩这里有早餐的吗?这区别待遇也太大了。

她不顾那几个弟子对她投去的古怪眼神,兀自拿着包子就往嘴里塞。

等她看见几个弟子诡异的表情,突然想到自己是凭空冒出在这院中的,而这早餐也只有一人份。于是,她招呼骆泓轩一起用餐。

骆泓轩坐下静静地吃,许怀青也不准备让着他,一会把配菜扫空了。

她尴尬地放下筷子,对着傻愣的弟子说:“下次准备两份,我们穆宗派又不是担不起这点伙食。”

这话一落,她更尴尬,我们早已经变成你们。

骆泓轩明明听见了,却依旧不做声。

用过餐,那些弟子上来将东西收了下去。许怀青意识到,自己堂而皇之地跑到别院来,很不配合。

于是,打算爬墙原路返回,正爬着。院里又跑进了一个弟子是来传话的,说孙掌门晚上准备设宴款待骆泓轩。许怀青趴在墙头,想孙泽尔真是越来越大气了,那弟子却转过身面向她,道:“届时,请这位姑娘一同前往。”

许怀青一听,忙从墙头又跳回来,道:“有没有听错,这位姑娘指的是我。”

“掌门说,这院里只有一位姑娘。”那弟子特地又巡视了一下四周。

许怀青皱眉,孙泽尔什么时候发现她跑这院子的,看来她的警惕心太低了。

那弟子一退下,许怀青就问骆泓轩:“你怎么看?”

他难得地晃神,面上满是愁死。

许怀青觉得惊奇,这洛鸿轩的情绪真是越来越外漏了。

她以为他不准备答她了,他却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轻而飘,仿佛心思全去了别处,这般心神不宁,搅得许怀青也有些忐忑不安了。

黄昏过后,有弟子来引路。许怀青跟着他,没想到竟是往外走,往外不就是前厅,那个地方不比中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