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铁马江山
89542500000031

第31章 谈笔买卖

张萱儿走后,李成志才发现那位老者,他上前笑嘻嘻的拍着老者的肩膀,“我说狗爷,可以啊!这才多久就混上小厮了,到时候我没饭吃,您老可得带带我啊!”

张怀骏刚回到座位,想着喝口酒解解疼。可他闻此言,一口酒直接喷出两米,若不是此时不方便暴露老者身份,他真想再把这黄口小儿打一顿。狗爷?他是狗,我是啥?

张死狗也不生气,笑着摆摆手,“哪里哪里,也就随便混混,结果一混,就成了贴身小厮,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成志把他拉到一旁,在他耳边小声问道:“狗爷啊,你说你是张小姐的贴身小厮?咳咳咳,那你帮我打听打听,人家喜欢啥啊?到时候搭上了红线,好处小不了你的。”

张死狗两指搓合。

“咱俩这一起喝过酒的交情,岂是这黄白之物可以玷污的?”说着从胸前拿出几个铜板,“这些可是我攒了大半年的,多了我真没有。”

“得嘞,那老头子我就做个顺水人情。”他凑到李成志耳边,轻言几语。

“你确定?”李成志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此言有失,我生儿子都是天萎。”张死狗指天发誓。

张怀骏此时恨不得砍死身前少年,而且自家老爹也太不应该了,恨我也不该如此之说啊?您在这人世间,可就我一个儿子了呀。

“的吧,我去陪我老丈人聊聊天,喝喝酒。”他对着门外甲士吼道:“丰啊,过来陪陪狗爷,顺便把他身上那几个铜板抢来,那都是他从我手中夺去的,不需客气。”

走时他还调皮的拍了拍老者的屁股,老者则转身一脚,笑骂他是“小流氓”。

“喂喂喂,老丈啊,你看啥呢?”不叫老张,叫老丈也可嘛。

“啊?没事没事。”张怀骏此时,正呆呆的观望那爷孙俩闲聊。

那对爷孙闲聊也及为有趣,老者讲着近来在张家的“所见所得”,而小辈则说着外出游历,遇到了那些“大山大河”。

“小丰啊,爷爷最近可是有眼福的很,就这方圆十里的俏皮娘子,我可都瞧了个遍。嘿嘿,你还别说,那次我上街帮小姐买物什,结果你猜我瞧见啥?”

“啥呀,你赶紧说啊。”

张死狗指着指自己的肩膀,张丰双手紧握,深呼几口浑气后,以崩拳起手,拳势直奔老者后背,“老头,你看我这力道如何?”

“尚可尚可。”老者笑着点点头,继续讲述,“那娘们膀大腰圆,面相旺夫的很,我估摸着娶回去,肯定能生儿子。你要是再给我按按,我就告诉你她家住哪。”

张丰停下动作,“切,你这算啥,上次我碰到一个,就那个峰啊,咋看咋挺,老头你是不知道,那娘们不光挺,还水灵。”说着,他还在胸前比划比划,好像是在画个大南瓜。

李成志见他们如此有失礼仪,顿感失礼,“你们两个小声些,别吵着我跟我老丈人促进交钱。”说完,便给张怀骏倒上了酒。

张怀骏没有理会李成志,他心中暗道:“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见老丈人不说话,李成志把脸凑上去,笑道:“老张啊,你还别说,你家闺女长的真带劲。不如我现在就给娶回去得了,你放心我肯定照顾好她,至于嫁妆,你随便来几百套甲胄就行。”

张怀骏不在看向门外那对爷孙,而是低头喝起了酒。李成志见状,也陪着喝上三大碗。饮酒间,几位郎中来到了大厅,为两人包扎。

“哼哼,你小子要不要加点麻药啊?不然我怕你等下疼死。”

“嘿嘿,老张啊,我看你才要吧。要不要叫个娘们来哄哄你啊?我怕你等下哭出来。”

郎中退下前,还告诫两人不要饮酒,张怀骏压根就懒得理会。老子不喝酒?闹呢?

“岳父啊!你看我跟你家萱儿那个婚事啊!”

张怀骏撇了一眼李成志,讥笑一声,也懒得理他。低头喝着自己的酒。

“娘的,叫你声岳父你还喘上了。不行咱们两个在打一架!”

张怀骏放下酒碗,正色道:“你会吟诗作对吗?”

李成志有些疑惑,也没听过张家是书香门第啊,“要那玩意干啥啊?你家嫁女儿还要这个?我可没听说过你张家人还会读书的。”

张怀骏无奈一笑,“我那女儿就喜欢这个,都说了几门亲事了。几乎整个西南有名的世家都把门槛踏破了,可她偏偏没有一个瞧的上。你说看不上就看不上吧,我张家家大业大的,养他几辈子都不是问题。但好死不死的,看上了一个破烂书生。是个破烂书生也就算了,我们张家有钱给他买个官职。可他娘的,偏偏就是个靠女人的货色。要不是怕我家闺女伤心,老子早就叫人一刀劈了他。可这家伙到好,还蹬鼻子上脸了。他娘的,现在他去窑子都报我张家名号。”

李成志一口饮尽碗中酒,借着醉意,有些狂妄道:“娘的,会作诗就能套着你家大闺女?那老子也来一个七步成诗!”

他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边走边道:“老子名叫李成志,人称玉面小郎君。才高得有七八斗,学富勉勉五六车。武艺也就数第一,兄弟也就几百个。偏偏就是长得俊,你说这气不气人?”

张怀骏听了他的七步诗,拍桌大笑道:“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老子要是多几个女儿,肯定都许配给你。就你这脸皮,能挡骑兵冲锋了。”

李成志重新坐回原位,“你可拉倒吧,你连一个女儿都舍不得。还几个?”

“不然的话,我把儿子许配给你几个?”

“滚滚滚,娘的,赶紧把人还我!”

张怀骏坐正道:“可以是可以,你得帮我个忙,只要你答应了。我还送你百套甲胄,如何?”

“说来听听?”

“你耳朵过来!”

半个时辰后,李成志被人用担架抬着离开张家。扛担架的人便有陶煜。

他说:“以后老子就是你的人了,你想咋样就咋样吧!”

..............

李成志走后,张怀骏来到一处老院中。院内的物件都很老旧,但唯一可点之处,就是干净,一尘不染的干净。

“过来坐吧。”

张怀骏走到石桌前,先是一礼,后恭敬落座。

“喝茶。”

“父亲.....”

“先喝茶。”

这对父子,对立喝茶。这一幕,已别十五年。张怀骏看着父亲那张苍老的脸,上面已经没有当年的朝气,那个被外人以“铜墙铁壁”著称的张家,在自己手上毁于一旦。

那位父亲,当时已年过五旬,后来有人看见他冒雪背着行囊暗夜离开,据说,他身旁还跟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那老人走路时,总扶着那孩童,笑着教他走路,说话。

无人知那老者,无人识那孩童。

“说吧,想问些什么。”

“那个孩子。”

“真的那么重要?”他抿了口茶,眼泪在不经意间划过那张苍老的脸,“是你大哥的孩子。”

张家祖训,世代家主只能为长子继承。而其余子嗣,张家可给予支持,让其在周边发展。但这位张怀骏没有,他杀了他大哥,杀了所有的兄弟,侄子。而张丰,就是最后一个。

老者也不叫张死狗,他的本名曾盖过张家。他曾有一浑号,大过奔袭,强过山虎。

“夜龙,张守?。”

张家十五年前何其辉煌,西南无人胆敢不敬,朝廷也要给上七分薄面。

“说了你也不会听,索性就给些狠话吧。”老者站起身来,把一个茶杯扔在地上,“我不论你今日与那小子所谈之事为何,但你若是敢动丰儿一根汗毛,我就让你那二十个儿子,全部死绝。”

曾经的辉煌为何?因为这位老人是夜龙,他手底下有一批刺客,暗杀?太低级。那些刺客你永远不知道他潜伏在那里,可能是你的故人,亦或是你的家丁,小妾。他们对于张守?有绝对的忠诚,只需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慷慨赴死。

就连张怀骏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家中埋了多少暗桩,可能是前日送水的小厮,昨日伺候的丫鬟,今日疗伤的郎中。

若他想,办得到。

张怀骏无言,其父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