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铁马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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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无奈为之

巳时,寨外擂鼓喧天,猛虎军战兵用佩刀猛烈的敲打着盾牌,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何麻子坐在阵后的阴棚下,对身旁旗官道:“下令,让那两百俘虏,先消耗寨内敌人的实力。”

一盏茶后,那些抓来的俘虏,抬着云梯,推着盾车,开始向着寨墙发起了进攻。他们的武器十分简陋,只有破旧的长枪,还有刀刃已经微微生锈的砍刀。

盾车后,则是披弓箭手,既是消耗实力,且铁马军箭术极差,那么这个优势,何麻子肯定是不会放过的。而那些负责陷阵的刀兵,便在阵后当起了督战队。

临近寨墙六十步时,猛虎军的盾车停下,双方弓箭手同时发力。那些俘虏兵,也顶着木盾,扛着云梯开始涌向寨墙。

双方对射时,猛虎军的弓箭手明显就要老练得多,他们射箭,往往只会露出半边身子,也不精细瞄准,凭着自身感觉点射。在射完后,便会把身子藏回盾车,或者弯腰躲避。

反观寨墙上,由于猛虎军的压制过于猛烈,导致有些新兵干脆躲在女真墙后哭喊,连头都不敢抬起。至于张丰先前所教,早被他们抛于脑后。

张丰用一面藤盾遮掩住自己的身子,弯腰穿梭在寨墙四处,而盾上时不时便会新插上几支羽箭。穿梭时,见有新兵怯战,他抓起便是一巴掌,“死贼怂,别给老子像个死婆娘似的,都快站起来反击。”

何麻子见自己这边,如暴雨拍打湖面,疾骤猛烈。而敌人却如夏日小河的鱼虾,只敢时不时冒头换气,这顿时让他信心倍增。

“快快,下令他们加速攻寨,若是谁敢后退,斩之。”

那旗官三步化作两步,分奔至盾车旁,扯嗓大呼道:“何将军有令,加速攻寨,违令者斩!”

话音刚落,那传令旗官便被一弓箭手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死丘八,就他也配叫将军?老子二飞打仗,他也敢指手画脚?”说着,此人仍觉不快,对着那传令旗官又是一脚,“还有你,小六子,老子看你也是混腻味咯,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呢?”

前来传令的旗官虽受了一肚子气,却急忙赔笑道:“那是那是,飞爷是何许人也啊?他何麻子就是个小耗子,翻不了身。”

此人这才肯放过旗官,一脚踢在其膝盖上,“那是,你速速回去找那何麻子报信,就说他飞爷爷知晓了,下次若是还敢如此放肆,小心我的刀子不长眼。”

传令旗官打了个哈哈,便快步跑回阵后,心中暗道:“就你二飞?不过是一莽夫,也就是在军中厮混久些,才落个小把头,待我榜上大树,乘了阴凉,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那些抓来的俘虏在得到命令后,开始怪叫着冲向寨墙。先前他们只是佯攻,并不敢靠的太近,而此时后面下了死命令,督战队也开始驱赶,他们只能鼓着劲冲锋。

看着数架云梯搭上寨墙,张丰顿时有些心慌,看着四周场景,他丢弃盾牌,抽刀走向一位正抱头蜷缩的新兵,猛踹几脚后,大喝道:“你给老子起来,直娘贼,再不起来小心老子砍了你。”

新兵战战兢兢的冒头射出一箭后,连弓都未拉满,便又重新躲回墙后。张丰见状不由心中一狠,他一刀斩下此人头颅,高高举起道:“谁人胆敢怯战,我必斩之!”

张丰此时的表情及为扭曲,恨不得张口吃人。那些本在怯战的新兵,见到那颗血淋淋的头颅,顿时有人跪地呕吐,有甚者直接逃出寨墙。

见状他上前抓起一位正准备逃跑的兵士,把脸凑到那人眼前,大吼道:“我告诉你,你现在怯战,就是把袍泽的性命交予敌人,至兄弟于不义。墙外那些人若是爬了上来,别说整个寨子,就是连只鸡都别想活命。”

说话间,已有敌人冒头而出,而寨墙上,依旧混乱。好不容易稳定的士气,也如灰飞在风中凐灭。

李成志在寨墙下见状大叫不好,“陶煜,寨墙不行了。”说着,他从背后布囊中抽出一根铁标枪,对着寨墙上奋力一抛,那根标枪,正中敌人头颅。

丁苗问道:“大哥,上吗?”

“等。”

张丰闻言气的丢弃横刀,抱起身旁擂石,顺着云梯奋力砸下,“还在看什么?赶紧把滚木擂石都丢下去啊!等着人家上来砍你?”

箭楼上的陶煜所队也开始发力,他们原先的打算,是等到猛虎军阵后的陷阵甲士爬梯时,才开始发力。可原本坚守寨墙的弓队,连第一波都没有守住,这让李成志只得提前动用陶煜所队。

赵无广与赵无忌手中各持一根撞杆,兄弟二人都是干瘦的个子,破旧的铁甲在他们身上显得及为宽松。赵无广的头盔,更是险些要遮住眼睛。推倒云梯时,两人皆是咬牙用力,脖子上青筋暴起,脸色也被憋的通红,就差没有叫出声来。

“无广加把劲啊!”

“大哥,我就差没有憋出屁来咯。”

原本守寨的硬弓已被放弃,随即的是擂石,滚木,顺着云梯一颗颗掉落。锋利的狼牙拍也在一些老兵手中,上下挥舞。墙上在次变成了一锅乱粥,唯一的变化,便是那些新兵终于开始红眼战斗,横竖都是死,不如干他娘的!

李成志在墙后急得直跺脚,见大眼还在一旁熬制金汁,他上前一巴掌拍在大眼后脑勺上,“娘的,你王大眼敢不敢在慢些,还不赶紧把你的屎端上去。”

大眼小声嘀咕道:“就是吃屎,也得趁热乎啊。”

“你说啥?”

“没事没事,我这就抬上去。”

经过先前张丰的镇斩以及呵斥,那些新兵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寨墙上的防守,虽说还是有些困难,但比起先前,已经好上许多。充足的守城器械,让那些欲登墙的俘虏们,狠狠吃了波苦头。但那位何将军,见状只觉铁马军不过是困兽犹斗,稍加心思便可灭之。

他对身旁旗官说道:“我欲亲自率部登城,你去告诉隆基将军,待我凯旋归来时,定要喝足他的庆功酒。”

那旗官离开后,何麻子扶了扶腰间宝剑,觉得甚是趁手,此战结束后,定要向主公讨要此剑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