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铁马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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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风浪不止

李成志手握长刀,立与寨墙一端,而另外一侧,则有丁苗。先前两人本在一端,可丁苗速度着实凶悍,直接带着十名老兵,硬杀出一条路来。寨子正中,则是被包围着的猛虎军陷阵甲士。他们经过先前的杀敌,逐渐被赶往于一处,如是被狼群包围的山羊。

在站稳两端后,铁马军急忙用桐油,烧毁了身旁的云梯,以防那些刚被李隆基集结的甲士,再次大股冲上寨墙。而杀敌,李成志还是喜欢用稳妥的方式,以少量的代价杀敌。

他们手中,黑影在现,铁马军兵士们,纷纷把背后布囊中的铁标枪扔出,看着寨墙上一边倒的屠杀,二飞急中生智,下令让那些躲在盾车后的弓箭手,开始对着两端齐射。释发命令后,他还往后看了看高台,“不知隆基将军,会不会注意到我。”

空中突降箭雨,使原本站位就密集的铁马军,吃了一波哑巴亏。如果按照这种打法,完全就成了以死换死,李成志高举长刀,大喝道:“弟兄们,随我杀敌!”只有场面在次乱起来,才能制止敌人猛烈的箭雨,他对着寨内大吼道:“二毛,你他娘的也给我上。”

斧队仅有的四十人,有十人被李成志带去充当排头盾兵。剩下的,只能做些枯燥无聊之事。寨墙血战时,二毛正领着那三十人,在寨内清理从墙上掉落的敌人。此时他手持一把砍刀,浑身是血,正给那些倒地嗷嚎的敌人,来上一个痛快地。本身有些无奈的斧队将士,听到李成志的话,顿时精神一震。

“哈哈,来了来了,弟兄们,换甲。”

三十人动作麻利,纷纷换上两层铁甲,拿起重武器涌向寨墙。当他们赶到时,李成志已经与猛虎军碰撞到一起。二毛拿起大斧,怒吼着砍杀到李成志身旁,他一斧就砍翻正与李成志交手的敌人后,憨憨问道:“嘿嘿,大哥我来了,咋样,是不是觉得没我不行啊?”

李成志以刀尖锄地,抹了抹脸上鲜血,大口喘气道:“你他娘的,再不来我都要累死了,你顶一会,我歇歇。”

二毛拍了拍胸前,凛然说道:“大哥你放心,有我在绝对没问题。”说完,他拿起大斧,在次砍杀向前。在他的四周,是斧队兵士,以及已经倒地的袍泽,敌人。二毛下令:“分开战斗,去支援其他兄弟。”

虽说他们体格较为壮实,但也顶不住两层铁甲,近八十斤的负重。所以他们的战斗时间十分短暂,若不趁着这身铁壳子多砍杀一些,就有些太浪费大眼的鸡蛋了。

“重甲兵”的加入,可是吓了猛虎军一跳,谁能想到,这小小山寨,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藏了一手。虽说寨墙造的足够宽,但此处地形到底是个葫芦口,当时大眼建造时,也只建了五十丈左右,此时就铁马军,就上了近两百人,几乎所有的可战之士,都推了上来,而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先前逃窜的弓队,或张家送来的人口。

两百人占据两端,而后又增加了三十重甲,这无疑给了登墙的猛虎军巨大压力。李隆基在下方也发现了蹊跷,他对后方下令道:“擂鼓,号令继续登城,必要时可以直接使用火攻。”

弓箭手已经失去了作用,而箭楼上的陶煜所队,也因持续拉弓许久,手臂已酥麻无力,不说拉满,连拉都拉不动。

陶煜歪着头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显得整个人瘫痪了一般。在他的耳旁,满是喊杀声,但他只能小声说一句,“李成志你个王八蛋,一定要保护好我的族人啊!”

李成志也比陶煜好不了多少,他靠在寨墙上,满身鲜血,此战他斩敌有五,但已耗尽通身气力,那些原本在干渠内留下的伤口,似已绽开,而旧伤未去,新伤又来。

唯一好些的,就是丁苗,正带着此端兄弟,欲在杀他个底朝天。他们组成一个略微分散的小锥阵,丁苗与吴名充当锥头,后方的兵士则负责掩护,以及补刀。

人群之中,丁苗与吴名配合,一人顶着大盾,一人紧握细刀。在吴名对人群发起撞击时,丁苗则紧跟其后,负责斩伤敌人的手脚,毕竟不是所有的甲胄都是铁甲,也不是所有的甲胄都有“吊腿”,大部分还是单一的膝裙。至于剩下的,则是后方兄弟的事情。

两人速度极快,丁苗微微弯曲身子,双手紧握细刀,眼目死瞪前方,那把从营地带回来的细刀,在他手中如一游龙,凡被顶开或倒地的敌人中,每时每刻都会有手脚,被刀刃划开。怒吼声中伴随的,是那从刀锋所过之处,鲜血溢起,惨喊连连。

吴名在顶盾飞奔时,大声喊道:“丁苗,我们好像要杀到头了,可我的腿好像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你要不要先停下来。”

丁苗手中刀势不减,显然已有些砍上了头,他气骂道:“你这个傻大个,你都不停下来,我怎么停的下来。”

全长本就只有五十丈左右,这两人还如此飞奔。一张大盾迎面而来,吓的正在杀敌的斧队一哆嗦,李成志看着飞奔二人,本就急促的呼吸,变的像要咽气似的,“这两个王八蛋,分不分的清楚自己人和敌人啊!我咋看着这两人在乱撞似的。”

二毛更是吓的止住了脚步,急忙伸手阻止准备向前的其他人,“这两人杀红眼了,兄弟们快躲一边去。”

不光是铁马军,就连猛虎军都退至两侧,给这两“大人物”让道。那些正登城的甲士,见寨墙上突然异常和谐,正感奇怪,就见些袍泽正惊恐的撤下寨墙,有的甚至大呼:“此寨有妖,此寨有怪。”

出来混的,能有多少不惜命,仗都没打一会,见着自己这边伤亡惨重,就想着扯呼了事,哪里还能有心思杀敌?其实,这也是为什么贼匪,大多都打不过官兵的原因。也不光猛虎军,铁马军亦是,若非守寨,李成志早就下令撤离了。

李隆基在后方见着自家军队,竟然如此惨败而归,气愤下令道:“叫督战队上,凡撤离者,皆斩,有功者,皆赏。然后叫人准备桐油火引,我要火烧寨墙。”

很快,一支百人队的骑兵,到达盾车旁,对着寨墙上大吼道:“隆基将军有空,凡撤离者,皆斩!凡有功者,斩敌一人,赏,小妾一个,白银五两,官升一级。斩敌之主将者,赏,妓乐一支,良驹一匹,官升三级,入骑兵营。”

说完,那支骑兵开始冲杀怯战的甲士,有些甲士情急之中,又重新爬上了云梯。而那段赏罚,也使墙上的猛虎军纷纷动容,就连盾车后的弓箭手也一样,杀一个就是一级,而那主将,竟然直接三级,还有良驹美人,入老本营的机会。若是真能斩杀,那在猛虎军中,可就算是个人物啦。

本想撤离的猛虎军兵将们,又重新回到了战场上,比起先前的且暂且退,此次他们可是下了死力,都不等铁马军反应过来,便大股反扑到李成志身前,准备取下这颗“三级头颅”。

李成志把刀尖插入地面,撑着身子缓缓起来,那段喊话他自然是听见了的,他忍不住气骂道:“这死矮子,是多大愁啊,有这个必要吗?你混混,我混混,等风浪过了,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

他重重吐了口浑气,在他的眼前已经占满了猛虎军,还有些敌人正在顺着云梯攀爬,在他们的身旁,在次出现了数驾云梯。这无疑是在士气颇高的铁马军将士头上,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彻骨的冷。

“看来今日这仗是不好打了啊!那兄弟们,就好好的拉几个王八蛋垫背吧,咱们等十八年后在做兄弟,我李成志,去也。”

李成志结下肩上白布,用布把长刀死死绑在手上,他咬牙忍受着通身剧疼,提起长刀杀向人群,狂奔时,他对着人群大喝一声:“铁马军李成志,在此求死!”

伴随着一声求死,不知是谁狂笑道:“哈哈,今个能跟大哥一起死,也算是黄泉路上不孤单,铁马军黄锐,在此求死!”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他们结下肩上白布,麻利的用布把刀绑在手上,在所有人耳边,只有一个大喊声,“爷爷们在此求死,猛虎儿孙速速送来。”

这一声声凌乱的大喊声,唤醒了许多人,箭楼上的陶煜,重新提刀上阵。寨内怯战的新兵,纷纷探出头来,那些躺在后寨的伤兵,一瘸一拐的走出木屋。张丰甲胄上插满了羽箭,也不知有多少入肉,是否有毒。他平躺在一张蹦子床上,一名大夫带着两位学徒,正帮他挑除羽箭。乎闻屋外求死声,张丰咬咬牙站起身来,对大夫艰难笑道:“先前拔箭时多有得罪,着实是有些太疼了,这我才忍不住骂了几句粗口,望您老莫要怪罪。”

求死嘛,那怎么能不带上兄弟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