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盯着我作甚?”小玄子给苏宛处理伤口,可苏宛却一直盯着他看,让他好生不自在。
苏宛盯着小玄子看了良久,神色复杂,终是问道:“小玄子,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小玄子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谈吐气质,都透着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从前她只当小玄子是富家子弟出身,所以才那般娇气。
可如今,她不得不怀疑,小玄子的身份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该不会是前朝皇族遗孤吧?”
思来想去,苏宛觉得唯有这个解释才合理,与此同时,脑子里也瞬间脑补了一出前朝皇室遗孤忍辱负重,只为复仇的狗血大剧。
小玄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严肃的问:“你不会出卖我吧?”
苏宛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没受伤的左手十分郑重的拍了拍胸口,义正言辞地说道:“怎么会,你可是我苏宛的朋友,虽然你小子实在叫人讨厌,但当初我既救了你,如今便决计不会出卖你。”
“当然,你也别连累我,我惜命的。”她又补充了一句。
小玄子笑得开怀,“我就知道。”
“小姐,药我拿来了,快敷上,若是留了疤就不好了。”玉虚从外边取了外敷药,匆匆赶来。
小玄子为她让了条路,玉虚看着苏宛手上的伤,一个忍不住又要哭出来,苏宛笑骂她没出息,玉虚只得抹了把眼泪,给苏宛上药。
然,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小玄子敛下了平日没心没肺的模样,突显阴沉。
冷宫里发生的事,外面的人自然不清楚,而里面的宫人碍于小玄子的威迫,更是不敢随处瞎说,他们倒也不是真把小玄子当皇帝,冷宫里头没几个是正常的,他们自然只当小玄子是有癔症,但也不能忽视他迫人的威势。
有些人大抵天生就有一种常人无法企及的气势。
瑛妃自那日便神志不清起来,口里说的皆是她的儿子,羽嫔像是转了性子,不再缠着小玄子,反而天天去瑛妃那儿找不痛快。
苏宛躺在摇椅上,一双芊芊玉手拾了颗葡萄丢入嘴里,问道:“你们说羽嫔是不是看上瑛妃了,近来日日围着西殿不走。”
话音刚落,玉虚便大逆不道地给了苏宛一个白眼,“小姐,你成日都想什么呢,瑛妃和羽嫔,她们可皆是女子!”
“女子怎么了?”苏宛坐起来,“女子便不能相爱了?都是什么歪理!”
玉虚后退几步,环胸防备,“小姐,你……莫不是喜欢上我了?”
苏宛跳起来狠狠地给了玉虚一个铁栗子,怒道:“瞎说什么,你家小姐我性取向正常得很,休再胡言!”
玉虚嘿嘿傻笑,“是是是,奴婢错了。”
在一旁劈柴的小玄子看不下去了,放下斧头,对苏宛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女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羽嫔去东殿分明是找麻烦的,竟被你议论成如此。”
“我们女人说话,你这个死太监插什么嘴!”苏宛瞪了小玄子一眼,随即坏笑道:“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看羽嫔不缠着你了,心中不是滋味了吧?”
“胡说八道,我……我哪有!”小玄子气得满脸通红,反驳道。
“你看你,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还说没有。”
玉虚也在一旁凑热闹,“小玄子,你不会真喜欢羽嫔吧?其实不用藏着掖着,你要大胆的去示爱,指不定人家也喜欢你呢。”
见两人不余遗力的调侃,小玄子反倒不生气了,无所谓地说道:”我没有瑛妃有魅力,自然得不了羽嫔长久的欢喜。“说到这,小玄子瞥了苏宛一眼,继续说:”苏宛,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不是自诩美貌天下第一吗?怎么进宫非但没有得蒙圣恩,反倒被皇后轻巧的贬到冷宫来了?你可别说是你自个儿瞧不上皇帝。“
说到这他便得意地环起胸来,静待苏宛的回答。
苏宛却答不上来,她穿过来时原主已经进了冷宫,她总不能说出实情吧。而她,还真就是看不上那个所谓的皇帝,可小玄子这个样子,她又不能真的这样说。
思量片刻,苏宛神秘兮兮地看向小玄子,又左顾右盼,连一旁本无心管两人斗嘴的玉虚也被吸引住了,竖起耳朵,想听苏宛要说些什么。只见苏宛叹了口气,道:"我本想将此事带到棺材里与我一同长眠,既然你苦苦相逼,那我只好说出事情的真相了。"
小玄子冷笑,暗想: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来。
结果,小玄子的脸越来越黑,几乎暴走,直到苏宛说完,小玄子的耳边还徘徊着这一句话:“你们不晓得,不是我没有魅力,而是皇上他,不举!”
“你怎就知道他不举?”小玄子几乎咬着牙问。
苏宛毫无察觉,自顾自的说:“我当然知道,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够了,你这女人,胆子未免忒大,竟敢在皇宫里诽谤天子,你还要不要命了?!!”
明明小玄子已经够气了,可苏宛今个儿偏就一根筋,以为小玄子是关心她,笑道:“你别担心,咱们都是自己人,我的话也不会传出去,放心吧。”
看着苏宛那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脸,小玄子气笑了,“皇上不举,那宫里的皇子又是哪来的?”
"那是以前,后来就不举了,我亲眼看到的,在那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苏宛正要描绘某些不和谐画面,便听耳边掠过一阵风,小玄子气呼呼地跑进屋子了。
”他这是怎么了,我又没说他。”
“不知道,他向来很奇怪,对了,小姐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皇上不举的?“玉虚好奇的问。
“唉,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