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贺垍奋力追赶,终于看见前方有人,眼前所见却是让人难以相信。
只见阮黁香瘫软在地眼神火热,霍麟就在身旁,欲要行那禽兽之事。
贺垍果断放下贾明珠,飞速略至近前,一脚将霍麟踹飞。
贾明珠也赶过来将软黁香护住。
仇人当前,贺垍双眼通红。
张贤连忙赶来,“少爷没事儿吧!”
霍麟吐了口唾沫,“我当是谁坏我的好事儿,原来是你,张管家将他给我拿下。”
张管家显然也是一个武者,神色淡然“没事儿,少爷你就在一旁欣赏,我必定让他给你跪地求饶。”
张贤瘦瘦高高,尖嘴猴腮,走起路来像是脚跟不着地,任谁一看,都以为是个文弱的书生。
只见他眼中冒着金光,“我七岁练武,距今三十二载,算不得天资聪颖,可还算勤恳,十岁拜师门被拒,可我不曾放弃,依旧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十七岁得了一场大病,可我依旧是如是,可能是感动了上师,他教我一套拳法,我一直练到了今日,我虽是霍府的管家,却不是管家这样简单。”
张贤一点也不慌,仿佛贺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我虽算不上是什么宗师,却是战斗经验丰富,大大小小的战斗我历经七十八场,六十三胜,十五败,”又脱下上身的衣裳,月光下伤痕依稀可见,“如今你落在我手上也算是你的荣耀了。”
贺垍脸色凝重,七十八场只败了十五场,这样的战绩不管在哪儿都可以吹嘘一番了,他没有将张管家当做花架子,虽然眼前之人平平无奇,虽然眼前之人不曾修行。
满意经常告诉贺垍不要小看你的任何一个敌人,尤其是在不知道对方深浅的时候,很多人都是死在了疏忽大意之下,可是紧紧一个细微的失误,忘记了对方身上的东西,或者对方身上少了什么东西,一切的事物无常,背后都有猫腻。
他仔细的观察着张贤的任何举动,他的一次抬手,他的眨眼的次数,他衣裳上的腰带,是否带有暗器,或者什么暗手。
果然,张管家自我介绍完毕,就像一支利箭一样穿过。
贺垍先早有准备,他曾经挨过满意无数次打,骨头都被打断了,可是这些都没事,可这些都不至命,满意都会在他将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停手。
他无法向对待满意那样对待张贤,所以张贤的这一击,贺垍早早退的半步,救了他自己的性命。摒弃凝神,贺垍乘着这个空档一拳掷出,果断击中张管家的软肋。
只是下意识的一拳,贺垍曾经向满意挥动过无数的拳,满意都说是在挠痒痒,贺垍当然没有对这一拳觊觎希望。
却见张管家表情痛苦,好似吐出苦胆水,“你!你!你~”最后又说一句,“少爷!跑。”
贺垍呆滞片刻,神情错愕,他不敢相信,前一刻威风凛凛的张管家,就这样倒在自己身旁,我有这么强了吗?
贺垍郝然不知晓自己的力量,这是他练武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威胁消失之后,洋洋洒洒一句,“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原来是只会叫的鸡”
见事态不妙,霍麟果然起了逃跑之心。
可贺垍哪里肯给他机会。
“贺兄,放我一条性命,这个女子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了,”霍麟眼中毫无慌乱之色。
贺垍怒斥:“我没你这么下流!”
“你可知,此女子可不是普通的女子,修行多年,元阴饱满,若是贺兄得此机缘必定一飞冲天,”霍麟引诱道,“且,此女子身中奇毒,不及时解除也是有害无益。”
贺垍再不想听他口中污秽,一巴掌将他扇飞。
霍麟踉跄站起,口吐鲜血,龇牙咧嘴笑道:“贺垍我向你道歉,之前对你下的通缉令也会解除,从此我们一笔勾销。”
还未站稳,贺垍结实的巴掌再次亲临霍麟另外半边脸上,再次被击倒,霍麟的脸已经肿的不成人形。
“哈哈哈哈!”霍麟大笑。
贺垍不由分说又是临门一脚。霍麟牙齿断裂,声音哽咽。
霍麟何曾如此狼狈过,他是官家之子,世家贵族,他疯狂的大笑:“贺垍你就这么恨我吗?哈哈哈!难道就是为了一个女子!对了,她好像很喜欢你。”
“不许提起她!”霍麟的话激起了贺垍心中的愤怒,他抓起霍麟的领口一拳接着一拳,狠狠的发泄。
他算无遗策,他心狠手辣,可是他却两次栽倒在贺垍手里。
第一次他像一个无力的小鸡仔,被贺垍提在手中,若不是家中供奉早就丢了命,现在他的性命依然在贺垍手里。
贺垍打烂了自己的拳头。
一个和霍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挡在霍麟身前,“不许打我弟弟,你这个坏人。”
贺垍才不管这些,一掌将那人推开,谁知霍麒竟然爬起来,狠狠的咬在他的手上。
他重重的一脚踹在霍麒的身上,此时贺垍完全化身彻头彻底的恶人,“既然你喜欢戏谑他人,那我让你亲自体会下,最亲的人因为你而受到伤害的滋味!”说着便再次给了霍麒一脚。
霍麒尽管眼泪直流口中还是哀求道:“不要打我,不要伤害我弟弟!”虽然这个傻子何其无辜,可贺垍又想到,“那赵茹呢,赵茹又犯了什么错,她只是一心寻找自由,可...”赵茹像是贺垍心中的执念,“要怪就怪你这个作孽的弟弟吧!”贺垍没有留手,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强烈的体会作为一个恶人的感觉。
霍麟早已血肉模糊了,口中还是平淡的说道:“贺垍你还没有尝试过女子的味道吧!你可知,赵茹...
一拳临门打断了他的声音,他彻底激起了贺垍的怒火。
“她是多么卑微,....”
贺垍不断挥舞着拳头可还是止不住霍麟口中的秽语。
“她求我,她...亲自...哈哈...哈哈..那晚...”
霍麟已经被打得晕过去了,贺垍停下手,他不是虐杀之人。
可那声音又快速响起,“赵茹可是不可多得的女子呀!那滋味...”
贺垍准备给他最后一击口中说道,“你这是在求死,你这个疯子!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了,下去给赵茹认错吧!”
“呼~呼~”
一阵狂风呼啸,眯了贺垍的眼睛,最后一击却是落了空,定睛一看,霍麟已经不在自己手上。
只见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耄耋老头,将两双胞胎一手一个提在手中,又若无其事的放下,分别给两人喂下一粒绿豆大的丹丸,又将张贤提起来,同样如此。
张贤毕竟是习武之人,服用那神奇的药丸之后,瞬间变荣光换发。
“将他俩带走,这里交给我来处理,若是大宝恢复神智,自然是好事,若是他俩出了什么事儿...”
老头不语,张贤知晓其中厉害,避开了老者的眼神,来不及见礼,只是点头哈腰,便扛着二人走了。
贺垍如临大敌,此人发出的气场他从未见过,甚至满意生气之时都不如眼前之人,虽然知晓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贺垍却没有放弃求生的机会。
贾明珠只是一介布衣女子,阮黁香虽是仙门中人,又身中奇毒。何况阮黁香全胜时期是不是这老者的对手还未可知。
贺垍一人之命便代表着活生生的三条命。
他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战斗,他能够做的就只有多拖一些时刻,等待阮黁香恢复之时。
贾明珠见贺垍大发神威教训了,对面几人,甚是欣喜,可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任谁也看得出,那个冷漠的老者不是善茬儿,贾明珠心急如焚。
阮黁香自顾不暇,被那邪毒折磨的苦不堪言。
贺垍只得伸手抱拳问道:“敢问老者是何人!”
他只想尽量拖延时间,却不想,这人是个心狠手辣的不给贺垍一丝一毫的机会。
当即就出手,并说道:“是何人?你不配知晓,你这条命是我的,如今我只是收回来罢了。”
贺垍并没有见过这个老者,老者救他之时他还在昏迷之中,自然听得云里雾里,可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观此人态势,贺垍恐怕不是其一合之敌,只得当即拿出自己看家法宝,郝然是一面铜锣,当初就靠着这古怪的锣声,帮他杀死那个蒙头大汉,贺垍才侥幸被满意所救。
如今自知不敌只得再次出此下册。
看贺垍亮出这面锣,看似莽撞的老者却是停住了,他早已知晓霍家那个小供奉就是死于此物,自然不得莽撞。
瞬间收功,行云流水,像是蜻蜓立上头。
贺垍见此,当机立断,“你不打我,我便打你,”这便是满意交给贺垍的战斗法则。
拿起锣当头就砸去,老者收手可还是被砸中了手。
“哐!锣声清脆,回荡在林间,”贺垍知晓这口锣是需要足够的灵气才能敲响的。
当初蒙头大汉奋力一击,才敲响了锣,而今他只是擦着这老者的手指,锣声清脆而绵长。
老者面色大变,退出几步,口中大吼道:“快走,快走!”嘴唇在颤抖。
可是迟了,张贤走的并不算远,依然被波及,他那背上的霍麟本就生受重伤,如今灵魂在遭此一击......
老者脸色晦暗,他早就防住这个贺垍的锣,想要将他当头击毙,没想这贺垍速度不满,将计就计。
老者大吼“啊!”,他倒是无大碍,可他已经怒不可竭了,当即一个闪轻飘飘的一脚,将贺垍踹飞。
贺垍口吐鲜血,手中的锣已不知丢在了何处。
“受我一脚,必死无疑,”老者懊悔,都是他一时间大意,便害了他后辈一条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