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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王德的谋划

王德等一众宦官好不容易将骄横的小皇帝伺候好了,留下了两个小宦官等候差遣,剩下的宦官们则全都聚到了王德的房间中。

“说说吧,都有什么想法。”王德和三个资历较老的宦官围着八仙桌落座,剩下的宦官们奉茶的奉茶,捶腿的捶腿,各司其职。

一面色阴沉,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开口道:“要我说,假借陛下名义召秦政那狗贼入宫,乱刀砍死。”

这人叫做侯硕,是王德的义子,为人处世狠辣至极,宦官们私下都称之为饿狼。

但是另一个体态憨厚,面色和蔼的宦官瞥了侯硕一眼:“秦政死了,他的儿子还在,军队还在,你是怕他们找不到借口杀我们?”

饿狼狠是狠,就是没有脑子。

这身宽体胖的宦官叫做夏忠,看上去为人很和善,但是如同毒蛇一般,不动则已,一动必定置人于死地。

剩下的一人叫做邹让,深得先帝欢心,年龄比王德更大,资历更老,是后宫中唯一可与王德分庭抗礼的宦官。

他声音沙哑道:“阿德你的看法呢。”

秦政没来之前,王德和邹让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一个仪仗先帝遗诏,一个深得当今天子欢心,可以说是两分朝堂。

但是秦政到了之后,他们就不得不联合在了一起。

王德先是斥退了伺候的宦官们,随后让亲信把住门口,微微眯起了眼睛:“秦政此贼,引军入帝都,名不正言不顺,还胁迫陛下削藩,我相信天下诸侯对他早有不满。”

夏忠一下子领悟到了王德的意思:“义父的意思是,令诸侯入关诛杀秦政?”

侯硕的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诏书好弄,只需要拿来陛下的玉玺盖印即可,但是如何把这诏书昭告天下呢?”

后宫之乱,可见一斑,即使是象征着至高权利的天子大印,这些宦官也是随意可以拿来使用。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秦政虽然不敢杀入宫中,但是早就派人盯住了各个出口,出来一个宦官就死一个。

“从泔水车出去!”邹让道,“负责运泔水的是我的亲信,我们写好诏书然后用羊肠密封,让藏在泔水车中运出去。”

三个宦官都看似不在意的看了邹让一眼,老家伙,还藏着这么一手。

其实邹让不仅仅有这一手,宫中还有着他的密道,但是不到迫不得已,他不可能把密道拿出来和他们共享。

谁知道面前这三个人还有没有什么后手。

王德道:“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晚上连夜把诏书写好,明日送出城去,最后一个问题,诏书给谁?”

天下诸侯数百,即使被削了大半也还有接近一百左右的诸侯,这诏书送到谁手里就尤其重要。

“现在天下的姬家强大诸侯有南州的姬元,平洲的姬禅,梧州的姬如,从这三家中选出一家吧。”夏忠第一反应就是从姬家诸侯中选一个出来,毕竟名正言顺。

“呵呵,”邹让的声音宛如沙漠中的秃鹫一般刺耳,“这是最愚蠢的行为,我们应该把诏书给燕王南宫旷。”

听着侯让阴阳怪气的笑声夏忠忍不住想要一拳打在他那张老脸上。

侯硕也看了夏忠一眼:“送给南宫旷的用出远远大于送给姬元,姬禅,姬如。”

王德点点头,知道自己义子一根筋完全没反应过来:“我们只有一份诏书,送给任何一个姬姓诸侯,另外两个诸侯会因为自己的利益而怠惰甚至否认这份诏书。”

“但是让南宫旷去号召天下诸侯,他们会为了表示自己的正统,争先恐后的来勤王,毕竟万一陛下死于“勤王”,他们都是有继承权的。”

夏忠这才明白里面的道道,自己和这三个老狐狸果然还是有差距。

“那就这么定了,今晚我们连夜把诏书写好,明日请邹老派人把诏书送至南宫旷手中。”王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

他突然有些心累,召天下诸侯入宫勤王,算是下策,但是眼下无人可以制衡秦政,自己也只能从这群饿狼的撕咬中寻找机会了。

.........

“有粮食了,大首领,有粮食了!”正在营帐研究地形的裴俊听到这句话连忙起身迎了出去,迎面撞上前来报信的斥候。

斥候身后还跟了一大批人,眼中都充满了希冀的目光,他们都是听到斥候的声音闻风而来的。

“啊大首领,我不是有意......”斥候还想着给裴俊道歉,被裴俊一把拉住。

“无妨,快说说粮食的事。”裴俊急促道。

人群也下意识的静了下来,等待着斥候的消息。

斥候也知道轻重缓急,忙道:“臧否将军从安丰城内的那些大户家里搜到了好多粮草,他说够我们吃两三个月的了。”

原本安静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不少人甚至喜极而泣,之前的几座城池都没有搜集到足够的粮食,在这样下去,他们就不得不冬季也要去攻城了。

裴俊一下子愣住了,最近的坏消息实在太多太多,这个消息就宛如一针强心剂:“好,好好。”

裴俊狠狠拍了拍斥候的肩膀,然后传令道:“吩咐下去,将粮食派送到各个城池,命各路渠帅按时按量分配粮食,有贪污者杀。”

“遵命。”

自从裴俊兵分三路之后,裴俊携带的义军就仅仅只有两百万了,但是十余城池一打,义军的数量就又来到了三百多万。

最可怕的是,现在整个岚州,没有任何诸侯可以与天启义军一较高下,即使是流民,裴俊这一路搜刮下来,也集齐了足以武装接近五十万军士的盔甲武器,不少城池望风而降。

一些民望高的诸侯还好,百姓还能暂时忍住,一些平时就鱼肉百姓的诸侯,裴俊的义军刚到那,就有人开门献城。

而此时裴俊的义军已经一口气打到了岚州中段,甚至再打下一两个郡就可以和福王,隋王的领土接壤了。

不过总算,义军的步伐也停了下来。

但是头疼的不仅仅是左旭,仲王等诸侯也在为此事苦恼不已。

“敬忠啊,这局还有解吗?”杨忠的双鬓不知何时已经是雪白如霜,让鲁糜一阵唏嘘。

“王爷.......”鲁糜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虽然提前筹集了粮食,但是大概率不能让仲王撑到旱灾结束,更别说此时一路北上的天启义军,整个治下是人心惶惶。

杨忠一声苦笑:“你也没辙了吗?”

鲁糜躬身道:“在下无能。”

杨忠摆摆手,百无聊赖道:“起来吧,如果你无能,那我麾下就都是庸才了,这局,我也想不到有和出路啊。”

现在的形势,何止是前有狼后有虎?

仲王刚刚和隋王福王斗了个两败俱伤,后面左旭是虎视眈眈,前面天启义军随时可能压境。

鲁糜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王爷,此局可能无解,但在下还有一招,或许可以掀了这棋盘,另开一局棋。”

“掀了这棋盘吗?敬忠你说说看吧。”杨忠总算是来了点兴致。

“我们和汉王借粮,借道去平洲!”鲁糜打的是和殷王一样的打算,扔下地盘,另起炉灶。

但是仲王和殷王的情形可以说是完全不同。

首先殷王在川蜀之地早有布局,入川之事可以说是十拿九稳,而仲王没有任何准备。

其次殷王手下精锐齐全,兵甲锐利,顺带着搜刮了三郡的粮草,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但是仲王手下兵士不足,粮草稀缺,也就只有武器盔甲还能跟得上。

而且殷王入川,可以说是毫无顾忌,但是殷王这一路,必须要经过左旭和齐王的领地,然后在跨过小半个沧州最后才能抵达平洲,这一路上一个弄不好,殷王很能就凉在哪了。

“去平洲?我扎根在岚州这么多年,连一郡之地都没打的下来,去平洲又能有何作为?”杨忠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