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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诬陷

当初打了云人显一掌,害得他变成现在这副人模鬼样,张璧心中确有些愧疚,今日又来寻衅,搞得他不免有些头大。

“我看还是算了吧,云老兄,你也打不过你。”

“算了?我风师弟的性命和我这一年的苦日子就这么算了?痴心妄想。”

云人显恨他恨得牙痒,现在好不容把他逮住,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咱得讲道理,是你找我打架的对不对?那打架总会有人受些伤,何况你那风师弟也不是我杀的,你要寻仇去解阳山呀,找我做什么?”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这番话下来听得云人显直瞪眼,不知如何辩解。

可转念一想,他是来寻仇的,有什么道理可讲。

“少废话,乖乖受死就好了。”

话音一落,“噌噌噌”又是十几发箭矢射向张璧二人。

阿印大手一扫,将那些树枝全部击落。

“你们这么大的人了,还玩小孩子的玩意,我五岁的时候做的就比你们的好。”

原本天命宗这十几人对自己所做的弓箭颇有信心,此刻听张璧讥讽都羞红了脸,纷纷将弓箭扔了。

云人显下山之后就带了这十几人埋伏在此地,要等张璧来打他个措手不及,闲的没事就在林子里捯饬些东西,才做了这些弓箭,没想到打了自己的脸。

“哼,不用这些东西一样能杀你。”

说着单刀已劈向张璧,可他病了一年手上哪有什么劲力。

这一刀来的甚缓,还在空中已被阿印一把捏住刀刃。

阿印手上一使劲,那刀子瞬间弯曲,刀刃折向了云人显自己,到了他的鼻尖才停下来。

“啊!”

云人显大惊失色,忙向后退开几步。

“你们这十几个人不能拿我们怎么样,云兄真的还是算了,我也不想伤害你们。”

张璧说这话是出于好心,传到天命宗众人耳中却颇为刺耳。

云人显恼羞成怒,骂道:“我今日还非取你狗命不可。”

“上!”

十几柄单刀出鞘,这树林眨眼间被寒光照亮,齐齐向张璧砍来。

张璧出手如风,迎着刀刃伸出两指,爆气轻点,瞬间弹飞了五六把刀,剩下那些却已被阿印夺过握在手里。

阿印手中用力,那十几把刀全被她拧成了废铁。

“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妹妹天生神力,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丢了性命。”

张璧一手指着阿印,一手竖起了大拇指。

他与这些人无仇,实在不愿和他们纠缠,再斗下去一定被逼得出手伤人,他也于心不忍。

忽听树林中一声哨响,随之许多虫蛇野兽奔出,似乎有人在靠近。

“你当真以为就只有我们这些人吗?”

云人显此时笑得猖狂起来,看来是有帮手到了。

他们不知张璧会从何处下山,于是分开了两拨人守住下山路口,先前见到张璧已有人去向另一波人报信了。

未等片刻,树林中果真陆续钻出了十几人来,那冯人杰也在期内,只是不见徐谋影和王老三。

见势不妙,张璧脑筋飞速旋转,思索着应对之法。

这三十余人已将张璧二人团团围住,张璧却嬉笑一声,嘴里打起来哈哈。

“云兄,当真要恭喜你了。”

那云人显被他说的一脸茫然。

“喜从何来?”

“我见贵派掌门不在,想来该是去疗伤了吧。”

“是又如何?”

“我那银针上涂有慢性之毒,刚中招时倒没什么,这两日过去,想来应该毒发了,那是神仙也就不过来。”

天命宗群雄都是大惊,掌门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如何就中了毒,没一人知道。

此时已有两名帮众飞奔而去,要看看掌门到底情况如何。

“混账东西,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还来向我道喜。”

张璧见众人已信了七八成,更是漫无边际的扯开来了。

“如何不是喜事?徐谋影立刻便死,掌门虚位以待,你今日率帮众杀了我那是奇功一件,日后登上掌门之位还不如探囊取物吗?”

“放你娘的狗屁,我对掌门忠心耿耿,从未想过什么掌门之位。”

张璧走上前去,摸摸下巴,盯着云人显那佝偻的身子。

“去年你给我拿毒药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听张璧说了毒药,天命宗众人都隐隐觉得不对,猜想难道是张璧涂在银针上的毒药。

对同门猜测乃是帮中大忌,那些帮众立刻打消了这种想法。

云人显更是气愤,揪住张璧衣领说道:“你小子别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给了你毒药了。”

张璧却一把将他拂开,假装大怒,两指竖起,指向了云人显。

“当初你明明说好我帮你害了徐谋影,你只带一人见证将我打败,可留我一命,现在却带了三十几人,莫不是想要杀人灭口?你不仁也别怪我翻脸无情。”

他这番话说的明明白白,众人听来均觉惊心动魄,不知该不该信。

人群里有些与云人显交好的已出声为他辩护。

“臭小子胡说八道,瞎摆道会害死人的。”

“这小子放屁当真臭不可闻。”

“死到临头还要诬陷我云师兄,想拉个人垫背吗?”

一些人破口大骂,一些人沉默不语静观其变,却是那冯人杰较为冷静。

“想要掌门之位也没什么,何必要吃你一掌,害得自己下半辈子如此难过,何况那风师弟之死确有其事,阁下说的话处处都有疑点,只怕当真是诬陷了。”

“他吃上我一掌,你们自然以为他和我是对头,没人会怀疑他,简单的苦肉计而已,那风人玉撞破我们计划,杀了他灭口当然也是情有可原。”

冯人杰虽然沉稳冷静,却远不如张璧那么狡猾,一时间也找不出这话里的破绽。

张璧的话也有些道理,但是明白人都知无凭无据,不可轻信于他。

可有些性子粗又向来和云人显不和的人已把他抓住,质问道:“掌门对我们恩重如山,你为何要计划害他。”

云人显平白无故得被诬陷一顿,正是一肚子火没处***起巴掌抽在那人脸上。

“我跟你同门这么多年,你不信我却信这个狡猾的毛头小子。”

那人一手拦下云人显挥起的巴掌,他也没好气,说道:“我早看出你有此欺心,今日人证在此你还敢狡辩。”

“滚你-妈-的人证。”

两人争吵着已扭打在了一起,其他人却都一言不发,只看着这两人打架,似乎是谁打赢了谁就有理。

张璧看着在地上扭打的二人,心中感慨万千,一面是对云人显的歉意,今日为了脱身又陷害了他,一面又想起李尔柳不收弟子的理由,这同门互相猜忌,当真的可怕之极,他只略施小计便骗得这几十年的同门师兄弟翻脸,可不知日后自己回到山门之中是否也会被人猜疑。

期间众人都各怀心事,只有阿印傻乎乎的不止发生了些什么,为何这两个人忽然打了起来,张璧刚才说的话时什么意思她都一无所知。

阿印扯了扯张璧的衣服,轻声问道:“他们不是来打我们的吗?为什么自己打起来了?”

张璧咧着嘴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只好说道:“这事情对你来说有些复杂,我以后再慢慢解释给你听。”

“只怕你没有以后了。”

张璧闻声望去,却见云人显瘫倒在地,刚才与他打架那人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

云人显被领仙经内力折磨了一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几下就被那人打晕了过去。

“姓云的是否计划谋害掌门还待查明,但你不管有罪无罪,今日是走不脱了。”

那人答应了云人显,瞬间变成了这伙人的领袖,此言一出,立马便有人附和。

“没错,束手就擒吧。”

“这怪胎也跑不了,你们就一起死,路上还有个伴。”

“我们也做做好事,成全了这对亡命鸳鸯。”

张璧肚子里直翻白眼,白折腾了,到头来还是要找他麻烦。

他这才明白过来,不管掌门有没有事,今日只要有人杀了他都是奇功一件,他诬陷云人显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张璧“啧”了一声,摸了摸脑门,和阿印对望一眼,今日这一场厮杀是免不了,正要动手,却听冯人杰开口说话。

“这小子当是有罪,可这姑娘是无辜的,只要擒了这小子便好了。”

领首那人却不以为然,说道:“一丘之貉,哪有轻饶的道理。”

“可是……”

冯人杰还待未阿印辨解,却被人打断。

“冯师兄你该不会是喜欢这个怪胎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阴阳怪气得笑了起来,笑得阿印越发的不好意思。

冯人杰说道:“可不敢乱说……”

阿印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她被嘲笑惯了,张璧却听来却是盛怒不已,已决心照顾阿印哪由得别人这样嘲笑。

还没等那些人笑声停止,他已纵身向前,一把扯住了刚才说话之人的嘴巴。

这一下来得甚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张璧已把那人舌头从嘴里拉了出来,长剑在手中一转,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节血淋淋的舌头丢在了地上。

“不会说话的话以后就不用说了。”

张璧冷眼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狠狠说道:“我看还有谁在笑。”

地上那人吓得不轻,捂着嘴巴两脚乱蹬,向后挪开。

其他人惊吓过身才知愤怒,那三十几人一起扑向了张璧。

“我本不想杀人,是你们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