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春滚到坡底,身上衣裙被树枝划破,手脚多处刬伤双臂被石头碰的青紫,头发散乱。她动了动手脚,还好没有发生骨折,除了右脚踝扭伤外,走路有些困难,都是些皮外伤。抬头看着前面峭壁底下的马尸和破碎的马车。长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回去得给某些人点厉害看看,免的有些人自以会是。她是重生的钟离春,不是以前死去的赵若嫣。
钟离春在坡底慢慢的往上爬,一边爬一边叫梅香和小梨。两丫环被钟离春踢下马车,只是在额头还有手臂有些磕碰,并无其它伤口,两丫环听到钟离春的呼唤,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一左一右扶着钟离春慢慢的爬上山腰古道,己经不见了车夫踪影。
两丫环扶着钟离春站在无人的古道上,茫然失措,小梨哭道:“小姐,这可怎么办呢!马车没了,小姐的脚又受伤了,在这寂静无人的山上,到底该怎么办呢!”
钟离春摸了摸错位的脚踝骨,一咬牙,抓住右脚便劲一扭,咔嚓一声,踝骨关节归位。痛的钟离春闷啍一声,头上的汗水唰唰的顺着苍白的小脸落下。
小梨和梅香两人被她的举动经吓傻了,小姐什么时候这么不怕疼了。以前可是一点痛都能叫上半天。
钟离春摸了摸归位的脚踝,拨出身边一株小草,放在嘴里嚼了嚼贴在红肿的脚踝,扯下一块衣襟,将脚踝紧紧包好。喘息了一下,慢慢的站起来,说道:“走吧!”
小梨和梅香两人回过神,忙不迭的过来一左一右扶着钟离春慢慢的往山下挪。
直到日薄西山,三条纤细的身影才出了山间古道,来到官道大路。钟离春坐在大路边石头上,看着红肿不堪的脚踝。摇了摇头,刚待起身,只见一辆马车飞快的疾驰而来。丁氏坐在车上心急如火,掀起车帘向路边张望,刚好看见坐在路边的钟离春。连忙吩咐车夫停下,一把将钟离春搂住,泣不成声说道:“嫣儿,你沒事,太好了,苍天有眼,佛祖保佑。!”
“苍天有眼。”钟离春心中冷笑,苍天如真的有眼,自己前生为何会落的如此凄惨,不但受尽苦刑,临死还要背负不白之冤。今生重来一世,定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陈氏母女既然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钟离春垂下长长睫毛掩去眸中恨意,软软的靠在丁氏怀中,轻轻的唤了一声,“母亲,嫣儿沒事,母亲不必担心。”
丁氏将她仔细观察一番,却认除了破划皮肤,和脚踝红肿外并无别的伤口,这才放下心来。扶着她上了马车,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马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狂呢!”
钟离春靠在丁氏‘怀中幽幽说道:“母亲,这马车不会无端发狂,必是有人心怀歹意,想要置女儿于死地,若非女儿命大,恐怕已是死无全尸了,请母亲求父亲详查。”
丁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母女本不欲于人争夺什么,可是她们偏三番两次谋害于你,士可忍,孰不可忍,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地放过她们。
钟离春不再说话,一路回到郡守府。
赵忠全见赵若嫣头发散乱,衣裙破碎,小脸苍白,满是汗水和血迹混杂的痕迹,走路一拐一拐被两个丫环扶了进来,不由大吃一惊,问道:“嫣儿,你这是怎么了?”
钟离春一头扎进赵忠全的怀里哭泣,半晌才抽抽答答说道:“父亲,今天若非嫣儿命大,恐怕早己死无全尸,请父亲详查。”心里却暗暗唾弃自己,想自己前生叱咤沙场,何曾要用这般手段,无奈今生不比往日,只能倚仗这个便宜父亲。
赵忠全见爱女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惨,再加上一身破碎,好不狼狈,不由心头火起,厉声喝道:“查,给我仔细的查,一但查实,任是天王老子,也决不姑息。”
陈氏和赵若媚听说赵若嫣回府,惊的目瞪口呆,急匆匆的过来察看情况,刚到门口。就听到赵忠全发怒。吓的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定了定神,问道:“老爷,发生了什么事,发那么大的火。”
唰的一声,三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她,赵忠全盯着她说道:“嫣儿出事,你可知道。”
陈氏被三人盯的心里发毛,强装镇定笑道:“老爷,你这叫什么话,嫣儿出事,妾身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啍,这事最好与你无关,否则决不轻饶。”赵忠全冷笑一声。
赵若媚死死的盯着扑在赵忠全怀中哭泣的的赵若嫣,恨不得上去活撕了她。
赵忠全沉着脸盯了她一眼,赵若媚慌忙低头,掩去眼中的恨意。
钟离春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赵若媚是你先惹上我,本来想放过你,是你们自找的,就别怪我心狠了。
陈氏见此情景,如坐针毡,找借口匆匆回到自己院子。
钟离春看着陈氏和赵若媚匆匆而来,匆匆而回。嘴唇微勾,陈氏赵若媚这次就算没有证据,我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们。
赵忠全安慰了赵若嫣一番,命丫环将她送回清雅苑,钟离洗漱完毕,上好药,换好衣裙。丁氏拿着膳食过来,将她披肩长发全部拢到后背,温柔的说道:“嫣儿,一整天没吃东西,饿坏了吧!来快些用膳,吃完好好歇息。”
钟离春看着丁氏温柔慈详的目光,心中一酸,前生自己幼年父母双双亡故,是师父将她带上山,将她养大,和师兄一起教自己练武习文,行兵布阵。从来没有享受过父母关爱,借尸还魂这几天,虽然说和丁氏相处时间不多,却感受到丁氏对女儿浓浓的关怀。虽说是借来的母爱,也让钟离春发是内心的感动。想到宫中的年幼稚子,不由一阵悲凉,明眸中蓄满泪水。映衬着小脸越发的可怜。
丁氏不知她何落泪,手忙脚乱,好一番劝慰。钟离春忍住泪水,胡乱的用了些饭菜。送走丁氏,躺在床上,碾转难眠,越发想念自己的儿子。到了凌晨才勉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