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谨娴听完吓的几欲昏厥,急声叫道,“快去派人通知大王,还有组织人手,分头去找。”说完匆匆忙忙来到钟离春的帐篷。
钟离春因为来了月例,身子不利落,还躺在床上。王谨娴不顾陈玉瑾阻拦,直接冲了进去,急声唤道:“妹妹,快快起身,宁儿不见了。”
“啊!宁儿不见啦!”钟离春一跃起身,拿起衣裙往身上穿,随便将披散的头发拿根丝绸一绑。纵身一跃而出,“姐姐,我这就去找,你且等着,自己要小心哪!”
王谨娴看着眨眼间不见了踪影的钟离春,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转身回到自己的帐篷,坐立不安的焦急等待。
钟离春一路狂奔,来到田宁练剑的地方,发现李平已经带人向左边搜索,于是转身向右边寻找,走出去不远,突然发现前面山路杂草倒伏,上面还有一滴血迹。
钟离春心中狂跳,一路狂奔,看着一路上点点血迹,吓的粉脸失色,大声疾呼,“宁儿,你在那里,姐姐找你来了,听到叫一声。”四周寂静无声,山谷中除了自己的回声,那里有田宁的身影和声音。
钟离春不顾一切,急匆匆的一路追寻,突听到前面山洞里传出一声狼嚎,钟离春心急如焚,目齿尽裂,完全没有想到田宁小小年纪,在短短的时间,如何能跑的那么远。
她一头扎进一个山洞里,却见一只孤狼断了一只后脚,蹲在洞里,一双狼眼中发出绿光,紧紧盯住自己。
钟离春扫视了一下,见洞中没有田宁的身影,地面上也沒有杂乱的血迹,心中大安,看来是一只受伤的孤狼,这就不足为惧。她扫视四周,想慢慢退出山洞。突然听到洞外传来一阵脚声,钟离春霍然回头,从洞外走进四五个壮汉,对着钟离春笑道:“兄弟们,今天我们艳福不浅呢,还是一个小美人呢!够我们兄弟享用一番了。”
钟离春冷笑,对着五个壮汉冷啍一声,“那也得有命享受才行。”说完身形闪动,快如闪电,一手抓住一个壮汉的胳膊一扭,咔嚓一声,壮汉痛的像杀猪般嚎叫。其它四人还没回过神,又被钟离春扭断两人胳膊,看着三个同伙捧着胳膊庝的满头大汗,脸色发青。其它两人顿觉不妙,还以为可以好好享受美人艳福,却不料碰上玉面女阎罗,两人面对钟离春,吓的步步后退,转身想跑。
钟离春冷笑一声,已经露了家底,那里肯放活口回去,给自己找麻烦留祸根。一把抢过一人手中的大刀,一挥手,一颗脑袋搬家。直接砸到孤狼身上,吓的孤狼嚎叫一声,绻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还有一人看到惊人一幕,双腿打颤,那里还能跑的动,跪在地上,不住的叩头,“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侠女,请侠女饶命。”
“晚了,你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就别想活着出去。”说完手中大刀一扬,那人来不及叫出声,喉咙已经割断,身体慢慢瘫倒在地。其它三人一看,对看一眼,自知以活命,捡起钢刀,在脖子上一横,三个人顿时没了声音。
钟离春站在那里,看着眼前一切,并未阻止。上前查看一下,却认五人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才转身盯了孤狼一眼,将孤狼吓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钟离春将大刀丢弃,转身离开。才敢站起身一瘸一瘸来到尸体前,大口啃咬起来。
躲在洞口的钟离春看到这一幕,才转身真正离开。原路返回,就见田宁抱着白色小狐狸在帐篷外焦急张望。
一见到钟离春,马上冲进钟离春的怀里,“姐姐,你看,这小狐狸好可爱,宁儿抓来送给你,喜不喜欢?”
钟离春看着儿子真诚的脸色,双眼一红,“涩声说道:“只要是宁儿送的,姐姐都喜欢,以后不准你一个人偷偷跑远,这样很危险知道吗?”
“嗯,我知道,刚才母妃已经训了宁儿一顿,宁儿知错了。”田宁低着头,低声说道。
钟离春看着儿子,低头认错的神色,心中一软,不再忍心责骂,搂着他说道:“母妃训你也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以后要小心些,不要被人坑了。”
田宁拼命点头,“宁儿记住了,以后会小心的。”
钟离春摸了摸儿子的小脑瓜子,轻声说道:“宁儿先回母妃那里,姐姐回去换身衣服再陪宁儿好吗?”
田宁点头从钟离春怀中出来,抱着小白狐回到大帐,王谨娴听说钟离春已经回来,一颗吊在噪子里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
钟离春回到帐篷,陈玉瑾见她衣裙被刮破,披散着头发,身上沾满点点血痕。不由吓了一跳,不用钟离春吩咐,马上如飞般的跑去打热水给她洗澡。
钟离春洗漱完毕,换了一身浅蓝色衣裙,缓缓走出帐篷,来到大帐见过王谨娴。李妃听到报告,走过来察看,看着完好无缺的钟离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钟离春看着李妃的神色,连想以前收的纸团,心中明白,不动声色的对着李妃行了一礼,“妾身拜见李妃娘娘。”
李妃很快恢复平静,连忙伸手相扶,“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多礼。”
钟离春浅笑,“姐妹归姐妹,宫中礼仪不可废。”说完周正的施了一礼。
李妃回了半礼,浅笑,“不打扰你们姐妹聊天了,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王谨娴看着李妃走出帐篷,才拉着钟离春的手说道,“妹妹今日怎的如此礼仪周正了。”
钟离春微微一笑,“周正些不好吗?免的落人口舌,令姐姐为难!”
王谨娴讶异,“妹妹刚才莫非发生了什么事了,不然为何一反常态。”
钟离春不想让她担心,莞尔一笑,“能发生什么,妹妹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姐姐多心了。”
“是么?”王谨娴总觉的钟离春有事瞒着自己,心中一想,算了,既然她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刨根问底,压下满腹疑虑。“妹妹身子可有不适,若不然就回去躺躺。”
钟离春微微一笑,无事,老躺着也不舒服,走动也好。宁儿呢?”
王谨娴笑道:“他呀,去喂小白狐去了,他说要将小白狐送你呢!”
钟离春含笑,“宁儿有心了,不过我对于养这些小动物,却没什么耐心,看着就好。要不姐姐替我养着。我知道他的心意就好了。”
“嗯,宁儿,他喜欢就叫他养着。”这时田宁已经抱着小白狐走进来,“母妃,姐姐,你看,这白狐好可爱。”
“宁儿喜欢就留着养。”钟离春和王谨娴异口同声。
“那怎么行,我特意抓来送给姐姐。难道姐姐不喜欢?”
钟离春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温柔说道:“怎么会呢!只不过姐姐没耐心想这些小动物。宁儿就先替姐姐养着。”
田宁抱着小白狐拼命点头,“那好吧!宁儿就先养着。”
钟离春含笑看着儿子一脸欢欣的神色。和王谨娴会心一笑。三人在一起用过午膳,田宁留在大帐里温书,王谨娴在检查他的功课。
钟离春觉的有些酸软,就回到自己的帐篷,躺在床上,想着今早发生的一切,一定是李妃使的诡计,否则怎么会那么巧,那小白狐就刚好跑过田宁练剑的地方,而且看那小白狐温顺的样子,分明就是家里养的。否则依田宁的年纪和身手,又如何能抓住身手敏捷的小狐狸。而后又利用血迹将自己引进狼窝。
看来是针对自己的一场阴谋,可惜李妃并不知道自己有武功,在她看来,五个壮汉对付一个纤纤弱女,还不是手到擒来,想怎样就怎样。可惜她失算了,下次估计会更精采了。钟离春嘴角上勾,弯起一丝弧度,李妃有什么本事就来吧!本宫不惧你。
李妃回到自己帐篷,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那里出错了,为何钟离春会完好无缺的逃过一劫,而且那五个壮汉也不见踪影。难道是拿了银子跑了。李妃摇了摇头,理不出头绪,既然这次不成,下次再仔细谋划谋划。
田域疆带着文武大臣经过三天追逐狩猎,个个满载而归,那些个文臣也分到一些猎物,个个满心喜悦,拿着分到手的猎物,回到自己帐篷。
田域疆吩咐休息一晚,第二天拨营回京。一路上浩浩荡荡回到京城,田域疆将狩猎来的几张完整狐皮分别送给王谨娴和李妃。王谨娴分别给田宁和钟离春做了一件狐裘披风。
钟离春依例前来帮王谨娴处理事情,快过大年了,宫中事务也多了起来。王谨娴暗暗高兴,幸亏有钟离春帮忙,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恐怕累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两人将桌子上的案卷帐本处理完毕,两人起身伸了一下懒腰,王谨娴牵着钟离春的手,拿起一件狐毛披风替钟离春披上,“妹妹,天气渐渐寒凉,这件狐裘披风是姐姐亲手缝制,妹妹试一下,可还合穿。”
“谢谢姐姐,很好,很合身,我很喜欢。”钟离春眼眶有些发红,她打小父母双亡,寄养在叔父家中,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情,有一次出去放羊时实在太累了,不知不觉躺在草地上睡着了,醒来后发觉少了两只小羊羔,吓的不敢回家,偷偷的跑了出去,躲在一处破庙哭泣,恰巧被师父看见,就随师父上前习文练武,除了师兄偶尔会关心自己,送一点礼物,这十多年就是君莫问和王谨娴是真的关心自己的人。
钟离春摸着狐裘上细密平整的针脚,可见王谨娴女工很好,也很用心。一件狐裘披在身,既暖了身子,更暖了人心。
王谨娴看着钟离春发红的眼眶,不由微微一笑,“妹妹这是怎么了?总不会因为一件狐裘披风就让妹妹感激到流泪吧!”
钟离春紧紧握住王谨娴的双手,“姐姐,想不到妹妹今生还能得到姐姐真心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