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陈玉瑾醒来,田域疆早己起身上朝。陈玉瑾低头看着身上青紫吻痕,想起昨晚的疼痛和快乐,一阵发呆,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才陡然惊醒,急忙拖着酸软的身子,捡起地上衣裙穿好,将床上斑斑点点的被褥全部换上干净。才打开房门,见钟离春早已站在门外。
陈玉瑾面色一红,低着头嚅嚅道:“姐姐,对不起,奴婢睡过头了,请姐姐恕罪。”
钟离春轻声一笑一声,“恭喜妹妹荣升为三品婕妤,移居承恩苑,对着外面站着的几个宫女说道:“还不快点将陈婕妤带到承恩苑休息。”几个宫女连忙搀起陈玉瑾。
“什么,婕妤,承恩苑。”陈玉瑾傻傻的一时还没回过神。
钟离春含笑,“今早大王下旨,封你为从三品婕妤,特赐承恩苑。从今天开始,你也是一宫之主,不要再自称奴婢,以免掉了身份。”
陈玉瑾终于听明白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钟离春连连叩头,“多谢姐姐恩德,奴婢永生不忘。”
钟离春将她搀起,看着她脖子上斑驳,笑了一笑,“昨晚累着了,先下去休息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李妃听人说陈玉谨被大王一夜恩宠,从一个下等宫女,一越成为三品婕妤,气的咬碎银牙。
好啊,还没上位,就先扶持自己亲信了,等她正式封后,那还有自己活路,于是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心一横,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拼一把。她唤过贴身宫女,叮嘱一番。
钟离春听完白纱禀告,轻轻一笑,鱼儿上勾,蛇已出洞。那就给她们一个机会。于是对着白纱嘱咐了几句,白纱点头,转身离开准备。
王贵妃在钟离春封后前夕,突然摆下酒席,宴请高位份的各宫主子来凤梧宫恭贺钟离春荣登后位。
李妃听完宫女禀告,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唤过宫女低语几声,宫女就匆匆出去。
凤梧宫里,灯火通明,王谨娴和钟离春两人并排高居主位,浅笑盈盈,频频向众人举杯。
王谨娴对着钟离春笑道:“恭喜妹妹明日荣登后位,母仪天下。姐姐先在这里向妹妹道喜。”
钟离春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小脸微红,“姐姐怎的也取笑起妹妹来了。”
李妃看着眼前刺眼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忌恨的目光,双手紧紧拽住手帕,将手帕拧成了大麻花。皮笑肉不笑的对钟离春说道:“恭喜妹妹马上荣登后位,姐姐敬你一杯,说完给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宫女马上手执酒壶,给她斟了一杯,又走过来给钟离春和王谨娴各斟了一杯。并给其它妃子也一一斟满。李妃举起酒杯对着钟离春和王谨娴笑道:“各位姐妹们,我们一起给准王后敬一杯,以后希望王后多多庇佑。”
众妃嫔纷纷起身,心照不宣齐声向钟离春道贺,钟离春和王谨娴对视一下,微一点头。王谨娴突然一个趔趄将前面的酒碰倒洒了一地。
钟离春笑道,“姐姐醉了,就不要再饮了,给姐姐拿一碗醒酒汤来。”
王谨娴一笑,“无妨,我没醉,只是头有晕,来,再倒一杯,今晚一定要喝痛快了。”宫女上前又斟了一杯。
钟离春含笑摇头,姐姐己经醉了,不能再饮,这样吧!姐姐浅呡一口,余下就由我替姐姐饮完这杯酒。回头举杯向李妃等人说道:“来,我们一起喝了这杯。”说完将两杯酒一饮而尽。果然发现酒中有异样,不由微微一笑,借着衣袖遮挡,将早准备好的一颗药丸吞了下去。
李妃见她把酒喝干了,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长吁一口气,可惜让王谨娴逃过一劫。
于是众人刚刚落坐,钟离春突然眉头紧皱,头上冷汗直冒,捂着肚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连连呼痛。
众人看着陡然发生的一幕,不由一愣,李妃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钟离春,也觉的腹中疼痛难忍,捂着肚子跌坐在椅子上,连连痛呼,其它妃嫔也先后捂着肚子大声呼痛。
王谨娴也疼得脸色发白,急呼快传太医。说完也大声呼痛。
众宫女看着眼前一幕,都吓的魂飞魄散,飞快跑去传太医和齐宣王。
等太医和田域疆急匆匆赶到,看着疼得满地打滚的妃嫔,田域疆下令封锁凤梧宫,严禁任何人出入。出并命令太医急速诊治,太医急的满头大汗,先给钟离春和王谨娴李妃三人诊治。开了一张解毒方子,拿出几颗解毒丹一人一颗喂下。王谨娴中毒最轻,吃下解毒丹后,疼痛很快得到缓解。其它人也慢慢好了起来。
李妃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疑惑不解,自己的毒药不会当场发作,而且自己只命令宫女给自己和王贵妃和钟离春三人杯中下毒,又怎么会连其它妃嫔也中毒呢!李妃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中奥妙,难道是毒药拿错了,还是宫女弄错了。李妃苦苦思索。
田域疆看着依旧昏迷的钟离春急声问道,“她为何还末苏醒。”
太医看着昏迷不醒的准王后,急的满头大汗,反复诊治,跪在地上颤声说道,“王后中毒最深,恐怕要长久些。”
王谨娴脸色苍白,颤抖着说道:“大王,是妹妹替我喝大半杯酒,她喝的最多,中毒也深。”说完扑在钟离春身上大声叫道,“妹妹,你快醒醒吧,是你救了我呀!”大王,一定有人下毒谋害妹妹,请大王明查。”
田域疆阴沉着脸,“快给孤查清到底是谁下的毒。”
这时总管太监王平上前禀报,“启禀大王,侍卫在凤梧宫发现一个宫女服毒自尽。并在女尸身上上搜出一封血书和一支金簪子。”
田域疆打开一看,脸色大变,双目喷火,狠狠的盯着李妃,厉声喝道,“大胆李妃,居然下毒谋害王后和后宫妃嫔。真是丧心病狂,来人,将她押入死牢,处以千刀万剐之刑。”
李妃大惊失色,臣妾冤枉,臣妾也一样中毒了,又怎会是臣妾下毒,请大王明查。”
田域疆将簪子和血书扔在她面前,“厉声喝道:“贱人,你自己看。”
李妃捡起血书一看,将自己如何将毒药带进宫,又如何逼她下毒的事写的清清楚楚。顿时瘫倒在地。完了,一切完了,自己原来将她家人控制,逼她下毒后,当面污陷王谨娴。想不到她居然服毒自尽,还将自己所有计划写的清清楚楚。
其它宫中妃嫔听到是李妃下毒谋害众人,顿时个个双目喷火,看着被侍卫押下去的李妃,恨不得将她生吃活剥。
王谨娴也惊的脸色惨白,瘫在地上,吓出一身冷汗。好险!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看着昏迷不醒的钟离春,暗道:“妹妹真是好心计,既可全身而退,又除去李妃这个眼中钉,又给后宫众嫔妃狠狠的下了一个离间计,估计经此一事,妃嫔之间,各人都互相猜疑,不会再勾结一起。这样自己可就放心多了。
面对着昏迷的钟离春,太医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她脸色变成灰暗,呼吸渐渐变弱。田域疆急的对着太医直吼,每人责了十杖,眼看着钟离春的身体渐渐变僵,终于停止了呼吸。
田宁听到消息,跌跌撞撞闯了进来,凄声哭叫,“姐姐,你不要…死,宁儿离不开你,你快醒醒,快醒醒啊!”田宁扑在钟离春身上嚎啕大哭。
田域疆颓然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子如玉般容颜变的灰暗,一双明眸紧闭。长叹一声,吩咐王谨娴处理善后事宜。步履踉跄起身回到御书房。
王谨娴看着趴在钟离春身上哭的昏死的田宁,叹了一口气,吩咐宫女将田宁抬到床上,命人将钟离春收敛入棺,放在香凝居。陈玉瑾哭的双眼通红,默默的守在灵堂。
田域疆在王谨娴的陪同下,第二天早上来到香凝居,田域疆看着静静躺在棺中女子,轻抚棺沿,心中惆怅若失。自从那晚一见之后,总感觉到在她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让自己心中无形般想接近她,想占有她,也真心想立她为后。却不曾想,反而害了她的性命。
王谨娴叹了一口气,“大王,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不知大王想以什么位份将妹妹安葬。”
田域疆叹了一口气,“封后旨意已下,她已是孤的王后,三天后,就以王后之礼下葬王陵吧!”
“好,那臣妾就命人给妹妹穿戴上凤冠凤袍之后就封棺了。”
田域疆点头,又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王谨娴趴在棺材边上看了钟离春一眼,命人拿来凤冠凤袍替钟离春重新穿戴好,盖上棺盖。田宁睡醒之后又匆匆过来,趴在棺沿上,死活不让盖。
王谨娴看着田宁悲痛欲绝的神色,心中不忍,想要告诉田宁真相,又怕走露风声,砸了钟离春的计划只得忍痛将田宁拉开。深深的看了钟离春一眼,心中祇祷,“妹妹,这是我最后看你了,希望你能平安出宫,过你自己的生活,从此自由自在,嫁个好郎君过上好生活。”命人盖上棺椁。
将田宁紧紧搂在怀中,轻拍他的后背,“宁儿,别哭了,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你这样做,会让姐姐走的不安心的。”
田宁扎进王谨娴怀里,声音咽呼,“母妃,我知道,男子汉大丈夫是不应该哭,可是我想姐姐,我真的好想姐姐。母妃,事情怎么会这样,姐姐怎么会死呢!”
王谨娴看着田宁的,心中发酸,轻轻的搂住田宁小脑袋,“宁儿,姐姐不在了,有母妃陪你,疼你,你就别哭了,你再哭,母妃也忍不住想哭了。”说完想起入宫以来,钟离春替自己出谋划策,还挡了那么多的明枪暗箭,眼眶也渐渐发红。拉着田宁离开香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