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期末。
对于高三生来说，寒假只有短短的十天，卷子却是一摞一摞地发下来。同学们都哭丧着脸：“不是还有寒假练习册吗？咋还发这么多卷子啊！”
“这根本写不完啊！咱们不睡觉不吃饭也写不完！真的，手动再见！”
下面讨论声一片，曹爱国看着自然也是心疼这些孩子的，但这是必经之路，安慰道：“过完寒假，咱们很快就进入高考了啊，高考结束，你们就可以好好放松了！现在不要松懈！”
正数着手里一厚沓卷子的赵凯抬起头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老师！啥时候放假啊！”
曹老头边发着手里的卷子便说着：“你们考完试就放假！”
梁帅接过前桌传过来的卷子，问道：“老师！那啥时候考试啊？”
“学校定的是春节前一周进行期末考试。”
话音刚落，教室里怨声载道：“咋那么晚才放假啊！”
“很快啦很快啦，不就是下下周嘛。”曹老头发完卷子，乐呵呵地拍拍手。
“哎，还有半个月呢！”赵凯叹了口气。
曹爱国闻声，从第一排同学桌上拿了刚发的一沓卷子，扬了扬，道：“这半个月，你们好好复习，课余时间就可以提前做寒假作业了，反正早做晚做都得做。现在做得多，放假回家就做得少了……”
高三考试多，同学们显然对于考试已经麻木了，哪怕每天考试都没什么感觉了，只是考后的试卷纠错很烦人。
李念念盯着一张勾出来许多题的卷子，不知如何下笔，如果一个题一个题往笔记本上抄的话，费时费力又没什么效果。但若是不抄的话，这张卷子上写满了解析，显然不方便复习。
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举着习题册勾勾画画的许莫皓，李念念真是无比感叹着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每次考完试，在班里同学都在奋笔疾书各种着急地整理错题的时候，这人把自己几乎满分的理综卷子往桌洞里一塞，往桌上摆个习题册，不慌不忙地写着题。
“喂！”李念念转了转手里的笔，叫着沙发上的人。
许莫皓合了手里的书，抬起头，看向李念念，女孩自从那日自己脑子一抽，口不择言之后，学习格外上心。
这样看着，女孩似乎又瘦了些，许莫皓恨不得能穿越时空，回到那天，掰开自己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女孩的声音打断了许莫皓乱七八糟的想法：“你是怎么整理错题的？一个题一个题抄吗？”
“嗯？”许莫皓以往整理错题，基本上也都是个别几个小空，即使抄起来也不费事，虽然他没这么干过。
“我觉得没必要挨个抄下来，太费时间了，有这些时间，还不如找几个类似的题做一做，是吧？”许莫皓说得小心翼翼，一直观察着女孩的表情，生怕自己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再让她难受。
“嗯……”李念念点点头，赞同道，“你还挺聪明的嘛！”
毫不走心的一句夸奖，也让许莫皓心里美滋滋的，走过来摸摸女孩的脑袋：“好好写吧，要喝水吗？”
“想喝可乐。”
“喝点果汁吧，我现在下去榨，你先在这儿写题？”
“好~”
到了期末考试这天，许莫皓往兜里揣了几根笔，带了橡皮尺子就出门了。
刚在李念念家门口站定，女孩就推门出来了，透明文具袋里装了各种各样的尺子，就连橡皮，都装了三块。
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是背诵的小册子。许莫皓揉揉眉心，道：“不用带书了吧。”
“我觉得我还能再看几眼。”李念念小声挣扎道。
“不用带的，该记得你都记住了，该背的你也都背过了。不用带了，别太紧张，相信自己，嗯？”许莫皓微微俯身，从她手里拿过小册子放在门口的窗台上，商量道。
李念念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去了学校。
虽然这学期以来，考试非常多，但要说到这次期末考试，李念念自然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这次的考试比较正式，是全市统考，考完试后还会进行全市排名，到时候，更是可以看出她和许莫皓之间的距离。
所以，她希望自己能考得好一点，再好一点点，就会离许莫皓更近一些。不只是成绩单上的距离，更是以后两人之间的距离。
两天的考试很快结束了，李念念长舒了一口气。周一和她在一个考场，刚考完试，就走过来问她考得怎么样。
“我觉得……应该……大概还行吧。”李念念心里确实没啥底，她考完试不喜欢跟着同学一起对答案，自己考试的时候会写的能写的也都写得满满当当。
“我觉得你肯定能考好。”周一对于李念念这半年来的努力完全是看在眼里的，早读的时候不说一句闲话，专心地背书。下课的时候，整理上节课的笔记或是预习下节课的知识。晚自习的时候，更是埋头一直写着题。
李念念笑了笑，也鼓励道：“咱们都能考好！”
两人说闹着去找了陈陈，三人一起走回班级里，等着班主任的放假通知。
“哎呀，考完了啊大家，考得都怎么样啊？”曹老头背着手走进教室，笑眯眯地问着大家。
“不会写~”梁帅在后面大喊一声，班里同学纷纷跟着起哄。
曹爱国站在讲台上，摆摆手，笑道：“你们啊，真是调皮！好了好了，下面我说一下啊，咱们这就算是放假了啊，大年初六来上课啊，不要忘了，初六上课。在家注意安全……”
老头在前面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讲了得有十分钟，才说了句“老师提前祝你们春节快乐啊！”
“爷爷春节快乐！”
“爷爷身体健康！”
“爷爷我会想你的！”
……
放假了，李念念显然是兴奋得紧，放学路上跟许莫皓说东说西，嘴巴一直没停。
拉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许莫皓：“小耗子，你也说两句嘛，不然会显得我很话痨！”
许莫皓挑挑眉，看着她笑而不语。
现在已是冬天，女孩的嘴巴一张一合，哈出的白气也是一段一段的，许莫皓知道这只是个很简单的物理现象，但在他看来，面前的一面可爱的紧。
“好冷啊，又忘记戴手套了！”女孩用一直捂在兜里的左手搓了搓提着文具袋的右手，懊恼道。
“笔袋给我吧。”一直没说话的许莫皓开了口，张开自己宽大的棉服口袋。
李念念把笔袋放进他的上衣口袋里，满意的拍了拍，赞叹道：“你这口袋里能装超级多的东西啊。”
许莫皓没管她的絮絮叨叨，道：“把手揣兜里。”
“哦，”李念念听话的照做，嘴巴没停，“我一直想穿口袋特别大的衣服，我要装上……”
一中的放学路上，一个清秀的女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身边长相帅气的少年时不时地应声，一路上笑着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