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风和日丽的一天，班里大多数同学都在吃过午饭后待在教室里昏昏欲睡，也有些精神头儿好的伏在桌前奋笔疾书。
这是一个和无数个高考前一样无趣又枯燥的机械般的日子，刷题，对答案，纠错，背知识点。
李念念上午课间刷完了理综卷的选择题，现下对完答案，生物化学还好，物理八道选择题却只能对一半个。
许莫皓见人瞪着卷子，一言不发，活像是要把卷子看出个窟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一排红色叉号。
女孩呆坐在座位上，像是一尊雕像，只有眼睛忽闪忽闪着。正愣着，就见她把笔扔到旁边桌上。
一脚踏在两个座位之间的地上，一条腿搭在旁边人的椅子下面的踏脚横杆处，离许莫皓又近了些，冷巴巴道：“讲题。”
“哪个？”
李念念用手指了指那些个错题，简短道：“都！”
错了这么多，饶是她自己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许莫皓扫了一眼题目，有了大概思路，耐心道：“你看，这个题说加速度是a，时间记为T，然后……听明白了吗？”
要不说这早起勤奋有好处呢，李念念之前指定是需要许莫皓讲个十遍八遍的，现在只是一遍，自己也能懂个一二三了。
李念念点点头，自己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得出了结果，一对着答案，是对的。
眼里顿时放了光，指了指下一个题，激动道：“下一个下一个！”
许莫皓这时不说话了，盯着女孩，李念念抬眼看他，疑惑道：“怎么了？”
“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
“……”亲亲。
不过许莫皓没敢说出口，沉吟半晌，道：“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讲完题再说吧。”
“哦。”
讲完了题，李念念依旧保持着她原有的姿势，戳了戳许莫皓：“你不是要问我问题嘛？”
“嗯。”
许莫皓快速地低声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啊？”李念念一听这问题，顿时红了脸，把腿收了回去，规矩坐好，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书，细蚊般的说了句：“有。”
旁边的人没说话，拿了杯子起身从后门出去了。
李念念舒了口气，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还以为被他发现了什么。
不对，她即希望他知道，又希望他不知道。
若他知道，依那人的脾性，多半是能和她试试的。他要是不知道，她也正好可以借着这时间再努努力，争取在他知道后他们能试试的几率大些。
李念念觉得自己脑子里面一团乱，摇摇头，也拿了杯子去接水。
刚走到楼道，赵凯从一旁的楼梯上来，见了她，兴冲冲道：“念子！”
李念念看了看他手里拎着的一大袋零食，调侃道：“又给梁帅买的啊？”
赵凯倒是没否认，挠挠头：“又把人惹生气了，”随即张开袋子，“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随便拿。”
“得了吧，这我可不敢要，回头梁帅得找我拼命。”李念念笑道。
许莫皓刚从水房出来，看到的，便是李念念跟着赵凯谈笑风生，面上的笑意那么明显。
此刻却像是有些刺眼，让他不想再多看。
原来，她喜欢的，她心里的，是赵凯啊。
无力感由心而生，许莫皓没有直接回教室，拿着杯子去了天台。
李念念接了水回到教室，自己旁边的座位上依旧是空荡荡的，在教室里环视一周，还是没见那人的身影。
直到快上下午课的时候，许莫皓才回了教室。
“你去干嘛了啊？”李念念问道，这人在学校大多数时间呆在教室，下课了只是偶尔打打球，接水上厕所什么的，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出去过这么长时间。
“没干嘛。”许莫皓淡淡道，显然是并不想说。
李念念便也没再多问，接着刷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