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想打造个花纹复杂华美的,丈夫轩辕泽瑞说:“无忧长得本就美,花纹反显多余,最最普通的光滑手环才适合。你身体不好,休息吧!明早拿个现成的加工一下,一会就完了。”
金月芳想想也是,就早起选了一只,打磨的光滑平整古朴大方,在手环内侧刻了:平安无忧,四个字。满满的丈母娘情节,都包含在其中。
火无忧一见这手环就很喜欢,又是皇后亲手打造的,自是不能辜负了这一番心意,连忙接过带上:“谢皇后。”
金月芳拉过他的手看看,嗯,确实这细白光滑的手腕不需要过多装饰:“无忧啊!跟我说说,你们在商量什么呢?”
火无忧简洁明要的讲述:“因救沐白得罪沈梦,禁制贩卖水球。想寻一至美之物换大量水球,以缓赤焰(火)缺水之急。”
金月芳略一沉吟,笑着说:“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呢!跟我来,你看看这个美不美。”
拉着火无忧走到院中,金月芳手一抖,祭出一把长剑。火无忧还没看清剑的样子,她就绕着火无忧舞起剑来。
剑过影在,有些剑影细长,慢慢散开像片片花瓣漫天飞舞、其中杂夹着点点亮丝如银河星坠;有些剑影略圆,刹那间炸开仿佛烟花,炫目夺神缓缓落下。
只舞得几剑,火无忧就感觉自己进入一个虚幻美丽的梦中,伸手接花、抬指摘星,世间旖旎尽在其中......这美景可以让人忘了,所有的忧愁与烦恼,只想一直一直的沉沦。
“母后,这,这不可呀!”平安的声音传来。
三爷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看着满眼的美景陷入沉思。
金月芳剑舞未停:“有何不可?此剑跟我二十余年,既不能给我带来幸福,又不用它助我防身。如今能拿去换水球,救人的性命,岂不是最好的去处。”
话停剑止,拉着无忧的手走到三爷平安面前:“此剑未曾出世,知道底细的没几个人,沈梦不会起疑,在稳妥不过了。”收剑回鞘,递给无忧。
刚才皇后金月芳收剑,火无忧才看清这剑的模样,通体银白毫不起眼,就连剑鞘也古朴大方毫无装饰,仅仅刻着两个字:芳菲。
金月芳看了眼时辰:“你父皇吩咐做了药膳,我在不回去他该急了。老烟鬼,你可得多帮我照看着点平安无忧啊!”
三爷抬眼:“这还用你说!”
金月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女儿平安,平安欲语无言,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天底下最无私的爱就是父母的爱,不求回报、无怨付出。最后只习惯性的说了句:“母后慢走。”
火无忧拿着剑,连道谢都忘了。他只知道这剑绝对是罕见的绝世珍宝,至于到底珍贵到什么程度,是真的想不出。
三人吃过午膳,三爷“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说:“无忧呀!我得给你讲讲这剑的来历。”
此剑叫做芳菲剑,是百年前灵锐(金)的铸器大师为纪念忘妻-芳菲所造。在薄薄的精铁上淬入花瓣、映月之水、坠星之尘.....等等美景美物,历时九十九天为一层。
历时三十年,铸至九十九层方成器。器成之时也是人竭之日,大师走后,此剑褪尽颜色变得古朴大方毫不起眼。用灵力催动出剑时,会幻出大师梦中与妻子重逢时的芳菲之境。
金月芳是灵锐(金)国三代独出的唯一公主,嫁妆只有这把剑。
三爷您讲这剑的来历您就讲被,您这脸一直在抽是几个意思呢。火无忧想:舍不得就直说呗,为什么非得用这种表达方式呐。
握剑的手指泛白,火无忧抬头:“三爷,这剑您帮我还给皇后,平安能易男装,我也能易女装。”
三爷吧嗒着烟,没说话,也没接剑,用眼睛瞄着平安。
“不行不行,太危险了。剑在沈梦哪有的是机会拿回来,为什么要你去冒险。把剑给我,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就行了,长泽(水)你也不用去。”平安是一丁点都不想让这孩子有危险,说完就去夺剑。
修为相差太多,火无忧手里的剑一下就被抢走了。怒气冲天的看着平安:“把剑给我。”
平安“唰”的一闪,躲在三爷身后,探出半个头:“凭什么给你?为什么要给你?这剑是我娘的,我要拿去换水球。”
“快点给我。”火无忧知道平安能言善辩,根本不想和她废话,直接伸手抢。
平安躲在三爷背后,火无忧绕过三爷。平安又窜到三爷前面,三爷好碍事啊!火无忧:“三爷,让下。”
三爷往左边走,平安也往左边躲。三爷往右边走,平安也往右边挪。火无忧伸手抓剑,平安一撞三爷胳膊,三爷的烟袋一下子送到他手里。
被人当盾牌玩,三爷很不爽:“停停停,不管人去还是剑去,反正你们记着三日后河州万福客栈见。老头子我还有事,先走了,别送别送,你俩继续抢。”
一步就窜出门外的三爷,回头看了看扒在门口看热闹的女官招喜、纳福:“看什么看,没事回去歇着。”
纳福掩嘴一笑:“是,三爷。”招喜憋着笑大喊:“公主,三爷吩咐我们下去,您和无忧公子慢慢议事,不着急!嘻嘻~!”
三爷溜了,女官、侍卫也溜了。火无忧再无忌惮,抽出灵刀向平安砍去,平安借着躲刀后仰之势滑到院里。火无忧纵身一跃,紧跟着出来,双手握住刀柄迎头砸下。
平安横跨一步,出掌击中刀面,赞许的看着他:“不错不错,悟性挺高,这招若当棍横抡,在加上斜砍双腿,那可就难躲咯。”
火无忧收刀想了想:“进去,从来。”转身走进房里。
平安满脸笑意的跟进去,火无忧转头:“把剑给我。”
平安伸了伸舌头:“不给。”
火无忧抽出刀向平安砍去,平安借着躲刀后仰之势滑到院里。火无忧纵身一跃,紧跟着出来,双手握住刀柄,以刀做棍横着抡个半圆。
横抡攻击面积大,平安只能跃起闪避。火无忧紧接着斜砍双腿,平安脚尖点住刀尖用力一踩,火无忧背带的向前踉跄险些摔倒:“进去,在从来。”
以刀做棍横着抡个半圆,平安只能跃起闪避。火无忧紧接着斜砍双腿出刀压低,刀锋划入地面激起大片沙石。平安人在半空下坠中,沙石被激起的面积极大,因大小重量有别速度也有些偏差。
平安只能屈膝躲过大块的,在点点碎石沙土中借力。火无忧眼看着华贵的麒麟仙服下摆沾上沙尘,嘴角一勾露出一丝笑意。
平安又被晃花了眼,刀光悠现,狼狈不堪的躲过。火无忧十分鄙视的看着她:“在发呆,打你脑门。”
从远处望去,火红朱雀仙服与暗黑的麒麟仙服上下翻飞,打的旗鼓相当;从近处听到:“这招,从来。”
“哎哎哎,你就不能把重刀当做轻剑吗?不是越重越猛就越厉害的,灵刀本身就重,你在惯以全力,很难变招的。”
“知道,废话真多,从来。”
“好,这招用得好,咦!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昨天晚上父皇用的吗?你看一次就记住了,别说还真有点得其神韵的意思。”
太阳偏西,累的满身大汗的火无忧被平安脚尖点中后肩,向前踉踉跄跄几步,拄着刀半跪在地上:“停,不打了。”
平安收手:“怎么样,收获大吧。招式都用来击败敌人的,没必要拘于一格。像这样随心所欲的打,是不是特别爽。哎!你说火烈那个老古板要是看你这样打,会不会被气死。”
收起刀,火无忧拿着手帕搽汗:“别废话了,剑给我。”
“哎,我说你怎么还没忘了这茬,不是早说了么,剑我要拿去换水球,你安心等着好消息就行了。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争着抢着去冒险,就真那么爱找死。”平安数落。
火无忧纤细修长的身子站得笔直,直勾勾的盯着平安,不容置疑的说:“我是男人。”
比她矮上一头的火红身影,脚踩地面头顶夕阳。因为我是男人这四个字,在这一刹那,仿佛真的变成了顶天立地的豪迈男儿。
“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自己做。平安,你记住我是男人。”火无忧并没有笑,可平安却呆住了。
“又发呆,打你脑门。”火无忧几步走近,屈指在她脑门“啪”的弹了一下。
“哎呦”平安通呼一声回过神来,在火无忧装满鄙夷的眼神中笑了笑:“那个,就是刚才吧,我突然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呢!我就在想,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呢?真不是看你看的发呆,我真是在想事情,不是发呆。”
平安没说谎,在听见男人两个字的时候,梦里那个长大的火无忧和眼前的火无忧渐渐重合。平安在想这个男人是黑煤球的爹,而我是她的娘。
“哼”了一声火无忧显然不相信:“剑给我。”
“可是......”平安刚开口,就被火无忧打断:“放心,我不会冲动,更不会送死。”
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吗?孩子变成男人都会用放心来安慰人了。好吧,既然是男人,当然是可以替自己的事情做主。
火无忧在伸手夺剑的时候,平安装着手抖没躲开,一下子被他抢去了。
剑在手,绝美少年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