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炼筋时元气游走筋脉之间,一股奇异的力量侵入骨髓,不知发生着什么作用,让的椋昊有种蚁群噬咬感,骨骼骨髓间有钻疼感传来,椋昊不禁闭眼紧咬牙关。
莫非这就是炼髓?
椋昊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丝灵光,曾经在炼体书籍上看到内容一一浮现;“炼髓,元气洗髓,去其杂质。炼髓之目的,在于升华人体。完成炼髓后,炼体者已超脱凡体,肉身堪比灵体……
椋昊心中渐渐豁然,他忽然明白,这也许就是炼髓的时机,不再多想什么,椋昊立刻运转元气,配合以奇异力量游走骨髓。
骨骼关节处脆响不断,椋昊明白,这是骨骼在发生蜕变。
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携以元气,骨髓处阵痛连连,似乎有什么正在被从骨髓处剥离,此等疼痛,犹如骨肉分离,椋昊脸色通红,显然在极大忍耐。
奇异力量如抽丝剥茧般在骨髓处持续了一炷香功夫后,渐渐的开始消退,却不是消失,像是携带者什么一般逐渐向体外游走,仿佛准备破体而出。
椋昊感到刺骨疼痛感渐渐消退,全身骨架仿佛卸掉了什么似的,感觉变得轻盈了许多,椋昊再度运转元气,加持神异力量向外涌动,几番催动,椋昊感觉这股力量已趋体内边缘,当即睁开双目。
在盛茫辉映下,椋昊发现自己双臂肤色漆黑无比,不禁有些讶然,但在下一刻,感到奇异力量正在破体而出的他惊奇的发现一股股黑色杂质从皮肤间渗透而出,伴随着阵阵刺鼻异味。
椋昊心里明白,再次运转体内元气,加速黑色杂质出体的速度。黑色杂质被逼出体外后,融杂成黑水,而杂质被排清之处肌肤之色恢复如常,更增几分灵动之气。
随着股股黑水从衣缝间不断冒出,椋昊感到全身愈发轻盈舒泰。
半炷香功夫后,再无黑水冒出,显然杂质已被洗伐殆尽。这时,一道长虹从椋昊体内涌出,贯出水面。
椋昊怔怔的瞧着长虹消失,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一股窒息感隐隐传来,椋昊连忙恢复心神,拼力向上游去。踏如炼体境后虽屏息时间大大延长,但从下水到现在已有半个多时辰,也基本达到极限了!
没了水域压制,加上力量恢复,椋昊很快游出了水面。
”哗啦——
椋昊从水面冒出头,睁眼望去,发现岸边空无一物。心有所感,椋昊转过身去,看到中心七彩莲花上,那只小兽似乎正咪笑的看着他。
一个打挺,椋昊跃出水面,站于岸上,与小兽相对而立。破烂的衣袍上水滴汇连成线,滴流于地面与尘土混成泥浆。
“你是要帮助我踏入炼髓境?”
椋昊眼神复杂的盯着这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兽,缓缓的开口道。
小家伙一如既往的点了点头,一双兽目笑眯成了缝。
椋昊犹豫了一番,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我还是不能把玉佩给你。”
被袭击入水之初时,椋昊一度以为是被小兽算计了,可在水下发生的种种,助他成功炼髓,上来时见到小兽一副等待许久的神态,他就明白这是小兽在助他突破,想以此换取他手中的玉佩。
可是,那玉佩毕竟事关重大,他的确不能交给这小兽。而如今小兽这般作为,无疑让的他有些为难。
小兽听到椋昊的话,失望之色亦然,轻呜几声,像是在和椋昊恳求。
椋昊面露难色,低头不语。
小兽静静的望着椋昊。
似乎有了什么决定,椋昊抬头,看着那只神秘通白小兽,目光闪烁;“小家伙,这玉佩我的确不能给你,但是可以借你使用,但我有一个条件,你跟我走,如何?”
小兽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就这么拂袖而去实在是心里过不去,但玉佩又不能割舍,思来想去,就只有这么个法子了。他记得小家伙曾经在玉佩作用下消失,又再次出现,这一去一来必然是获得了不少好处,这才对玉佩恋恋不舍。不过这也进一步说明,这小兽定是启用了玉佩的新功能,只是他还不清楚是什么。
既然如此,如果让小兽跟着他,那么他就可以允许小兽随意使用,只要玉佩不离身就行。再者,说不定他还可以趁此机会再次加深对玉佩的进一步了解,岂不是一举两得?
只不过,这小家伙明显非同一般,十有八九是传说中的神兽,会轻易跟他离开吗?
闻言,小兽伸出小爪在脑壳上轻轻敲打,目露思索之色,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椋昊表面平静的等待,心里上下翻腾,暗暗思考如果小兽不走该如何。
所幸事情没有椋昊所想的那般麻烦,小兽只是思索了片刻,便点了点小脑袋,露出尖利却不惹人害怕的奶牙,显然颇为开心。
椋昊倏地放下心来。
小兽朝椋昊挥了挥前爪,指向脚下七彩莲花,示意他到这儿来。
椋昊有些愕然,不太确定的出声道:“你是要我站在七彩莲花上?”
小兽依旧点了点头。
椋昊没有过多犹豫,一个起跳跨过近三丈的距离跃上了七彩莲花。站稳身形后,看着丝毫没有因为多承受一人的重量而有下坠趋势的七彩莲花,心中暗暗称奇。
小家伙跃上椋昊肩头,双爪抱住椋昊的玉佩。椋昊并无所动,静静的看着小家伙的行为。
小家伙的小爪在玉佩上抚来抚去,看似以为在随意摩挲着玉佩,椋昊却隐隐觉得小兽双爪在玉佩上的游走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颇为玄妙。
玉佩忽地光芒大盛,与刚才的情景如出一辙。小兽见状跳下椋昊肩头,在七彩莲花花瓣上看似随意的点了一下,然后化作一道残影溜到岸上。
椋昊被小兽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玉佩的盛茫笼罩住了整个莲身,只是瞬息功夫,就一闪而逝。
椋昊低头望去,脸色顿是一黑。消失的哪只是光芒,脚下的七彩莲花也不知到了哪里,竟然也消失不见。
脚下空空如也的椋昊笔直的坠入了水潭。
岸旁早已料到这一切的小家伙捧腹来回打滚。
浑身湿透的椋昊堪堪浮上水面,狼狈的跃上岸,比之那掉入水潭的野狼更甚。拧了拧湿漉漉的衣袍,椋昊一脸黑线的盯着那还在滚地大笑的小兽。
他娘的!又被这小家伙耍了!
似乎感受到椋昊不善的目光,小兽停止了打滚,规规矩矩的站起身,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椋昊。
椋昊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总不能真和这么只小兽计较吧!
拂了拂两袖,椋昊没好气道:“走吧!随我下山!”
说完,椋昊便欲抬脚离开此地。
黑压压的狼群止住了椋昊的身形。
尴尬的收回抬起的左脚,椋昊扭头看向身后小兽,无奈道:“你能不能解决下?”
小兽人性化的咪笑,不知第几次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跃而上椋昊肩头。
椋昊嘴角抽搐了下,这家伙该不会还用那震雷般的嚎吼来驱散狼群吧!这个距离,自己的听力还不得废了?
显然椋昊多虑了,小兽只是轻轻的发出一声低鸣,声音小到即便是贴着椋昊耳朵所发他也未能完全听清。
然而狼群却皆是起身,面朝小兽低了下头,像是作退朝礼,然后在几只野狼的带领下纷纷转身,有序下山而去。
这等震撼奇异的场景,看的椋昊眼皮微微一颤。这哪里是一群野兽,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瞧了肩头上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眼,椋昊轻叹一声,然后寻了一处坡壁开始下山。
月华山顶,那口清潭被笼罩的雾气荡然无存,潭水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退,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干涸至底,只留下几丈深的坑洞,仿佛这清潭从未存在过。
狂风呼啸,万物寂廖,月华山上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模样。
约莫刻钟功夫后,月华山上空,一道黑影凭空而现,竟是久滞空中,如踏黑云。来者黑纱蒙面,一顶帷帽,一袭黑袍,不知其容貌。黑袍人低头望向下方月华山,百丈高空深深夜幕丝毫没有影响其之所目。
“还是来迟了一步……
黑袍人环视一圈月华山顶,目光停留在清潭干涸留下的坑洞,尽显惋惜之意,不禁微微叹息道。
“恒月老太!你屡次阻扰本座,如今更使得本座错失这等天狼出世的机缘,好,好的很呐……
黑袍人声音沙哑,在怒气使然下显得尤为刺耳。其目光在月华山周围来回扫动,企图发现些许天狼留下的踪迹,只可惜并无所得。
月华山上,不久前群狼聚拢以及与椋昊大战一场留下的狼藉痕迹,不知何时已被被那一阵狂风呼啸抹平。
“关于这天狼出世,千年来早有传言,天狼得之则得之,错失即错失,莫能强求。如今看来,倒还真是一语中的!”
寻找无果后,黑袍人冷哼一声,放弃了继续追寻的打算。
“也罢,那天狼本就是千年难见的神兽,非福泽深厚机缘傍身的大气运者难以将之降服,纵然本座以手段强行为之,只怕这天狼日后也难有大为。”
虽是有些功亏一篑的恼怒,黑袍人却没有过多梗缠于此事,很快便是平静了下来。
“不过……
黑袍人倏地转过身,遥视某处,全身顿时散发出冷冽之意,丝丝杀气缠绕其间。狂风大作,掀起了黑纱帷帽,露出其面容的一角,竟是那么的狰狞慑人!
“这债,可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