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归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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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醉梦楼

两位武者的对决,并非是单纯的修为比拼而定高低,也非硬实力所决定,而是综合的较量。

别说修炼之辈,就是那些个凡人武夫,真的就是只凭一介蛮力决出胜负吗?

显然不是,凭硬实力获胜者有之,但凭实战经验反败为胜的事例也数不胜数。

椋昊不禁有些忧心仲仲,他可真是单纯的一身修为,实战经验?毛都没有!

回想过去的几次出手,他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正儿八经的战斗一场,仅有的几次出手,无非一拳一掌加一腿,简单粗暴。幼时所闻江湖大侠常会使出什么天马流星拳,伏魔金刚腿等一系列眼花缭乱动作漂亮的招式,到他自己的时候,发现自己除了一身力气,啥都不会。

要不是力道非凡,就自己那两下,但凡有点武功的都能将自己按在地上摩擦。椋昊毫不怀疑,单凭招式,回客楼护卫队随便一人都能压着自己打。

废话,连武功招式都不会的算什么武夫?

难不成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傻大劲?空有一身力气不会使?

椋昊突然踌躇起来,照这个样子,到台上输多赢少啊!不仅如此,恐怕还要挨几顿揍,脸面丢一地。

台上的对手,可都是实打实的炼体者,凭蛮力取胜?不被压着打就算不错了!

椋昊一阵懊恼,早知道就去学些武功招式了,磨练磨练,也不至于用时空无一技。他记得石卓就曾提到华真门有座武技阁,专门供杂务弟子使用的,可是时间紧,还没来及的干什么就下山了,错失了这等机会。

要知道摘抄也该摘抄几份了,武技阁中的武技不许外带,却容许杂务弟子自行摘抄。

悔之晚矣,大比在即,他去那里找寻秘籍去,就算有现成的摆在面前,他哪里来得及修习?

但凡将一套武技练的如火纯青,融会贯通,耗费的时间何止一年半载。

椋昊叹了口气,如今他总不能跑去长春阁告知笛舞说我反悔了吧!理由是我打不过怕挨揍?

别说人家会是什么脸色,他自己就拉不下这脸。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视情况而定吧!

椋昊揉了揉眉心,感到有些头昏脑胀。倒了桶热水,跳进去美美洗了个澡,早早躺在床上休息。临山城这一行,可折腾不少,他还没好好睡过一觉,现在要好好休息一番。

天色已深,回客楼也到了闭门打样的时候,待最后一批客人走后,伙计门也去了一旁的宿楼休息,只有一些护卫还在各层值守。

三层的掌柜主卧房里,刘算的身影不断踱来踱去,不时抬头望向窗外夜色,神情焦急。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刘算看了看夜空,止住了脚步,转身向床榻走去,却不是躺卧其上,竟是俯身爬进了床底,一阵轻微响动后,床底之下,刘算的身影赫然消失。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回客楼的背角暗处,倏地出现一道身影,此人头顶斗笠,黑帷遮面,不见其容貌,背着一黑长披风。斗笠人谨慎的望了望四周,并无人影,略呼一口气,然后快速走向一条僻静小道,转眼间消失在拐角。

长山乡说起酒楼,名列第一的自然视回客楼,至于被誉为长山乡仅次于回客楼的长春阁,说到底只是一处风月勾栏,算不得纯粹酒楼。要说除了回客楼之外,能位居长山乡酒楼前三甲的,自然是醉梦楼了!

醉梦楼的醇香美酒,别说在长山乡,就是整个羽阳郡都是赫赫有名,不知吸引了多少酒客慕名而来。醉梦楼的酒,可谓是长山乡的一道招牌。说起来,这醉梦阁才真是以本闻名,做到酒楼凭美酒闻名天下,不似其他酒楼,尽搞些五花八门的旁门手段来提升知名度,不符酒楼之实。

休说其他酒楼,如果回客楼没有仙人门派这道牌子,怕是也早被醉梦楼压下一头了!

醉梦楼除了因酒闻名,它还是长山乡唯一一座昼夜开放的酒楼,这也是极受酒客们追捧的原因。试想一下,饮酒正酣,小二来了句打烊了,岂不扫兴?而醉梦阁恰似满足了这些酒客的兴致,可谓是不兴不归。

不同于其他酒楼,醉梦楼是多批小二甚至掌柜轮流经营,为的就是昼夜不停为酒客们提供最好的招待。醉梦醉梦,顾名思义,就是能让你醉入梦乡,可谓是让酒客们饮的酣畅淋漓。

当然,正是这样的经营模式,导致一些酒鬼竟然数日不离,接连不断饮上数日,除了一小部分因捉襟见肘无力支付酒钱被赶出去后,大多有钱的醉鬼真的一饮到底,甚至有的直接饮到了黄泉。

醉死在醉梦楼的事例,其实并不罕见,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要出这么一档子事,但这丝毫不能阻挡酒客们对醉梦阁的欢心。有些个醉死酒鬼家里有难缠的主儿,在醉梦阁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也屡见不鲜。

死的是些土财主也罢,醉梦楼多半用些钱财就摆平了。但在前几年居然有位外乡官员醉死在了这里,偏偏那官员家里有尊母老虎,甚是悍泼,带着一家老小在醉梦阁前寻死寻活,还抬来几口漆黑大棺材,大白天都看的甚是瘆人,使得一些胆小的酒客也不敢再来。

醉梦楼这回用钱财摆不平此事了,因为那悍妇的要求是非拆了这座酒楼不成,还要酒楼的主人出来赔罪偿命。醉梦阁怎肯答应此事,一时间双方僵持下来,醉梦阁的生意因此惨淡不少。

没想到这事很快传到了古阳县城,县令听闻了此事,立刻派人前来办案处理,在办理此案官员的调停下,双方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那悍妇很快带着一家老小离开。

只是他们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外人不得而知,只是有心人发现那悍妇像是吞声咽气而去,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

但是不管怎样,醉梦楼依旧开办,继续有酒鬼一倒不起,也有很少但也偶尔的家属闹事,不过都是草草结尾。

醉梦楼的顶楼,如同回客楼的四层一样,稀有人能上此饮酒,哪怕是那些腰缠万贯的大贾或者地方乡绅,都未曾有过这等待遇。

此时,虽已至深更半夜,长山乡的店铺酒楼亦或粉门勾栏,早已闭门而歇,闹市通衢寂静无比,宛如沉眠。

但醉梦楼所临之处,却是喧闹照旧,整座酒阁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哪怕是酒阁前也是人来人往,皆是欲饮或将归之酒客,三五结伴,好不热闹!

亏是醉梦楼所处地段是长山乡的边郊之地,人烟稀少,酒阁附近皆是大片农田,所以不显扰民。否则,哪轮的着醉鬼们家里的横主儿来闹,周围的住坊百姓的唾沫早把醉梦阁淹塌了。

不过这样也显得醉梦楼的名声可见一斑,哪怕是失了经商店铺最重要的地段之利,红火依旧,可见其酒名之盛。

醉梦楼共建有五层,要高于回客楼。顶楼之下的四层阁楼此时灯火通明,气氛喧闹,与冷清寂静的五层形成鲜明的对比。

醉梦楼的顶楼,也就是五层阁楼的一处厢房,外饰普通,可入内一观,才发现别有洞天。厢房内壁,皆以一种千年灵树树皮所裹覆,其外观通体透亮,使厢房之内虽仅镶一夜明珠,其之光芒在透亮树皮映射下辉满全屋,胜过百十烛火,如同白昼。

厢房之内家什不多,反倒是栽了许多奇花异草,奇香阵阵,为厢房平添了许多绿机生气。

厢房正中竖着一尊紫檀貂真皮太师椅,一道略显佝偻的老者慵懒仰躺其上,来回颠晃。

老者约莫甲子岁数,满头银发,脸容皮肤褶皱,一副老态龙钟之样。比较引人注意的是,其右脸爬着一道数寸长的伤疤,甚是狰狞。老者双臂微抬,举着一卷书籍察看,浑浊的老眼不时微眯两下。

每看一会儿,老者都要抬眼望望楼阁之外的夜色,似乎在估摸着时刻,等待着什么。

敲门声响起,十分小心谨慎。

老者神色微振,缓缓开口道:“进来吧!”

门被轻轻的推开,一道身影闪了进来,动作敏捷且轻微。

来着头顶斗笠,身披黑袍,微微低头,拱起双手,语态恭敬:“见过晏老!”

老者并未转头,因为前壁已将来者身影清晰显映其上,老者眯起老眼打量了一眼,淡淡道:“槫柳,看来你的缩骨功夫又长进了不少嘛,前些日子老夫去回客楼,都险些没认出你。”

来者已摘下斗笠,露出其本来面容,倒也是个面如冠玉的男子,只是脸色未免有些太过苍白,身形十分瘦削。

男子听到老者所言,神色多出几分紧张,连忙道:“多谢晏老夸赞!”

晏老淡笑一声,缓缓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槫柳恭声回道:“基本顺利,那王书青已经上钩。只是刺杀失手了,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晏老责罚!”

晏老面露笑容:“不错,那书生上了钩,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至于刺杀成不成功都无所谓,反正目的已经达成。”

槫柳面露犹豫之色,似乎在思量什么,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口:“晏老,长春阁的那位笛舞姑娘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可能会对我们不利。”

“哦?”晏老闻言颇感惊奇:“怎么回事?”

槫柳将事情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