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冰天雪地,院内却春暖花开。
庭院很大,一条鹅卵石小路弯弯斜斜地连接了几间石屋,路的两旁分散着几块药田。
药田里的灵药被随意地栽种着,甚至还有一部分药田干脆种的就是普通的果蔬。
一只只美丽的蝴蝶在田间翩翩飞舞。
“有人吗?”楚白背着太叔皓狂奔在鹅卵石小路上,也顾不得有没有人回应,便随意闯进了一间石屋。
屋内天地元气浓郁的简直令人发指,甚至形成了淡淡的灵雾。
一个丈许的池子里,装满了灵液,烟雨朦胧的出现在楚白的面前。
楚白想也没想,直接便将浑身脏兮兮的太叔皓直接投进里灵池里。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庭院中,去采摘灵药吊住他的命。
一会,楚白便带着灵药回来了。他将太叔皓从灵液中捞出来,将灵药的汁液滴进他的嘴里,又将灵参弄成片,让他含在嘴里吊命。
整整一天一夜,楚白小心翼翼地守在太叔皓的身边,灵参更是换了一片又一片。
终于,第二天破晓时,太叔皓的气息稳定了下来。
他的这条命可算是保住了!
一池子的灵液此时已经变的污浊,还有各种灵药的枝叶漂浮在上面。
楚白索性破罐子破摔,也跳进灵液池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这可是灵液啊,无论用药还是修炼,都无比珍贵!
“这要是庭院的主人回来了怎么办?”楚白嘴里叼着一株灵参边泡澡边想,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整个庭院都让他有一种安心、恬静的感觉。
这一觉也睡得昏天暗地。
楚白在一个午后悠悠地醒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太叔皓仍旧在昏迷,只是他的气息平稳了许多,甚至还有了些增强。
楚白伸展腰身,走出屋外。
药田里,翩翩飞舞着美丽的蝴蝶。涓涓的灵液从屋内流出,滋润着灵田又辗转流回屋内,周而复始。
放眼望去,院外冰天雪地,院内却春暖花开。
楚白推开了另一扇石屋的门,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满屋子的蝴蝶蛹密密麻麻,一层层地积攒在一起,可却丝毫看不到它们孵化的迹象。
“也对,如果这些蝴蝶都孵化了,院内的灵药岂不是要被它们吃光?”
楚白摇摇头,又去推开另一间石屋的门。
这间屋子表面上看着不大,内部空间却出奇的大,几乎相当于整个庭院了。
“这应该就是空间神通了吧。”
楚白皱着眉头严肃起来。
任何有这种手段的修士,都不可能是一般人。他和太叔皓闯进这里胡吃海喝的,恐怕后果会很严重!
屋顶的石壁上,琳琅满目地挂着一颗又一颗的夜明珠。它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让人如沐春风。
屋内只有一张桌子,一个蒲团和一枚玉简。空荡荡的,竟然让人感觉到一丝孤单和压抑。
楚白没有神识,自然无法查看玉简的内容,但他却发现墙壁上有着一幅幅壁画。
画面上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脚踏诸星。他隔着无尽的星海遥望另一个男子。
另一个男子则跪在一座祭坛旁,不停地献祭着什么。
另一幅壁画上,挺拔的男子化身成一柄神剑,卷起万千道剑气,向着祭坛前的男子杀去。
漫天星辰都因他的剑气而失色,无数星球更是被剑气稍微擦中便化成了齑粉。
祭坛前的男子不为所动,依旧跪在祭坛前,虔诚地乞求着什么,恍若未觉。
他并未转身,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后一掌拍出。
一阵微风吹过,卷落了几片菩提。这里春光依旧,云淡风轻。
突然,虚空中浮现出无尽的符文,它们闪烁着金光,渐渐融合在一起,幻化成一只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
手掌向着漫天剑气缓缓拍去。
“轰!轰!轰!”
无数剑气在这只巨掌下,顷刻间便灰飞烟灭。
神剑陡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如一颗流星般,狠狠地凿在巨掌的掌心。
巨掌上的符文一阵幻灭,竟然光华流转,毫不停歇,直接将神剑拍飞了出去。
神剑再次化为挺拔的男子,他盯着巨掌,神情凝重。
无尽的虚空中,渐渐浮现出一道道身影。他们或站立或盘坐,全都如临大敌般地盯着巨掌。
剑光璀璨,挺拔男子再次化作神剑,饶过巨掌的正面,向它的掌背刺去。
虚空中的那些身影,也都抓住时机,爆发出惊天的神光,向着巨掌轰去。
“轰,轰,轰!”
这些攻击轰在巨掌上,竟然只让巨掌微微晃动了一下。而神剑却化作流光狠狠地刺在掌背上,竟然将巨掌刺穿了!
怎料,巨掌在虚空中一转,一抖。
神剑顿时便被甩飞了出去。那虚空中的一道道身影,也被震得七零八落,甚至有人还被震碎了肉身!
巨掌转身,向着神剑狠狠抓去。
一抓之下,神剑顿时便四分五裂,化作流光向远处逃去。
巨掌却不肯罢休,仍旧追着神剑的碎块,一掌拍去。
只见一粒种子在虚空中发芽了。它长得飞快,迅速地开枝散叶,越长越大,直至遮天蔽日,托住了拍下来的巨掌。
“轰!”
一阵刺目的神光中,巨掌与巨木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无数巨大的枝叶被冲击波裹挟着向远处飞去,巨掌也被枝叶阻挠着渐渐慢了下来。
最后它们都化为一道道闪烁的符文,于虚空中幻灭。
楚白一幅幅壁画的观摩,直到他看到挺拔的男子衣衫破碎地来到了一处山脚下。
那里有一座庭院,几间石屋,还种着几片药田。
楚白头皮发麻,挺拔男子的庭院,正是他正在祸害的这座!
再一副壁画中,男子出神的望着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他的神魂也渐渐分裂,裂成了三份。
一份金光灿灿,身姿挺拔;一份黯淡无光,伛偻迟暮;还有一份则淡若云烟,则留在了男子体内。
前面的两份元神化作流光,消失在星空中。
最后一幅图画则画的是一个女子。
只是这幅画只刻出了她的身姿,却没有刻画出她的面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打断了他的雕刻。
图画的下方,铁画银钩地写着一行字:若有来生,能否还能相遇?
一股淡淡哀伤袭来,楚白莫名地泪流满面。他魔怔般地伸出手去抚摸着壁画上的女子,如同在抚摸自己的恋人。
石屋里响起淡淡的呢喃,如泣如诉。
“成道三万载,飞灰于今日。亲友无一送,黄泉永相思。”
“成道三万载,飞灰于今日。亲友无一送,黄泉永相思。”
……
石壁上的女子形象也渐渐地扭曲,化作一道流光射进楚白的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