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喝多喝醉了脑子不清楚,怎么现在还不醒?
今儿个晚上歌不错,那小眼睛胡人唱的啥?要是能重来?
作为一个皇室远房富二代混的那么差,再重来一次,爷可不要再吃让人拉稀十几天的九转丹了,求仙问道?饮酒写酸诗?在公主那个丑女人面前装道士?皇帝老儿面前不看漂亮妹妹?装正道君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给爷爪巴。
就这样想着,世界突然明亮,自己被一个老女人抱着要递给另一个年轻女人。
从母腹娘胎里重来?
给爷整懵了!这咋还能梦这些呢?不对啊!我记得我好像掉溪里了,我记得我好像不会游泳啊!那我不是死了吗?奥死了。
死了?
那这就是下辈子了?那和那些臭女人说的下辈子见不就是我这辈子见?
给爷气死。但我为什么这么清醒呢?
按上辈子的经验,我是不是应该“哇”一声哭出来什么的?虽然我现在确实是挺想哭的,但看看这老女人看的老子一丝不挂还笑眯眯,爷就想呕。
给爷爪巴!
“唷!哟哟,哟哟哟,夫人,你听!这孩子一生下来居然不哭,还,还说话了,我的天,这孩子绝对是人中翘楚,将来就是达到茧境想必也是轻而易举!”说着拿出剪刀便往夫人胸口扎去。
这接生婆未来得及露出什么表情便听到金石铿锵之声。
“你是觉得,茧境很难?
你是觉得,我碎叶城没钱堆个茧境?
我就说了让二弟别取那女人,他他妈的怎么就不能听?
还想夺家产?
就因为我们两个多年没生就以为我不孕不育?”
正在骂时,碎叶城上空骤然由黑变白,这是强者破茧成圣的天地异象。
东南七千里,中山道门,道主心有所感望至西北处的光明,瞬间从永明殿消失。
下一秒云梦泽上空,一道鞭子如同闪电,破空而来,道主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鞭子。好像自己还没动,它就抽在了自己身上。这鞭子和普通的鞭子并无区别,以如此快的速度打在身上,居然就像儿时被老师打的感觉一样。
难道老师没死?
这不可能。
湖面船中,老者收起鱼竿,朝水里尿了尿,抖一抖。湖水中的月亮被击的粉碎。
回船里把棋盘上那些演算千遍的棋子尽数收回两个棋盒中。于棋盘右上角三三处落下一颗黑子。
水中白光冲天而起。整个黑夜刹那被白光照亮,水面剧烈的翻涌,气泡被沸腾的湖水托举着上涌。死鱼随着气泡浮到水面上。江上的扁舟如巨浪中的叶子。
“他妈的,他妈的,反了天了。”老人扔下棋盒,拿起棋盘的一角就往水里一杂,随手又扔了把菠菜下去。
湖面逐渐安静。身着白袍的道主与死鱼一同浮在水面上。
渔船上的大锅里有菠菜还有两条鱼。老人一把把头流献血的道主拉回船上。
“老子刚下的棋都给你毁了。”
湖面上再次浮现出老头的棋盘。那颗黑子赫然还在三三的位置。但不知为何,左下角四五的位置上已经被放上了一颗白子。
碎叶城内,城主李荀一把从接生婆手里抢过孩子。李荀摸着自己的八字胡脸上说不出的得意。
他把李墨往上举,拼命地往上举。暖黄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
李墨突然觉得月光此刻竟然会如此的温暖,那个从来清冷的月光死了,那股温暖来自他背后的那双大手,来自那个他这一世的父亲。
李荀抱着手中的孩子,拉开襁褓看到了下半部分,嘴里高兴的喊着:“李墨,李墨!”
此刻李墨心中又是无比的无奈,就不能嘴上问的吗?嘴长着是给您吹笛子用的吗?
李荀再迅速的看向四围,发现就一个老婆子发现自己的不合礼数,心里又再高兴一点。
“你去伙房,回去收拾收拾别让别人知道。”
老婆子高兴的几乎哭出来,觉得自己运气实在是太好。回去赶紧打点伙房里的人。又是后话。
李荀笑着望着老婆子,摸遍了李子墨全身,笑容僵在脸上。
居然没有一块天骨,两百零七块骨头,居然一块都没有!
比我还不如!那还不是废物中的顶级废物,以后掌权怕是连自保之力都没有,难不成我碎叶城注定要以诗理传家?这都是些没实力的废物说的话。
若是有一块天骨,我举碎叶城之力也可让其蔓延全身,虽说耗费巨大,老子也花的起这钱,谁让老子是最有钱的男人呢?李荀摸着胡子笑了起来。又赶紧收住,心中暗道失礼失礼!
李墨就静静看着他。
夫人尚居淑缓缓走出来,怜惜的摸着李墨的脑袋,“这毕竟也是我们的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孩子,就和这座城市一样,事物的发展都是起于毫末的。他虽不能修行,我们也可以再分出些人手保护他,至少可护其一生无忧。”
李子墨内心有些寒战,没想到当日醉酒观溪,见溪中世界坠入溪中。原以为这是个侠义杀人的世界,没想到自己换了一个世界居然还是不能修行?现在连十步杀一人都做不到了。
正想着打了个寒战。抖了好几下才觉得好些。
天空中飘下雪。
那是一股强大的血气之力在翻涌。
“成功了?”
“我也不知道,毕竟都是老师搞的鬼,具体北原人到底什么样?他又能怎么样?我都没见过。”
“什么时候见老师?”
“老师说过,该见时自然会见。”
老者望向天空。下起了雨。
天空之上还有很多层天空。
老人摸着道主的脑袋。
“小曌啊,你看看,你能看见多少重天啊?”
道主武曌在他的抚摸下突然睁开眼,双目之中突然射出刺眼的白光。
老者右手扶额,遮住眼睛。
“他妈的,好好看。”
左手狠狠给了武曌一个爆栗。
武曌眼中的光突然全部消失,包括华丽道袍上的符文转动也一同停止。此刻躺在船上望天的他,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道士。
“好多好多重。我点不清。”
“你看到最上面那一层了吗?”
“看到了。”
“懂了?”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