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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悲笛鸣奏

第四十四章 悲笛鸣奏

抽签结果一出,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青学和冰帝身上,没想到常胜军冰帝在第一轮就会和青学碰上。冰帝在东京都大赛时没有派出全部正选,在第二轮爆冷被不动峰淘汰,在换下了一批正选之后,冰帝在复活赛中淘汰了圣鲁道夫,夺取了晋级关东大赛的资格。青学关东大赛第一轮就面对强敌,大家丝毫不敢有半点怠慢,而淅木到这个时候才想起一件事,她的表弟凤长太郎似乎就是冰帝的一员,她还经常给他做特训,那她岂不是给青学培养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了?

冰帝在关东地区是十分有名的学校,姑且不说这是东京有名的贵族私立学校,光是冰帝学园网球部的实力就足以傲视群雄,毕竟常胜军这个称号也不是白得来的。冰帝无疑是青学晋级的巨大绊脚石,青学要打败冰帝确实很困难。在乾的游说之下,海堂答应和乾组队打双打,其实淅木一直都没想明白乾怎么会选海堂当他的搭档,以海堂的个性并不适合打双打。看他们俩打双打练习赛时,淅木忽然觉得这对组合或许能够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海堂的韧性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强,无论是谁做海堂的对手都会对他有此评价。

青学众人已经准备进场,这次有一个人迟到,然而这个人不是龙马而是大石。淅木在拨了十几次电话之后终于拨通了大石的电话,其他人却在纷纷猜测大石做什么去了,有人说大石学长是不是送一位快要临盆的孕妇去医院了,众人十分默契地鄙视龙马,这小子上次就是用的这个借口。淅木问明原因之后合上手机,菊丸立刻接口问道:“淅木,大石哪去了?”淅木无比沉痛地说:“大石送一位快要临盆的孕妇去医院了”众人傻眼,真是这个理由?不二忽然出声:“如果是大石的话我们不用怀疑”龙马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不二前辈你什么意思?桃城按捺不住,信誓旦旦地冲去医院说要把大石学长带回来。桃城还没跑多久淅木就接到了大石的电话,让桃城代替他上场,他手腕的伤势加重,无法赶上比赛。淅木得知后立刻拨了桃城的电话,却在附近听见了桃城的手机铃声,淅木不禁在心里暗骂道:桃城,你的手机是用来干嘛的?

没办法,联系不上桃城,只能等他回来了。桃城匆匆忙忙赶到医院,再急急忙忙赶回会场,之前手冢已经让荒井代替他进行了登记,只待桃城到场。淅木在一旁摇头,这一招屡试不爽,用得她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上次让堀尾代替龙马,这个小子穿着正选的衣服四处吹牛,把龙马的外旋发球说成是自己的绝招,结果惹得别的学校的人看不惯这么嚣张的一年级,向堀尾提出挑战要见识一下外旋发球。堀尾大话已经说出,又不会外旋发球,眼看就要丢人现眼,最后还是龙马出现及时救场。淅木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对堀尾的无语程度又增加了一分,没那个本事却说得天花乱坠,现在吃到苦头了,希望他能从中吸取教训。可之后堀尾的表现让淅木更加无语,嚣张功力更胜往昔,淅木顿时觉得她没有办法改造他了,这个重任就交给乾。

“获胜的是冰帝,会输的是青学!获胜的是冰帝,会输的是青学!”淅木听到这个加油的口号很无奈,加油也有点素质好不好,仗着人多壮声势。冰帝网球部果然名不虚传,200部员就算不上场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啦啦队力量。凤本来想去跟淅木打个招呼,看到青学众人有些不善的脸色,凤生怕自己过去给淅木添麻烦,便乖乖地呆在冰帝阵营。迹部在青学阵营中发现了苍野淅木的身影,恨恨地瞪了淅木一眼,淅木顿时感觉突然有一把刀射过来,环视球场却没有什么发现。淅木不禁纳闷,她似乎没和谁结仇吧?

第一场比赛开始的是第二双打的比赛,由于大石的缺席,桃城补上了大石的空缺。冰帝的军师轻轻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本以为这次能够打败黄金搭档的,看来是没机会了。向日对菊丸挑战道:“你就是菊丸吧?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人上有人”淅木撇撇嘴,向日岳人,冰帝学园三年级生,绝技是月返,其跳跃高度非常人所能及。不过看他的模样和听他说话的语气,淅木丝毫感觉不到这是个三年级生。他的搭档,也就是那个叫做忍足侑士的人,他人如其表,看上去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而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个三年级的学生被称为冰帝网球部的军师,能在200人的队伍中被称作军师,这人绝对不简单。淅木目光深邃地盯着比赛场地,这场比赛她也得好好努力才行,千万不能输给他。她想看看,她到底和军师有多远的差距?

桃城和菊丸的配合远不如大石和菊丸的配合,习惯在大石的支援下打比赛的菊丸对于这样的转变很不习惯。尽管桃城在尽力支援他,毕竟他和菊丸从来没有配合过,很难做到大石那个地步。淅木凝视着向日和忍足的动作,忍足跑位很及时动作优雅,几乎无破绽可言,进攻的向来都是向日的拿手好戏,向日的进攻次数越多淅木就能越快地洞察他的攻势。淅木发现,向日和菊丸有个共同之处,两人都打不得持久战,体力是他们致命的弱点。向日的月返的确很厉害,但这招十分地消耗体力,淅木看准了月返的落地点,并且迅速在脑海中思考应对月返的对策。经过对月返的观察,淅木有了对策,在中场休息之时告诉桃城和菊丸如何应对月返,向日的人可以跳得很高,球却不会随着他的轨迹而运动,球有它自己的运动轨迹。球落地之后再接比较困难,但是看准了球的落地点,在球落地之前截住就容易多了。大石的到来让淅木终于明白了,这场比赛并非是两个人的双打,而是三个人的双打。桃城之前从未打过双打,却将大石告诉他的双打技巧要领全都写在手臂上。淅木汗颜,也只有他才想得出来这种办法。对于忍足侑士,淅木有了全新的看法,这个人不仅看上去老谋深算,实际上他的心思的确十分缜密,其实力也十分强,有机会的话她要亲自领教一下冰帝的军师的实力。

接下来上场的是第一双打,青学派上的是新组建的双打乾和海堂,而冰帝派出的却是黄金双打穴户与凤。淅木心里很没底,按照双方的实力比对,乾和海堂几乎是没有胜算的。凤的绝技一球入魂无论是海堂还是乾都接不起来,球速不仅快而且力道很足。之前穴户曾经问过凤怎么练成这个绝技的,凤说是经人提点而想到的。而这个人,正是淅木,淅木在和凤练习之时发现凤并没有什么绝招,凤为此十分地苦恼。淅木根据凤的自身特点想来想去都没想出个合适的绝招来,最后淅木只得在发球上下工夫。根据她自身的绝招影瞬寂声,淅木想到了一个绝招,让凤在发球之时用出力量,增加其球速加重其力道,让人肉眼来不及捕捉,就算能够接到也无法回击,因为其力道太足,让人无法反击。凤在苦练之下终于练成了这个绝招,最后定名字还是受苍野风彻的启发才定的,风彻领教过凤的这个绝招之后,赞赏道:“很厉害的绝招,相当具有攻击力,有种一击就能打入内心深处一样”凤便给这个绝招命名为一球入魂,但冰帝的球员们都喜欢称其为重炮发球。

淅木在比赛开始前做过调查,乾的数据网球虽然很令人头疼,但他面对凤的发球依然束手无策。海堂尽管有蛇球绝招,可是穴户也不是好对付的选手,在韧劲方面他和海堂算得上是旗鼓相当。穴户的亮相却让淅木吃了一惊,她记得穴户之前是长头发的,虽然凤告诉过她穴户剪了短发,可是穴户现在的形象跟淅木想象中的落差实在太大了。以前觉得穴户长得很秀气,现在倒是阳光了很多,感觉他现在更帅些。

果然,凤的发球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乾花了三局的时间来观察凤,以乾的洞察力发现了凤不经意间养成的一个习惯,而这足以让乾发动反击。乾已掌握了凤的击球方式,他还需要亲自实验以便收集更多的数据。然而要攻破凤的发球并不容易,他的搭档穴户决不会只让凤一个人战斗。他们是搭档,也是战友,在他们看来,这片不大的球场是他们两个人的天下。最终乾和海堂组合以1-6输掉了比赛,然而乾却知道,他和海堂还有提升的空间。这一点,淅木同样明白,而她看到的不仅仅是海堂和乾的提升,凤也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这个发球还有待完善,说不定,会创造出难以逾越的记录。

淅木考虑再三,还是派河村隆出任第三单打,他虽然没有其他人那么醒目,却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之前淅木见河村的时候一直感觉有些害怕,他那水火不定的性格以及那股沉重的怪力,让淅木不时地想起日下部,一段时间淅木对河村都是敬而远之,直至升入国三她反复告诉自己河村是河村,日下部是日下部,两人不是同一个人,淅木这才慢慢地转变过来。冰帝会派出桦地淅木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桦地对上河村只怕是两败俱伤,淅木不禁目露怜惜之色。河村在和不动峰一战之后将波动球学到手,经过自己的苦心研究使得波动球上升到了另一个境界。桦地太过单纯,他能够高精准地模仿对手的绝招,照这么下去他会模仿河村的绝招和河村对抗,到时候恐怕会上演一场波动球之战。尽管这不是淅木想见到的结果,却还是上演了,最后打成一场平局。龙崎教练带着桦地和河村去医院,单纯的桦地脸上看不到一丝痛苦之色,淅木撇撇嘴,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从淅木第一次看见他起他就形影不离地跟在迹部身边,一段时间淅木曾以为桦地是迹部的跟班,可后来却又感觉不像,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淅木现在也说不清楚,她并不确定,只是有一种感觉。

龙崎教练不在,场上指导的位子也就空着了,龙崎教练刚问谁想当场上指导,等她回过头龙马已经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淅木笑笑,这小子动作倒是挺快的,乾不悦地挑眉,越前你的胆子不小,这个位子可是连他都没坐过的。龙马的行为很快引起了菊丸和桃城的不满,以他们两人的力气要把龙马提起来丢出去可谓是小菜一碟。龙马死死地抓着靠背,就是不肯松手,即将上场的不二微笑着说道:“让越前当场上指导也不错”有了不二的同意,龙马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淅木无奈地笑了笑,亏他还摆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越前龙马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不二周助和芥川慈郎的身高虽然差不多,但两人实力都不差。芥川慈郎看上去虽是一副永远睡不醒的样子,可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若是轻敌的话一定会输得很难看。淅木对于芥川慈郎这个人并不陌生,这个人就是从凤手里把透姐姐做的蛋糕抢走的人。芥川慈郎几句话就从凤手里把蛋糕夺走,还没等淅木回过神来蛋糕已经在他的肚子里颐养天年了。淅木不禁奇怪,为什么她会突然有一种“丸井在冰帝”的错觉?这两人对美食似乎都非常地热衷,难道说他们两个的关系跟乾和柳的关系一样?淅木虽有提问的兴趣却没有解惑的爱好,别人的私事她就不去探讨了,大千世界相像的人多了去了。不二周助的实力让芥川慈郎从睡梦中惊醒,慢慢地激发出斗志,然而他也闹出了不少消化,比如说已经交换场地了全然不知在原地待命之类的。不二故意提醒龙马三重反击还有一招未使出来,接下来就让他好好见识一番。当淅木见识到了完整的三重反击,她不得不承认,不二周助的这种精湛技术网球界没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淅木闭了闭眼睛:“天才就是天才,不二的实力果然强大”同样淅木也很清楚,不二周助并不会仅仅停留在这一步,他还会走得更远。尽管不二不是个喜欢争强好胜之人,却也不是个会安于现状的人。身旁的手冢虽然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淅木说得不错,不二周助生性淡泊,但他的实力却处于上等水平,他是青学中不可或缺的天才。

如果说不二周助的比赛给人以一种享受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这场比赛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震撼。并不仅仅因为交战双方是各自的部长,而且这两人还是全国级的好手,这样的比赛的确不多见。手冢和迹部都可谓是全国级的好手,从比赛的一开始两人便火力全开,丝毫不松懈。迹部的连环扣杀迈向破灭的圆舞曲,手冢一缩手就破了他的第二招。淅木计算了一下,就算手冢能够避开迹部的这招,他的手臂要承担的负担却比较大,手冢的手臂本就有隐患,他手上的伤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或许会在这场比赛中爆发。淅木面露难色,手冢的对手迹部向来以出色的洞察力著称,一旦他发觉了手冢的伤势,到时候可就糟了。

淅木的担心最终成为了现实,迹部发现了隐藏在手冢手臂的伤患,要拖垮手冢就是和他打持久战,他的手臂绝对坚持不了那么久。迹部的意图很明显,一次又一次的连环扣杀攻击,使得手冢不得不正面接招。淅木不禁暗骂迹部卑鄙,这种想法瞬间即逝,迹部是冰帝的部长,他要赢下比赛这没什么不对。手冢不是笨蛋,他从迹部的攻势中便可看出迹部在向他宣战,而他们要打的正是一场持久战。手冢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手臂的伤势,他可以沉着冷静地对同伴们说他很好没事,可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手臂的情况,持久战对他最为不利。明知这样,手冢却接受了迹部的挑战,不为别的,只为他身为一个网球手的斗志,只为他身为部长的责任。这是淅木第一次看球赛看得热泪盈眶,她知道手冢很强悍很厉害,却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震撼,如此感动。看着手冢坚毅的表情,淅木劝说的话全都被堵在了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手冢的正面接球给他的手臂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他的手臂发出了悲鸣。青学众人大惊失色,连忙跳入场地,手冢大喝一声:“回去”众人愣在原地,脸上尽是担忧之色。淅木明白手冢的心情,他绝不希望同伴为了他而担心,可是手冢怎么不明白,大家会不担心吗?淅木叫了中场暂停,先给手冢进行简单的治疗,有什么事等比赛结束以后再说。淅木明白,比赛打得越久不稳定的因素就越多,手冢的手臂已经到了极限,或许这场比赛手冢赢不了。待到抢七局之时,手冢的手臂一直处在极限时期,从他的手伤爆发到现在已经持续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手冢一直是靠其强大的精神力支撑着自己,但他总会有到极限的时候,淅木面露担忧之色,在这么下去手冢的手臂会承受不了的。当抢七时的比分打到35-35时,迹部勉强回球,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跌倒在地。就在众人以为手冢的机会来了的时候,手冢的零式削球却没有过网。淅木强忍着泪水不让其流出来,尽管这场比赛很精彩,她却觉得心痛,手冢的坚韧不仅让她感动也让她震撼。

尽管手冢努力拼搏,却始终没能拿下这场比赛。在场的人都被两个人的精彩对决吸引住,无论谁胜谁负,他们都有资格博得全场的掌声。青学两胜两负一平局,接下来由替补比第六场。淅木笑了笑,之前考虑出场阵容之时她的确考虑到要将龙马安排进来,可仔细斟酌过后确定的出场阵容却没有龙马。让越前龙马去打双打的胜率几乎接近零,冰帝的这对双打可不比玉林中学的那对双打,简单的开合战术根本起不了作用。冰帝在关东大赛第一场就派上了全部正选,可见冰帝有多重视关东大赛。手冢和不二乃是青学双壁,比赛中定少不了他们两人,越前龙马毕竟还年幼了一些,他的比赛经验或许很充足,但这场比赛不好派他出战哪一场。淅木与龙崎教练商议过后,决定不派龙马上场,让他暂且当替补。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特别眷顾龙马,无论如何都要派他上场比赛。龙马看了这么多场比赛后,已经按捺不住了,他陪手冢热身又看了那场动人心魄的比赛,让他如何不热血沸腾?龙马的对手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日吉若,武士世家出身,是迹部的接班人,乃是冰帝网球部的下一任部长。他的演武式网球的确很强,但龙马也不是省油的灯。淅木突发奇想决定给这位青学的支柱施加点压力,淅木笑道:“龙马,今天这场比赛你要是不赢的话,回学校后绕操场50圈”龙马一怔,伸手压了压帽檐,心里嘟囔道:学姐,不带这么整人的。心里虽然是这么说,嘴上却说道:“这50圈一定不是我跑”接下来龙马的表现让人满意,他使出发球绝技外旋发球,用抽击球B攻破了日吉若的演武式网球,6—1赢下这场比赛。淅木笑了笑,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赢了比赛的龙马邪笑着对淅木说:“学姐,我赢了比赛,50圈你跑怎么样?”淅木心里一笑,刚赢了比赛就嚣张起来了,口中回应道:“这话等你当了部长以后再跟我说吧!”龙马压低了帽檐,淅木学姐真不好对付,不二微笑起来,龙马还想算计淅木?是不可能成功的,让他吸取点教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