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死吗？”凌千野反问道。
顾小海用力点点头，回答：“怕。”
她怕死，很怕很怕死，她要是死了，她外公怎么办，她表哥怎么办，她还有亲人呢。
外公总说她是他的精神支柱，如果她死在这里了，外公可能也活不下去了，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死，一直都希望自己能活的好好的，外公也能活的好好的。
“我们不会死的。”凌千野安慰着，“他们发现我们没有回去，就一定会找人来找我们，最多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你已经在水里站了那么久了，我们真的撑得到明天吗？”顾小海很担心他们的安全，但她更担心的，是凌千野。
一直站着就已经很累了，还要抱着她，她虽然不重，但一直抱着会非常累的。
“这个确实是个大问题……不过……”凌千野话锋一转，看着怀里的人，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由于这地方真的很黑，就算他们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也还是看不见眼前人的表情是怎样的。
两人都只能靠身体的感觉来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所以凌千野的眼神如何，顾小海也一样看不到。
“不过，你亲我一下，我说不定会有点力气继续撑下去。”带着笑意的嗓音从顾小海的头顶传下来。
即使在这么黑暗的地方，顾小海还是瞬间羞红了脸。
“你别开玩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低下头，头顶抵着凌千野的脖子，顾小海的脸勉强露在水面上，“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说点别的。”
“我没开玩笑，是真的。”凌千野闷哼了一声，有点累的样子，“可能一会就撑不住了。”
“不是真的吧？”顾小海睁大了眼睛，有点慌了神。
凌千野的语气听起来是有点疲倦，自己身体的重量又全都在他身上，如果他撑不下去，他们两个都要糟糕……
“真的。”凌千野回答的很认真。
“……”顾小海无语，不由的担心起来，如果是真的话，那就……好像就没办法了，“那你说，我亲你一下，你就能撑下去，也是真的？”
“嗯，也是真的。”凌千野点点头。
顾小海：“……”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
“啵~”
亲吻的声音在空洞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顾小海亲完了之后，也不管自己亲到了什么地方，瞬间把脑袋埋进了凌千野的颈脖间，脸颊热热的。
如果不是天黑看不到，顾小海一定想直接死了算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沉默了很久很久很久，凌千野像尊雕塑一样，静静地站着，身体僵硬着，不知道是呆住了，还是愣住了。
她……
亲他？
凌千野的脑袋空白了很久才重新恢复思考。
“喂……”
“凌千野。”凌千野淡淡地提醒，声音听不出情绪，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
“嗯……”顾小海张了张嘴，就是没办法说出他的名字，尝试了好几下，最后还是放弃了，“你名字太拗口了，我的舌头一直拒绝提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