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红楼之禛心锁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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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黛玉为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而后,想起此刻的情况,慌忙用力地想要挣脱开。

他怎么可以?!

今日……是她和水溶的大婚啊!

而且,方才听他们说话,她可以感觉得到两人是极好的朋友的。

若是为了她,当着北静太妃满堂宾客的面起了冲突……

那可真是——红颜祸水了!

她冷冷地一笑,世人总是这般,将什么事都推卸到女子身上,何其冤哉!

可是,任凭她用力地挣扎,他都没有松开半分。

却又始终克制好力度,并无抓疼她。

“四爷,你这是做什么?”水溶在黛玉的左边,诧异地看着他。

“是啊,四哥,你莫不是喝醉了?”胤祥忙在一旁为他解围,说着,便要上前将他拉开。

虽然口上这般说,可是,依着他对胤禛的了解,他素来冷静,明知今日是明澈的大婚,必定是要来许多人的,又怎会喝酒?况且,他的身上此刻也无一丝酒味。

然,越是这样,越是糟糕。

难不成,仅凭着八哥的那几句话,四哥便看上明澈的侧福晋了?

也没道理啊,四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色之人。甚至于,一群兄弟当中,他是最不好此道的。

将胤祥的手挥开,胤禛也不再看他,只是看向一旁的水溶,凤目微眯,眼中波光潋滟,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淡淡的暗影,当今万岁爷本就生得不凡,后宫里的妃子们又皆为绝色,因此,一干皇子们亦个个都是长相俊美,尤其是胤禛,不说话时便如同一尊谪仙般,虽然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却仍旧气质高贵,卓尔不凡。而一旦开口,举手投足间霸气十足,令人无论是敌是友,都被他摄去了魂魄。在他面前只想俯首称臣,不敢有丝毫反抗。

“明澈,我看上她了,今日你不可再娶她,这礼也无须再行了。”

心中已有决断,胤禛开口便绝不拖泥带水,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道。

也不再管水溶眼底的震惊复杂,胤禛朝主位上坐着的北静太妃微微颔首,淡淡地道:“太妃,实在抱歉,改日我定会为明澈再寻一门好亲事的。”

说完,蓦地转身,拉着黛玉便往外头走去。

感觉到黛玉的柔夷浑若无骨,又极为细腻光滑,胤禛手上力道又略松了松,只觉得似这般柔弱的人儿,自己可别将她捏疼了。

饶是黛玉盖着喜帕看不清外头的情况,却也总算明白过来。

——雍亲王他……居然公然在北静王府中抢亲,并且,对象还是自己。

身后不停传来胤祥等人一声声“四哥”的呼喊,可是,身旁之人却是一声也不应,只是径自拉着她往出走去,却又是极为小心,遇见门槛之类,都会轻声地开口提醒。

许是慑于他的身份,他们一路出到府外,竟然都无一人胆敢开口阻挠。

又或者,是众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傻了吧?

一个是普天之下除太子外最尊贵的四皇子,另一个则是一干臣子中最受万岁爷宠信的年轻王爷,两人平时又是极为要好,谁曾想过,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眼看着那一袭青衣与红衣越走越远,直到慢慢消失在王府门外,水溶这才反应过来,忙要去追。

可,甫一抬足,便听见乌尤一声惊呼:“母妃!”

回头,只见北静太妃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竟是已经晕过去了。

看了看门外,那两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水溶微微跺足,忙沉声吩咐道:“水清,快请太医!”

说完,又朝周围的满堂宾客拱手道:“今日真是抱歉,叫大家看笑话了,诸位这便请回吧!”

他话落,众人脸上皆是有些不大自在,却也如释重负,慌忙抱拳道:“那下官等这便告辞了!”

水溶已是心急如焚,可脸上仍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点头道:“今日耽搁各位了,下次水溶亲自登门致歉!”

说着,又转身命人将北静太妃抬至内室,众人见了,亦是全都告辞。

中途出了胤禛那么一个大变故,却是在众人意料之外。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幸好水溶发了话,不然再留在这里,岂非尴尬?

倒是胤祥等人商量了一番后,便留了冯紫英和卫若兰在这边守着,而胤禄、胤礼便先回宫中善后,以防胤禩派人将这事说与了康熙,而胤祥则是先去雍亲王府,弄清事情的原委。

分派完毕,胤祥便忙出了北静王府,翻身上马朝雍亲王府奔去。

却说胤禛带了黛玉出府,因考虑到她身子娇弱,不宜骑马。便带了她仍旧坐着来时的轿子,近朱近墨两人虽不明白胤禛为何要在水溶的大喜之日抢了他的侧福晋,却也不敢多问,只伺候着胤玉两人上了轿,因问道:“爷,可是回王府?”

“不,去紫竹苑。”轿中,胤禛淡淡地吩咐道。

两人一阵错愕,却依旧吩咐轿夫道:“去紫竹苑。”

轿中,胤禛和黛玉并肩坐着,一个眸中神色复杂,嘴角上挑,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另一个,面容隐在喜帕底下,看不清表情,然而她紧紧攥住的拳头,已经泄露了其内心的紧张。

眼见黛玉的双拳越捏越紧,长长的水葱般的指甲眼看着已经戳到了肉里,胤禛微微皱眉,伸出双手将她的手抓住,而后,几乎是不许她反抗地——微微用力,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

感觉黛玉仍在反抗,胤禛眼底闪过一道寒光,射向这个胆敢数次反抗自己的女子。

抬头,这才想起她还盖着盖头,自然看不清自己的警告。

于是右手微抬,将她头上的喜帕轻轻揭去。

喜帕被揭去的瞬间,黛玉低低地“咦”了一声。

陡地倒抽一口凉气,然而,却仍旧下意识地低着头,不敢和面前那道灼灼的目光对视。

眼眸低垂,从她的角度看去,首先跃入视线的,便是一双黑色缎面的长靴,那靴子极为普通,除了缎面的底纹精致繁复,便与寻常人穿的长靴无异。再往上,是一件青衣外袍,上面的底子依旧是绣的暗纹。由此可见它的主人平日里应当是个极为低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