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不顾的再三阻拦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霆宇。
霆宇。
霆宇宙……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没说一次就用力的向地上狠狠的锤一次,没喊一声,眼中的殇就越来越明显。
“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这样叫其他的男人,为什么见到我的时候用那么生疏的名称在称呼我,我们之间的距离真的有那么远么?啊有么?有么?有么……”说到后来已经变成了呓语,而手上的鲜血也越来越多,而整个人就和没有感觉一般,那双染满了血拼命砸向地面的拳头仿佛不是他的手一般,还是说,人的心痛到一定程度只能用另一种痛来缓解。
以毒攻毒么?
下起了雨,丹麦的雨水寒冷而冰人,像是没有感情的利剑,冲刷着血一般的痕迹。
一滴。
两滴。
三滴。
淌满了鲜血的河。
它的名字叫哀伤。
一路上,君霆宇的大手都紧紧的拉着凉烟不曾松开。直到上了车回到住处,才稍微的放开一些。
男人眼中冒着金光,不知该怎样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很乱,很惶恐,很愤怒……
“想说什么就说吧。”凉烟看着面前的君霆宇,淡淡的说道。
“你。”脸上闪着痛苦的表情。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面前的女人,然后转身,步走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凉烟回过头喊道。
“去透透风。”说着甩上房间的大门,复古的木制门被用力的关上然后再反弹回来,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伴着窗外瑟瑟的风声说不出的凄凉。
这样的夜晚,怎么会让人觉得凄凉呢
过了好久凉烟轻轻的走上前,慢慢的扶上门,身子轻轻移动,门被合上了。
又踱步向窗台走去,但是并没有关上那扇敞开的窗,任凭雨水拍打进来,淋湿了窗台还有地面那细细的绒毯,以及女人的脸。
她伸出手,仰高头仿佛在用手承接着空中飘落的雨滴,又像是在感受着这陌生国度的冰凉和那份心底的寥落。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姿态维持了多长时间,只听见木门再次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男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外面这么冷,怎么在这吹冷风。”说着大手一伸关上了窗。
“你怎么回来了。”凉烟有些惊讶的看着去而复返的男人。
“透完风自然就回来了。”说着疼惜的拉过凉烟冰凉的手,眉宇紧紧皱起,“手怎么弄的这么凉。”大手包裹上去,紧紧的握住。
凉烟只是浅笑,没有回答,静静的看着男人紧张的面容。
“还笑,笨蛋。”抬起手,轻轻的在上面和着热气。
“你刚刚在那里干什么,找冻么?”他粗声粗气的质问道。
“没有,只是在看雨。”嘴角始终上扬,声音清浅的溢出了口。
“看雨,雨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笨蛋。”
这是男人第一次称她为笨蛋,而且还一连两个,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个本该是贬义的词汇在她看来竟然有种宠溺的意味。
“雨,很好看。”略微抬起头,望向窗外的雨,却由于窗户上的镂空图纹和磨砂材质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而那晶莹的雨滴却是再也遍寻不找。只能从那敲打在玻璃上所发出的嗒嗒嗒的声音来感受。
“下次再看记得多穿些衣服。”男人侧着脸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她的眼中不知为何总是会浮现一丝看不透的神色,有的时候君霆宇真想用什么把她困在一个地方,让她的世界只有他,只看他,只感受着他而不是总是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静静的看着远方,看着那个他永远也望不到的世界。
小烟,你到底是在看什么?真的是雨么?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的心里都装了些什么,那个角落里有他么?
有他么……
他有太多的话想问,是的,太多,太多,多到甚至问一天一夜也问不完。
却似乎又少太少,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清楚的明了。
你爱我么?
好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块巨大的硬块哽在喉中一般,无法吞咽,也无法启口。
于是他问,“明天的现场解说有把握么?”
很冰冷的问题,但却和着与其极不相符的温暖表情。
“恩,应该没有问题。”回了他一个笑容。
其实对于明天的现场讲说凉烟现在心里没什么过多的负担,毕竟一切都用心准备了不是么?就算是没有被选中她也不觉得遗憾了。只是想到明天仍然要夹在两个人之间,以及他们两个人间那一触即发的火苗就着实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压力和无奈聚在胸口,面对现在和过去,面对爱与不爱,面对那茫然以及雾气氤氲的前方,她看不到头,甚至连退路都没有,过去的甜蜜都蒙上了一层阴影,那青葱年少充满了栀子花香的似水年华,那本该美好充满芳香的日子,如今回首已是满目怆然。
多么可悲,她竟然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不,是比那还要凄惨的女人,也许真的有一天吃了忘川水,忘记今世的烦与忧,那反倒是大幸,然而不能,所以说只能不断的向前,一直向前,不能后退,不能希冀着过去的甘露补充力量,不能稍微放松的躲回年少的栖息地。她
是个不敢有过去的人。
“又在想什么?”君霆宇揽过她的身子,真想用力的摇晃她,看能不能把她失了的魂摇回来。
“没。”她笑着应道。
笑,那该死的淡淡的笑,那该死的云淡风轻,那该死的‘没’。
“冷凉烟。”男人用着力气,咬着牙,一个字一顿的低声唤道。
“恩?”她无辜的看向他,似乎不解他为什么突然这般凝重的喊她。
该死的无辜
男人心底再次大喊道,只是那声音就算是激荡无比,就算是硝烟弥漫,却都只是在自己的心里,在那没有声线的胸腔震荡,激扬,蔓延,灼烧
“怎么了?”凉烟看见面前的男人那异常黯然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的脸色很难看,不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