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她淡笑着。
“只是在我的世界里难得看到天使。天使呵……”凉烟在心中补充道。
到了饭店,风穆岑很绅士的为她开了车门,拉了座椅。
吃饭的时候,他一直显得很兴奋也很羞涩。努力的找着话题,却又没有一个成功。因为总是紧张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凉烟,我是不是很没用。”最后终于挫败的低述着,声音很低迷。
“没,你很好。很优秀。”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安慰道。
“真的么,在你眼里的我真的很优秀么?”
看着对面的凉烟,他心目中的女神,笑容清浅甜美。眼睛弯弯。神情却总是淡漠而疏离。他觉得自己好像醉了,不是,是早就已经醉得无法自拔了。
一口喝掉手中的葡萄酒,语气坚决:“但是,John,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男人急急的问道。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我可以去你的世界啊!”风穆岑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突然抓住凉烟的手,那双常年冰凉的手。
“给我个机会,凉烟,不要急着否定。”仿佛一瞬间成熟了许多,不知道是因为凉烟的拒绝还是烈酒的刺激。
“风穆岑,不要浪费你的时间。就算你来到我的世界,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而你的纠缠会让我感到窒息。”看着男人痛苦却仍然坚决的表情,凉烟把话说的很绝,不留丝毫余地。
“我的爱会让你感到痛苦么?”近乎于歇斯底里的低喃。
天使般的脸庞充满了痛苦。
他笑了。然后不停的灌着酒。一杯接着一杯。
醉意朦胧的风穆岑眼中含着某种光亮,很晶莹。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站起来,左右摇晃。
凉烟也跟着站起来,起身去扶他。但是被拒绝了。
他用那双已经失焦的眼睛看着凉烟,眉头紧紧皱着,仿佛想极力看清眼前的女子。
过了一会,他痴笑着说:“你是凉烟,呵呵……我的女神。”
“你醉了。”
“我没醉,醉了的话心就不会这么痛了。”
“你真的喝醉了。”
“不……我没有醉,要是真的醉了也不是酒,是你,是你让我醉的。”风穆岑很激动,脸涨的通红,手愤然的拍着身边的桌子。发出咣咣的响声。惹来了饭店的老板。
“你们怎么了?”一个男人跑了过来,脸上有着明显的不悦,似乎是因为凉烟他们影响到了其他的客人。
她有些尴尬的看着老板。礼貌的说道:“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喝多了。我们马上就离开。”
“恩。”老板看她态度很好倒也没再说什么。又带着他那身大肉球走开了。
凉烟扶着风穆岑往外走去。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好与进来的的夏默打个照面。
只是这回不是他一个人,身边还有着一个少女,气质高雅,脸上挂着一层寒霜,冷漠而精致。
“凉烟。”女孩喊道。冷漠的气质仍然纯在,却不再那么冰冷。眼神有意无意间看向凉烟架着的男人。
“紫晴?”看到她挽着夏默的手凉烟一时有些愣神。不过很快的反映过来“朋友喝醉了,我们先走了。”说着从夏默的身边走过。淡淡的味道,有着茉莉一样的清香,夏默目光灼灼的看着凉烟。漂亮的眼中有什么闪过。
“走吧,我们去那边。”紫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凝望。
“哦,好。”夏默那张有棱角的脸此刻愈加的深刻了。
“你喜欢她吧?”女子幽幽的吐出。
夏默蓦然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女子“不。”目光眺望着窗外看那个架着男人的的瘦削身影,被路灯拖得无限长又无限的短。迎着昏黄的路灯,艰难却快速的迈着步。
“我爱她。”
不是喜欢。
喜欢这样的词怎么能够形容我对她的感情。
是爱,深爱呵。
一个百转千回被提起的字,一个熟烂却又无比神圣的字。
白紫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脑海中不禁浮现了另一张英俊的脸,那张脸着总是不动声色的,沉默而凛厉着。
两个人各自陷入了回忆,无声的晚餐在进行着。
凉烟架着风穆岑,急急的走着,甚至连可以打车都忘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个地方,马上离开,能有多快有多快。于是她风尘仆仆,扶着一个比她高一头的人,以百米运动员的拼劲往前冲。仿佛前面就是终点。
直到持续不停的走了半个小时,身体已经严重透支,凉烟放下风慕辰,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和川流不息的人,突然觉得很茫然。
心仿佛又痛了。脑海中不断浮现一双手,一双细嫩白皙的手挽着一只熟悉的胳膊。曾经专属于她的胳膊。这样的情景硬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
夜晚秋季的风总是很凉,坐在旁边,耷拉着脑袋,低喃着的风穆岑不禁瑟缩了下,又继续说着醉话,脸上的表情依然很是痛苦。
听着那一声声的“凉烟。”看着这个气度不凡,俊秀儒雅,有如天使一样的男人此刻萎靡颓废的样子。她不禁想笑。笑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讽刺与无奈。
绕了一大圈,最后又绕了回来。人世间永远都在不厌其烦的上演着悲欢离合,上演着名叫你爱着我,我爱着他,他又爱着她之类烂熟的剧情。
真的烂透了。
重新吸了口气,拦了一辆出租,地点是她家。
风穆岑的地址凉烟是不知道,只好把他带回了家。
回到家,终于可以把身上的重荷卸掉,凉烟不禁深深的呼了口气,刚刚走的太快,现在肚子还在岔气,很难受。
把他放在了床上,拧了个毛巾,搭在他的头上后,凉烟走出屋子,顺手带上了门。
窝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放着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片,没有人去注意,画面闪现着现在看来有些滑稽的画面,女人穿着长长的裙子,头发梳成麻花辫,脸蛋涂抹的像是红苹果。很老土,却也很单纯,是现代人没有的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