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其中又牵扯到宫里的是是非非吧。
韩贵妃又在房间里呆了半个时辰,听荷不免有些担心地说:“娘娘,不如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夕颜照看着,应该是没事的。”
听荷的话,提醒了沉浸在愁思里的韩贵妃。
是啊,自己这身体,一定要保重!因为她要为墨儿报仇!墨儿这毒,不能白中了!
遂站直了身子,又恢复为平常那个冷静的韩贵妃,道:“夕颜,照顾墨儿的事,就交给你了!本宫先回宫休息了!”
裙角曳过地砖,发出“兹兹”得摩擦声。
韩贵妃随同听荷走后,傅夕颜打来热水,为慕容青墨小心翼翼地擦拭身子。
虽然傅夕颜身为宫女,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是从未接触过男性身体。
旁边的小桂子,看出了傅夕颜脸上的窘迫,急忙接过水盆,笑道:“夕颜姑娘,这些活儿,还是让奴才来做吧!”
傅夕颜亦不好意思再坚持,毕竟自己是云英未嫁之身,就算是伺候主子,也有些尴尬。
傅夕颜走出卧房,将房间留给小桂子,让小桂子替慕容青墨擦拭身体。
走后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小桂子轻声道:“殿下,夕颜姑娘已经走了。”
原本紧闭着双眼的慕容青墨,立刻睁开双眼,锐利有神,再也不似先前那般了无生气。
小桂子急忙递来湿巾,道:“殿下请用。”
慕容青墨随意擦拭了下面容,沉声道:“母妃那,没有露馅吧?”
小桂子低着头,道:“回殿下话,奴才不敢透露半分。”
“知道就好!喜儿那事,可处理妥当了?”慕容青墨站直身子,将湿巾丢入水盆之中,冷声问道。
“喜儿之事,章刑私已经认定,喜儿是畏罪自杀,”小桂子弓腰说道,顺便将水盆端入掌中。
慕容青墨对于这个结果,颇为满意,面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道:“小桂子,跟着本殿下这么些年,有些事情,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慕容青墨状似不经意提起,眼神却满是严厉,看得小桂子有些微微颤抖。
使得他手上水盆里的水,不小心洒了些出来,道:“殿下说的是,奴才不敢乱说。但是殿下,这夕颜姑娘负责您的饮食起居,这事,能瞒过去吗?”
慕容青墨挺小桂子提及傅夕颜,猛然回头,道:“她,不能卷入这件事里,你明白了么?”
小桂子被这眼神看得有些胆颤,急忙点头道:“奴才知道,奴才知道。”
水盆里洒出更多水珠,滴落在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发出“啪嗒、啪嗒”声。
站在门外的傅夕颜听到这般声响,急忙用手敲打房门,道:“小桂子公公,是不是里边出了什么事?”
慕容青墨只是简单瞟了小桂子一眼,又躺回床上,紧闭双眼,就如同先前中毒已深的那般模样。
小桂子连声应道:“夕颜姑娘,没事呢!只是奴才不小心打翻了水盆罢了!没事,没事!”
傅夕颜见小桂子如是回答,也不再多问,只是静静等着小桂子端着水盆出来。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小桂子将房间里打扫干净,将水盆与湿巾端出,走至门外,对着傅夕颜道:“夕颜姑娘,一会这御药房的人,该将药端过来了。这药可得趁热喝,要不然的话,失了药效,只怕会对控制殿下体内的毒,有所不利。”
傅夕颜点头道:“小桂子公公说的话,夕颜都记住了。”
小桂子见状,立刻端着水盆离开了房间。
傅夕颜进入房间,此刻的房间里,仍旧是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药味。
她皱了皱眉,将窗户打开,好换换空气。
娘当初病重之际,也是如这里一般,满室的药味。
想起逝去的娘亲,不由得又抚上腰际的玉佩,爹,你究竟是否在这宫中?为何这些天来,半点回应全无?
御药房的宫女,将药端了上来,道:“夕颜姑娘,这是太医吩咐奴婢端来的药。”
傅夕颜只觉她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过。
但是自己一直都是在麟芷宫内任职,所见之人,无非都是后宫各处的宫女们,至于御药房,是从来不曾见过。
但是,为何她会觉得眼熟呢?
遂随口问了一句:“姐姐可是御药房内新来的宫女?”
那人身子颤了颤,道:“夕颜姑娘果真好眼色,奴婢刚调至御药房不久。”头比先前更低,似乎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容貌一般。
傅夕颜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药既然是从御药房送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万一,这药要是有问题呢?
用勺子挽起一勺药汁,打算试试药的温度,顺便看看这药是否有毒,却见那送药而来的宫女大呼,“夕颜姑娘,这药是太医特意煎此药给七皇子殿下控制体内邪毒之用,夕颜姑娘怎能服用?”
傅夕颜停止手中的动作,道:“夕颜不过是想试试这药温罢了。如今七皇子殿下昏迷不醒,万一这药汁烫着了七皇子殿下,只怕是不妥。”
语毕,准备将药汁送入口中。
然而,就在药汁即将入口之际,握住勺子的右手似乎被什么东西打中一般,勺子直直地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傅夕颜心里有些疑惑,若不是右手虎口处仍旧有些些微的疼痛,或许她会觉得这只是一场梦。
药汁跌落在地,不时的冒出气泡与缓缓而上的烟雾。
尽管傅夕颜从未见过毒药是何物,但是今日,也看出来了,这送来的药汁当中,有毒!
先前那名送药而来的宫女闻声将头抬起,傅夕颜总算想起了她是谁!
原来她就是第二次大选之际,呵斥自己的那名宫女!
她见事情败露,立刻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道:“都怪你多事!这怨不得他人!”
边说,边朝着傅夕颜刺去。
匕首刚掏出之际,明亮的反光,使得傅夕颜反射性的朝后退去。
傅夕颜原本是傅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入宫不过一月足余,怎敌得过在宫中几年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