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贵妃脸色愈发的苍白,道:“墨儿,你怎么能如此和本宫说话?!你可别忘了,本宫希望你登上大统之位,也是为了你好!如若那个女人的儿子成为那九五之尊,这宫中,可有你我母子二人的立足之地?”
然而在这紧张的时候,慕容青墨笑了。
他嘴角轻轻向上勾起,狭长的凤眼微眯,直视着韩贵妃,道:“母妃,你放心,儿臣一定会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但是其余的,儿臣自有主张,儿臣不希望母妃介入其中!”
韩贵妃从未见过慕容青墨用这么慎重的语气说话,楞了半晌,道:“墨儿,你的根基还不够稳,母妃定能够帮你……”
慕容青墨有些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韩贵妃的话,道:“母妃,你说的人,是刘尚书么?你当真以为,他能靠得住么?”
韩贵妃见他提及自己在朝中的依靠,不由得有些愣怔,墨儿怎会知道这些?
他看出了韩贵妃脸上的疑色,不由得轻笑,道:“母妃,您当真以为儿臣什么都不知道么?如若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会得到父皇的重要?有些事情,儿臣只是不明说罢了,不代表儿臣不知道!还有,您以为父皇对于刘尚书的信任,又能维持多长时间?或许儿臣该告诉您一声,父皇已经对刘尚书,起疑了。”
韩贵妃听得慕容青墨如此说,脸色泛出青白之色,强装镇定,道:“你在说些什么?墨儿,你是不是听别人瞎说了些什么?”
“儿臣又怎会是那种道听途说之人?母妃,儿臣只是希望您能够明白一点,这世上,唯有自己,才是真正靠得住,”语毕,转身离去,却是再也没回头。
空荡的前厅中,只留下韩贵妃,隐在那片烟雾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慕容青墨回到朝暮宫东殿,而傅夕颜早已在书房中等候片刻。
见着他回来了,急忙迎了上去,递上茶水,道:“奴婢有话要说与七皇子殿下听。”
“是昨夜之事么?”慕容青墨挑高眉毛,接过她递来的茶水,脸上并无任何怒色,似乎先前在麟芷宫中表现出来的愤怒,只是傅夕颜的错觉。
傅夕颜轻轻点头,道:“奴婢正是为了此事,所以才觉得有必要将那事说与殿下听。”
慕容青墨斜睨了她一眼,道:“说吧。”
心中却在思索着,昨夜为何傅夕颜会与四皇兄在一起?
她与四皇兄,不过只有几面之缘,应该不至于熟络到如斯程度。
思索再三,她终究还是决定,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于他,不想用慕容青逸教他的那番说辞来蒙骗他。
在潜意识里,她不想欺瞒于他,但是她却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垂下头去,开始缓缓道:“昨日下午,奴婢原本是想等熬好殿下服用的药汁之后,继续做点其他活。却不想,麟芷宫的琴儿,却在此刻来到朝暮宫,并告诉奴婢,韩贵妃娘娘有事寻找奴婢。奴婢不疑有假,便随着琴儿去了,然而,琴儿却是在奴婢发现不妥之后,将奴婢迷晕。待到奴婢醒来,奴婢就已经发现,奴婢同四皇子殿下,被关在云荷宫中了。”
慕容青墨听得傅夕颜这番解释,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
从她的话看来,那名叫琴儿的宫女,便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只是她区区一名宫女,又如何将夕颜同四皇兄关在那云荷宫中?
这事情,定是不如表面上看得那般简单。
而为今之计,就是找到那名唤作琴儿的宫女。
想到这,便唤道:“小桂子。”
在书房门口处等着的小桂子一听到慕容青墨的喊声,急忙跑了进来,道:“主子找奴才,可是有事要吩咐奴才去做?”
“麟芷宫中母妃的殿里,可有一名唤作琴儿的宫女?”慕容青墨坐在椅子上,惬意地品着茶问道,心中却是有些欣喜,最起码两人相处一夜,并不是她的初衷。
小桂子沉思了半晌,答道:“奴才有点印象,贵妃娘娘的宫中,的确是有名叫琴儿的粗使宫女。”
“你现在去把她给本殿下带来,就说本殿下找她有事!”他将茶盏放下,突然说道。
傅夕颜见他要求见琴儿,心里也有所猜测,他一定是怀疑自己的话语,所以才要找那人前来对质一番。
想到这,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原来慕容青墨,还是不够了解自己。
小桂子领了命令,就飞快地朝着麟芷宫一路小跑而去。
他见小桂子走后,将房门关上,走到傅夕颜身边道:“本殿下一定会好好保护,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出现在你的身边。”
原来他是关心自己。想到自己先前对他的误解,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红,不知说什么才好。
虽然不知琴儿为何会将自己迷晕,但是四皇子殿下会出现于云荷宫,绝对不是偶然。
一刻钟过后,小桂子匆匆跑入书房,道:“主子,奴才先前去了躺麟芷宫,可是怎么都找不着那叫琴儿的宫女,听说是昨晚出去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慕容青墨与傅夕颜听到这个消息,均是一楞,为何这琴儿消失的时间,这般巧合?傅夕颜被困于云荷宫之后,她就消失不见。这偌大的一个人,如若在宫里消失不见,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慕容青墨的眉头越发得拧紧,道:“小桂子,你去找秦方过来!”
秦方如今本就负责守卫着朝暮宫的安全,不消多会,小桂子就将秦方找了过来。
秦方单膝跪地,双手抱于胸前,道:“殿下找卑职来,所为何事?”
“本殿下需要你帮着调查一件事!”
“但是卑职现在的任务,是守卫朝暮宫以及殿下的安全!”他不卑不亢地回道。
慕容青墨有些动怒,他不过一名侍卫首领,竟敢违背自己的命令!
“父皇既然将你派来,那么本殿下的命令,你也敢不听么?”他提高音量,试图让他明白,如今他该听从的主子,是他,而不是他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