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撇撇嘴,一脚踢在那老者的肚子上,那老者嗷嗷直叫了几声又接着嚷嚷:“大爷,那宅子虽然没用,可是到底还是那么大一块地方呢,就算卖地皮也值些银子的。”
“哼,鬼宅的地皮能值几个钱?”中年男子啐了一口唾沫,突然眼神一亮,却摆出一副大义泯然的模样道:“要不这样得了,你那宅子的确没什么用,我看你也可怜,这样好了,用那鬼宅的房契做押,我给你十两银子,你可别嫌少,只要运气好,十两银子在赌场里翻几圈下来,一样能暴富,本钱不在少,只要运气好。”
“十两?”那老者心中一阵肉疼,这中年男人摆明了是敲诈啊,十两银子买几块砖都不够。
“怎么,还不乐意?”中年男子提高了音量,冲旁边的几个打手道:“兄弟们,他不乐意就算了,打断两条腿仍远些,这种东西留在面前都是碍眼!”
一听这话,老者脸上瞬间变了三变,像是下定了决心,咬牙道:“好吧,十两就十两吧,反正老婆都卖了,那鬼宅子也没人敢要。”
“早说不就好了嘛,还惹来一顿毒打!诺,这是十两,房契拿来吧。”中年男人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扔在那老者的面前,那老者这才不甘愿的掏出了怀中的房契。
南宫纤尘将眼前的一幕都看在眼中,瞳孔渐渐缩进,看着那个老者一瘸一拐的重新走进赌场中,她的双拳握紧,一双眸子能喷出火来。
这个老者她认识,正是闽家当年的管家,那时的他是好赌,还多次因为这件事而被爹爹责罚过,没想到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
“哟,姑娘也要进来赌两把吗?”门口的一个小二见南宫纤尘站着不动,扯开嘴淫笑了两声,南宫纤尘回过神瞪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径直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子。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那个老者再次被赌场的人扔了出来,十两银子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几把下来已经输了个精光,这一次他再也拿不出赌本了,又被暴打了一顿,瑟缩在地上苟延残喘。
突然一只芊芊玉手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手中握着的是一张银票,老者扫了一眼银票上的数额,顿时双眼冒光,顾不得浑身是伤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眼馋的盯着那张银票。
“想要吗?”南宫纤尘的声音很冷,一双眼睛更是像能洞穿一切般看得他心底发麻。
“想要!想要!”老者堆起谄媚的笑容,就差跪下来摇尾乞怜了。
“跟我来!”南宫纤尘转身迈开步子,那老者见钱眼开也不问缘由就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南宫纤尘脚步一顿,微微回头道:“带我去闽家旧宅!我有话问你,答得好的话,这银票便是你的,我还会再给你一张同样面额的!”
“好,好,好,只要小的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老者看见那银票脑海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问,心底打定主意就算她要问的是他祖宗十八代他也照样说得清清楚楚。
在老者的带领下,两人出了凌霄阁的大门穿过四条大街之后终于来到了一个破落的院子,这是城西的郊区,平日里本就人少,又是大半夜的,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
大门上了锁,锁上锈迹斑斑,显然已经许久没有用过了,整个宅子只能看见一个隐约的轮廓,宛如一个庞然大物屹立在夜色中,仿佛随时能冲出来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将周围的一切吞噬干净。
老者在距离大门十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颤抖的往前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往前走,口中瑟生生的说:“姑娘,那就是闽家旧宅了,姑娘有什么要问的就在这里问吧,那宅子闹鬼,现在深更半夜的正是妖鬼出没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妖鬼?”南宫纤尘凝眉,呢喃着这两个字思绪飘远,许久没有说话。
老者翻了个白眼心中不快,若不是看南宫纤尘手中面额巨大的银票,他才不会大半夜的陪着她在这里发呆。八年前闽家到底出了什么事?”许久之后,南宫纤尘总算开了口,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周围隐约释放出一股杀气,这样的杀气比起陀罗门那些人释放出来的也毫不示弱,若是会武功的人看见了恐怕也要吓破了胆。
老者一个瑟缩,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姑娘怎么会问起闽家的事?姑娘认识闽家的人?”
南宫纤尘猛地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是我问你还是你来问我,银子,你还想不想要了?”
老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犹豫了一下,才道:“要,当然要。不过说起闽家,那可真是遭罪啊。八年前一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早老爷就将两位小姐和少爷送了出去,说是去城西的导管拜访仙人,小的正奇怪,前日老爷还派小的去那道观拜访过道观,那仙人根本就云游四海去了,童子说要大半年才能回来,那时去根本就见不到仙人啊。而那马车前脚一走,老爷就将大门关了个严实和夫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随着老者的叙述,南宫纤尘眼中隐隐泛起泪光,八年前,她是记得爹爹一大早就将他们姐妹叫起来,让他们几人马上去拜访道观中的一个仙人道长,几人都疑惑,可是却也不违背爹爹的意思,这才上了马车,谁知那一去,竟成了和亲人的诀别。
“小的从来怕死,一见这情景,心里琢磨着一定是仇家寻上门来了,所以老爷子才将小姐们送走,那闽老不死也真是的,自己的儿女是人,我们下人就不是人了吗?竟然只送走小姐,把我们这些下人都留下了。”老者咕噜了一句,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
“往下说!”南宫纤尘握紧拳头,狠狠地瞪着他,老者瑟缩了一下,不再抱怨这才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