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纤尘沉默,举起杯自泯了一口酒,酒果真很香,不过却是辣了一些,她点点头,答一个字,“好。”
南宫棠一直盯着南宫纤尘,却突然放心手中的酒站起身冲到了南宫纤尘的面前,展开双臂就抱住了她,带着心疼的怒气低吼道:“好什么好?我知道你过得不好!父亲死了,连回来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会过得好?十岁大的孩子被送入山中,不懂的言语与世隔绝,会过得好?如果过得好……会变成现在这样麻木冷淡?我是最疼爱你的哥哥,可是……见到我的时候,你眼中却连半点感情都没有?这样的你,叫过得好?”
拥抱紧紧的,令人窒息喘不过起来,南宫纤尘缩在南宫棠的怀中,眼睛突然酸涩了,有那么一瞬,眼中腾起过一阵水汽,随即,水汽弥漫开去消逝不见。
“嘭!”
雅间的房门突然被撞开,一群劲装黑衣人突然冲了进来,一个个手拿长剑,剑花飞舞,寒光阵阵。
南宫棠凝眉,手快的将南宫纤尘护在了身后。
黑衣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分别从大门和窗户几个方向同时射了进来,而且目标很明确,全都是冲着南宫棠的要害处攻击。
南宫棠身为大将军,身手且是一般人可比的,要不是顾及身后的南宫纤尘,就是再来一百个这样身手的黑衣人他也不会放在眼里,可是,南宫纤尘,他绝不会让她在他的保护下伤了一丝一毫。
“你们是什么人?”南宫棠一边躲避剑锋,一边拉着南宫纤尘往窗户的方向走,唯恐伤到南宫纤尘的他明显处处受制于人。
“要你命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说着,手上的长剑更是挥舞得赫赫生风,越发的往南宫棠的方向逼近,一时间你来我往,狭小的空间里连多余放脚的地方都没有。
突然,黑衣人的剑光一转,不再攻击南宫棠,而是将长剑的剑尖对准了南宫纤尘的方向,那一剑来得猛烈,要是寻常人,恐怕这一剑下来已经被穿透心脏,连生还的机会都没有。
南宫纤尘是寻常人,可是南宫棠却不是。只见他眉眼一沉,大喝一声,硬生生的单手将南宫纤尘举了起来,风,急了,人影飞窜,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再停下的时候,南宫纤尘已经落在了窗外。
只可惜,这个雅间的窗户是开在内部,南宫纤尘落下的地方,正是一楼的大厅。二楼的响动已经惊动了酒楼里的人,宾客奔逃着散去,掌柜的满脸怒容指挥着手下的保镖往上冲,嘴里叫嚣着:“哪里来的人,敢在大爷的地盘上动手,也不看看大爷是谁?望赤城的守备将军可是大爷的铁哥儿们,娘的,敢在大爷的地方捣乱。”
眨眼的功夫,刚才一片祥和的酒楼,已然成了一个修罗地狱。没了南宫纤尘在身旁,南宫棠没了顾及,下手起来更是狠辣无比,只手夺过一名黑衣人的长剑,顺手一招就了解了两人,举着长剑往外冲杀,浑身是血,而那血却不是他的。
这样的他,不愧为那个有实力镇守风国边境的大将军。
掌柜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满脸大胡子,一见杀出雅间门口的南宫棠,愣了愣,大吼道:“奶奶的,连你也敢动!这些人来头不小啊!”
原来,这酒楼掌柜和南宫棠交情颇深,今日南宫棠来得隐秘,竟是连他也不知,不过此刻一见南宫棠杀出雅间,却还被十几个黑衣人包围着,也是着急了,越发的冲身后的人大吼起来,“给我上,杀一个穿黑衣的,赏黄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刚才还有些瑟生生的保镖们一个个都拿出了拼死的力气,一千两黄金啊,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就是用性命去搏也值了!
“尘尘,小心!”
南宫棠虽被黑衣人围困,可是一颗心却紧紧地系在了南宫纤尘的身上,余光里见两名黑衣人向南宫纤尘掠了过去,心下一惊,顾不得身体周围的长剑,直直的往南宫纤尘的方向冲了过去,而近身的长剑已经袭来,竟是躲避不及,胳膊上顿时一阵麻木,鲜血飞溅而出,喷洒了黑衣人满脸血腥。
望着那个不顾性命向自己冲过来的身影,南宫纤尘说不出的滋味,这个人用生命在保护他,不是其他的东西,是生命,每个人最宝贵最宝贵的生命……
“尘尘!”南宫棠一手将南宫纤尘扯进怀中,眼睛血红,不住的挥舞长剑,“哥哥答应过你,只要有哥哥在,决不让尘尘受一点伤。”
哥哥……
南宫纤尘怔怔的看着那些剑光,冰寒阵阵,视线曾模糊了一瞬。
“保护将军,保护将军,一个也不能放过!”
城中的守卫收到风声,说云楼有人闹事,没想到带了人马过来却见自己的将军被围在了其中,这可惊呆了所有人,以南宫将军的实力,没有人敢对他下手,因为从南宫将军出道以来,就是一个神话,大大小小的战斗中,不要说从来没有败过,甚至连伤都没有受过,这样的人,刺杀他,无非是自寻死路而已。
可是现在,他们的将军被刺杀了,而且,胳膊还受了伤。护主心切的将士们哪里能忍受自己一直敬仰的将军受了这种憋屈,一个个都气红了脸冲了过来。
战局成了一边倒的形势,黑衣人即便武功甚高,可是毕竟只有十几人,而涌上来的将士却有好几百人。
“逃!”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所有的黑衣人没有犹豫,没有恋战,有着比军人还要迅速的反应能力,迅速默契的分别从四面八方奔逃了去。
“尘尘,你有没有受伤?”南宫棠抓起南宫纤尘的手,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个遍,直到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连连叹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没事,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