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坐在小厅里喝茶,赵云陪坐在侧。
一名卫士急匆匆奔了进来,抱拳道:“公子,那个张松离开了刺史府!”
陈锋点了点头,“知道了。”卫士退了下去。
陈锋把杯中的茶干了,站了起来,微笑道:“子龙,我们去拜访拜访这位别驾大人!”
张松回到家中,唉声叹气。妻子见了,不解地问道:“为何夫君见了主公之后便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
张松愤恨地道:“刘璋庸碌无能之辈,有何资格做我张松的主公?”
妻子大惊,“夫君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张松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妻子无奈,叹了口气,离开了书房。
张松背着手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天际流云,不禁喃喃道:“流云漂浮,无非是没有遇见可供缠绕的雄峰峻岭!我张松的雄峰峻岭究竟在何处啊?哎!如今天下群雄并起,究竟谁才堪称真英雄呢?”
“大人。”身后传来婢女小心翼翼的呼唤。
张松眉头一皱,不乐地道:“不是叫你们别进来打扰我吗?”
婢女连忙道:“有客人要见大人。”
张松没好气地道:“不见!”婢女不敢多说什么,应诺一声,便准备离开。“等一下。”张松却又叫住了婢女,“来人是谁?”
“是一位年轻公子和他的护卫,自称是南阳商人李龙。”
“是他啊!把他带到后厅来。”
“诺。”婢女应诺一声,离开了。
片刻之后,陈锋领着赵云来到后厅,见张松坐在上首,于是上前抱拳见礼:“李龙见过别驾大人。”
张松笑道:“李公子是我的朋友,不必客气,坐吧。”
“谢大人。”随即走到右首处坐下,赵云则立在陈锋的身后。
陈锋不解地问道:“在下见大人似乎面有忧郁之色,不知所谓何事啊?”
陈锋的话立刻便勾起了张松对刘璋的不满,哼了一声,愤愤不平地道:“庸庸碌主!不提也罢!”
陈锋道:“在下也听说过一些刘璋大人的传言,说他沉湎酒色不务正业,难道这传言竟然是真的?”
“哼!说他沉湎酒色不务正业都是客气的!要我说,他根本就是昏庸无道!”
陈锋笑道:“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大人身为益州别驾,刺史大人无能,岂不是事事要仰仗大人?大人也因此得展抱负啊。”
张松冷笑一声,“得展抱负?能保住这条命就不错了!”
陈锋心中了然,不过却故作惊讶地问道:“大人何出此言啊?”
张松正想向人发泄一番,便趁此机会一股脑地将刚才在刺史府的经历和对刘璋的不满与愤怒倒了出来。
陈锋心中暗笑,面上却一脸不解地道:“刺史大人仅仅就因为这样一封无头无尾的信件将大人革职了!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啊!如此做法实在有违人主之道!”
张松忍不住道:“良禽择木而栖,刘璋鼠辈有何资格做我的主公?这大好益州在他手里只会被糟蹋了!”
陈锋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大人所言极是!大人乃人中之杰,怎可屈就于刘璋之下!何况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益州在刘璋手中只怕迟早不保!俗话说大丈夫不立危崖之下,大人确实该好好考虑考虑前程才是!”
陈锋的这一番话说到了张松的心里,张松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猛地看向陈锋,“李公子来自南阳,想必对南阳太守陈锋非常了解吧?”
陈锋身后的赵云忍不住看了陈锋一眼。
陈锋微笑道:“倒也时常见到。”
“李公子认为陈锋此人如何?”
陈锋呵呵一笑,抱拳道:“大人,在下恐怕不太适合评论陈锋大人啊!”
张松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陈锋看了张松一眼,微笑道:“大人若对陈锋大人感兴趣,不如亲自去南阳一趟!俗话说得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啊!”
“嗯。”张松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陈锋,一脸萧瑟地道:“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个平头百姓了,索性跟随公子去一趟南阳吧。不知公子何时返回南阳?”
张松这么急着要去南阳倒让陈锋感到有些意外,稍作思忖,“半个月之后在下便要返回南阳了。”
“那好,半月之后我便与公子一道去南阳!”
陈锋、赵云回到住处。
“公子,这张松为何要去南阳?”赵云好奇地问道。
陈锋笑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这只‘禽’想要亲自考察一下我这棵‘木’。”随即思忖道:“不过一切还不一定,看看吧。”笑了笑,看了一眼赵云,“到目前为止,事情的进展比我预计的要好。”
走到上首坐了下来,“对了,去江油的弟兄有消息了吗?”
赵云摇头道:“还没有。”
陈锋微皱眉头小声嘀咕道:“希望他们能成功找到那条小路吧。”看向赵云,微笑道:“派个兄弟回汉中、南阳,要他们准备好迎接这位益州别驾大人。”“诺。”赵云应诺一声,离开了小厅。
陈锋离开张松府邸后不久,法正走进了张松家的大门。
张松一见到法正,便气哼哼地道:“法正,枉我与你兄弟相称,之前在刺史府,你居然也不为我求情!”
“永年兄,你冤枉我了!在刺史府,要不是我避重就轻,永年兄此刻说不定头颅已经搬家了!”
张松的气立刻消了,叹了口气,“我岂不知孝直暗中相助,只是心有怨愤罢了!”
法正皱眉道:“此事实在蹊跷!我看定是有人陷害永年兄!我一定查清楚此事,以还永年兄一个清白!”
张松摇了摇头,“这件事让我彻底看清了刘璋!”看了一眼法正,“孝直,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益州在刘璋这种人手中只怕非百姓之福啊!他根本就无能保境安民!”
法正面色一变,“住口!永年何出此大逆之言?”
张松没好气地道:“我当孝直乃志同道合的至交好友,因此坦诚相告!为何孝直却要诈我?难道是怕张松害你不成?”
法正神色一转,笑道:“永年兄见谅,是我多心了!”顿了顿,皱眉道:“永年兄所言也正是我所忧虑的啊!”看了一眼张松,问道:“不知永年兄认为谁才是益州最好的主人?”
张松思忖道:“南阳陈锋、荆州刘表、长沙孙坚,都是一时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