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背着手大步走进大厅,看到徐庶,只略拱了拱手,“可是徐庶大人?”
徐庶微笑着抱拳道:“正是。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张松。”
徐庶问道:“可是益州别驾张松?”
“正是!”张松一副傲然的态度。
徐庶满脸堆笑,抱拳作揖道:“原来是张别驾!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徐庶的表现令张松非常满意,回了一礼,笑道:“徐大人不必客气!莫怪我冒昧到访才好!”“哪里哪里?张大人可是请都请不到的稀客啊!请坐请坐!”
张松拱了拱手,走到左首处坐下,徐庶则步入张松对面的右首处落座。
徐庶问道:“不知张大人此来是因为公事还是私事?”
“闲来无事,四处逛逛。”
徐庶笑道:”原来如此。张大人现住在客栈中?”
张松点了点头。
徐庶大方地道:“客栈之中多有不便,如果张大人不嫌蔽衙简陋,不如搬入府衙来?”
“这,徐大人如此盛情,恭敬不如从命。”
徐庶一脸欣喜地道:“太好了!我立刻命人去将张大人的行李取来!”
张松不禁心中感动。
徐庶招来两名衙役,问张松道:“不知张大人是在哪间客栈落脚?”张松说了一家客栈的名字。徐庶立刻吩咐左侧的那名衙役:“立刻去把张大人的行李取来。”衙役应诺一声,转身离开了。
徐庶跟着又吩咐另一名衙役,“赶紧把东厢收拾出来,好让张大人暂住。”“诺。”衙役抱拳应诺,离开了。
张松一脸歉意地道:“真是叨扰大人了!”
徐庶笑道:“永年兄不必客气!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何况是永年兄这样的贵客啊!”
张松感动不已。
“元直,愚兄早就听闻陈锋大人麾下的南阳军乃天下精兵!不知愚兄可有眼福一睹为快?”张松看似随意地问道。
徐庶笑道:“这好办,明日我便带永年兄去城外的军营转一转。”
“多谢多谢。”
徐庶笑了笑,同张松闲谈起来。张松原本以为徐庶会询问西川的事情,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自始至终徐庶只是东拉西扯地闲谈,丝毫没有表现出对西川的任何兴趣。张松狐疑不已。
两人闲聊了将近半个时辰,那名衙役领着张松的随从进来了,随从身上都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衙役抱拳道:“大人,人和行李都已带到。”
张松的几个随从上前来朝张松一拜。张松指了指徐庶,“见过徐大人。”几个随从当即又朝徐庶行了一礼。徐庶微笑着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朝张松抱拳道:“永年兄,我领你去东厢。”张松站了起来,回礼道:“有劳了。”
徐庶领着张松几个人走出了大门。
片刻之后,当徐庶回来的时候,看见陈锋正坐在大堂上首,面露思忖之色。
“主公。”徐庶抱拳道。
陈锋抬起头来,微笑着问道:“这个张松果然是老狐狸啊!”
徐庶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此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看了陈锋一眼,微笑道:“我估计他明天看了我们的军队后,会提出见主公的要求。”
“若他提出要求,那就见吧。”随即叮嘱道:“你亲自去一趟军营,让甘宁做好准备,务要展现出我军的最强军威!”“诺。”
第二天一早,徐庶便来到东厢请张松,寒暄一番后,便联袂出了府衙。此刻,一支十数人的队伍正牵着两匹马在门口等候着。
两人跨上马,在众人的簇拥下朝城外而去,边走边闲聊。
来到城外,远远看见一片营垒坐落在一片山林之下。徐庶以马鞭指着那片营垒对张松道:“那里便是军营了。”
张松眺望了一眼,点了点头,问道:“听说此地的军队是甘宁将军所辖的右军?”
“不错。”
“不知这右军与其他两军相比,战力如何?”
徐庶笑了笑,“右军与左军各有所长,不过要与中军相比的话,还时有所不及的。”张松思忖着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一行人来到营门外,张松见把门的哨兵个个如同石雕一般,不由的暗暗变色。
进入营区,不闻丝毫嘈杂声,竟然如同午夜般寂静,张松暗暗称奇。
正胡思乱想时,一名重甲黑袍的大将领着一班将校迎了上来。张松见那名大将体格强健气势不凡,猜测他应该就是甘宁了。
那大将来到众人面前,抱拳道:“末将奉命甘将军将令前来迎接军师和张别驾。”
张松愣了愣,暗自惊讶地道:怎么?他不是甘宁?居然也有这样的气质!心中不禁对甘宁更加向往了。
一行人在众军的簇拥下朝校场行去。从两座搭帐篷中间穿过,眼前立刻豁然开朗起来,大校场到了。张松只见数以万计的将士全副武装站立在校场中间,横平竖直,整齐得令人难以置信;那些将士个个腰杆笔挺,神情冷峻,万余人居然鸦雀无声;刀枪如林,反射着耀目的寒光。
张松不禁一阵心悸,这样的军容令他难以置信,忍不住感慨道:“难怪陈大人当日能与凶残的西凉兵野战争锋!难怪不久之前袁术乘虚而入也未能动摇南阳分毫!如此铁军,在下平生仅见啊!”
徐庶笑了笑。
这时,顶盔掼甲披着披风的甘宁迎了上来,抱拳道:“军师。”
“劳烦甘将军了。”
张松听到这话,知是甘宁,连忙打量起他来,只见此人虽然不是特别雄壮,但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彪悍锋锐之气却令他不由的心惊不已。
甘宁看了张松一眼,抱拳问道:“想必阁下就是张别驾吧?”
张松连忙回礼,“正是区区在下!见过甘将军!甘将军的威名,如雷贯耳啊!”
甘宁笑了笑,请道:“请上点将台。”
徐庶做了个请的手势,张松相让一番,两人一同登上点将台。
甘宁走到台前,举起右手。万余将士齐发出一声呐喊,喝!如惊雷乍现,透出铿锵峥嵘的气势!张松心脏猛地一跳,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