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医院,妇产科最好的医生黎岚给白晚羽做的检查,此刻医护办公室里,黎岚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病历失神着,七年了,黎岚没有想到七年后自己会给白晚羽做这样的治疗,被人强。
七年前,他们那样的对待简宁和孩子,七年之后,这算是报应吗?虽然七年了,黎岚一直没有收到过简宁的任何消息,可是每一年在那个孩子出生的五月三十号,自己手机上都会收到一条感谢的短讯,黎岚知道这是那个活下的孩子和简宁发给自己的。
“进来。”听到敲门声,黎岚收回思绪,平静的开口,抬起头看向走进医护室的冷天逸,原本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份的厌恶,却也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来,冷淡淡的开口,“白小姐身体有些虚弱,惊吓过度,好好调养半个月就没事了,三天之后可以出院了。”
“我不是来问晚羽的。”冷天逸沉声的开口,锐利的目光看向仇视自己的黎岚,压抑住心头澎湃的情绪,缓缓的开口,“我想问七年前,那个孩子出生的时候还健康吗?毕竟八个月不到就出生的。”
豁然的站起身来,黎岚不敢相信的看着开口的冷天逸,脸上有着震惊随后转为了冷漠,别开目光,语调冰冷而疏远,“我不知道冷先生你在说什么。”
“我已经知道了,孩子还活着,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孩子还好吗?”冷天逸痛苦的开口,不怪黎岚如此的痛恨自己,即使自己也痛恨自己当初竟然会做出那样残酷的泯灭了人性的决定,如今,冷天逸峻脸上有着压抑的痛,自己只想知道那个孩子的情况,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消息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冷先生,你不认为太迟了吗?迟了七年了!”虽然不知道冷天逸为什么会知道孩子没有死,可是此刻看着一脸沉重而自责的冷天逸,黎岚忍不住的反问回去,情绪带着激动和愤怒,“可惜很抱歉,冷先生,孩子当初因为早产在医院就已经夭折了,所以你的忏悔和自责太迟了,迟了七年!”
沉默的接受着黎岚的指责,冷天逸此刻宁愿被人指责,至少会好受一点,可是七年了,简宁消息全无,那个孩子也是消息全无,之前在电脑的音频里,冷天逸可以明白为什么当听到小墨的声音时,自己会有种莫名心痛的感觉,这就是父子之间的血缘吧,那个孩子只有七岁,竟然就是墨克系列产品的研发者。
欣慰伴随着自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同时还有淡淡的苦涩感觉,自己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甚至七年来,都没有看着他长大,而以他的聪慧,小墨知道自己就是他的父亲吗?知道之前他和雷熙通话的时候,自己就在一旁吗?
医护办公室门外,白晚羽不敢相信的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对话,惊骇着一张苍白的脸,身体无力的靠在了身后欧阳翰的身上,怎么可能?那个孩子竟然没有死,七年前那个孩子竟然没有夭折在医院里?
震惊着,白晚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刚刚欧阳翰来病房里,没有见到天逸,白晚羽顾不得欧阳涵的阻拦,坚持下床来医护办公室,让白晚羽喜悦的是冷天逸真的在黎岚这里,可是却不是询问自己的病情,反而是向黎岚求证七年前简宁那个夭折的孩子,听天逸和黎岚的对话,那个孩子竟然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
嫉妒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在心里肆虐的撕咬着,白晚羽恶狠狠的抓紧了手,低垂的睫毛遮挡之下,刚刚还是震惊错愕的目光此刻转为阴狠的愤怒,如果那个小野种在七年前没有死,以天逸这七年来的愧疚和自责,白晚羽可以清楚的明白自己和冷天逸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天逸绝对会选择简宁和孩子,而自己被那些畜生给碰过了,就等于差了简宁一大截。
欧阳翰看着踉跄的转身离开的白晚羽,不由的快速的追了过去,虽然也震惊七年前简宁的孩子竟然没有死,可是却更担心此刻表情痛苦而凄楚的白晚羽,那个孩子也是冷先生的孩子,冷先生如今对小姐就如此的冷漠,如果再有一个孩子在中间,欧阳翰忍不住的往最坏的方向去猜测。
“请你出去,冷先生!”寒声的赶人,黎岚背过身不去看身后的冷天逸一眼,七年了,他突然跑来问自己七年前的事情,难道简宁和孩子回来了?
“简宁前些天回来了。”知道问不出什么,可是已经不需要再多问了,冷天逸看着背对自己的黎岚,峻冷的身影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七年了,小墨还活着,这样就足够了,自己不祈求能得到原谅,只希望可以看他一眼,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现在想知道孩子的情况,七年前他又做了什么?黎岚目光看着窗户外的景色,七年了,有谁知道七年前在手术室里,看着孤零零被丢下的简宁和孩子,没有医生,没有护士,身为孩子的父亲,他竟然如此残忍的丢下早产的妻子和孩子去救另一个女人,白晚羽是人,那简宁和孩子就不是人了吗?只是他们利用的工具吗?
峻冷着脸上带着莫名的复杂走在街道上,人来人往里,当看见有一家三口走过,或者父亲抱着孩子,母亲牵着孩子时,冷天逸那幽沉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渴望,过去从来不曾在乎过,如今才突然明白那是自己渴求不来的一种幸福。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简宁的公寓前,冷天逸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被绿树环绕的幽静庭院,如果小墨在自己身边,或许自己也会如同简宁溺爱简克克一样,会宠爱着这个孩子吧。
海边,别墅,夕阳的光芒已经没落到了海平线之下,浪花拍打着礁石,不时有海鸟从海面掠过,消失在海天一线的远方。
“我出去一趟。”三楼卧房里,席夜低声的对着靠在床上休息的简宁开口,一贯都是独来独往,可是突然要向一个人交代行踪,让席夜感觉有些的不习惯,可是将简宁一个人放在别墅里,席夜也不放心,不要说她如今身上还到处都是伤,就算简宁痊愈了,如果被发现了异样,以一敌三,也太危险了。
“我知道了,你小心一点。”简宁看着一身黑色系的席夜,略显瘦削的身体在黑色的T恤和黑色长裤的包裹之下,将那份力量完美的隐匿下来,短发之下一张俊美却漠然的脸庞,淡漠的眼中目光冰冷,薄唇微抿着,席夜的冷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即使开口说话,那脸上也从没有任何的表情,连同眼神都不会波动一下,如同一尊冰冷的没有感觉的石像。
“嗯。”淡淡的应了一个字,席夜转身向着卧房外走了过去,青帮如今和御家是彻底决裂了,道上原本平稳的局势被打乱,所以席夜奉命前去观察战况。
目送着席夜离开,简宁重新的闭上眼休息着,这里是席夜在兰迪市居住的地方,那么必定和实验基地有关联,可是是席夜将自己带过来的,简宁第一次有着犹豫不决,如果自己真的调查,或许自己可以安全的离开,也或许能查到和实验基地有关的事情,可是却等于将席夜置身危险之中。
可是这么多年了,实验基地藏的太深,简宁追踪调查了那么久,唯一有价值的侯三也在人体炸弹里死了,一切线索等于都断了,可是这是能医治小墨唯一的可能。
门突然被悄然无息的推开,祝九幽是等着席夜离开才前来的,目光放肆的打量着床上的简宁,席夜的女人?这样的认知让祝九幽几乎忍不住的想要大笑一番,那个目中无人的席夜,竟然也会有女人。
倏地一下睁开眼,简宁目光锐利的看向站在一旁的祝九幽,原本和席夜在一起的柔和宁静此刻完全的被一种冷漠所代替,连同声音都显得疏离冷漠,“有事?”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如今这眼神看起来却有几分的味道!”祝九幽诡谲的笑了起来,双手环住胸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坐起身来的简宁,这个女人真的太普通了,娇小清瘦,要身材没有身材,要脸蛋没有脸蛋,可是当她冰冷着和席夜那一模一样的眼神时,祝九幽常年来的压抑的嫉恨此刻却有着想要发泄出来的欲望。
没有再开口,简宁漠然着脸庞,却已经暗自有了戒备,这个别墅里住着四个人,除了席夜之外,还有一个医治自己的中年医生,余下的祝红昨天在院子里见过,一个妩媚而高傲的美丽女人,最后一个就是眼前的祝九幽,邪魅不羁里透露着阴狠和毒辣。
“你是席夜的手下,也是他的女人,想必在床上技巧不错吧?”眼中流露出淫邪的光芒,祝九幽向着床边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简宁,骨子里那股嗜血的疯狂慢慢的暴露出来,不知道目中无人的席夜知道自己的女人被自己享用了会是什么感觉,会疯狂,会愤怒,还是如同他过去一般,永远都是冰冷着一张死人脸,什么都无所谓。
电光火石之间,在祝九幽扑上床的同时,简宁清瘦的身影迅速的一个滚动,从床的另一侧翻下,站定脚步的同时,扑空的祝九幽狂声笑了起来,动作迅速的掠了过去,带着疯狂和暴戾的凶狠。
原本安静的卧房里,刹那之间,祝九幽和席夜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虽然简宁身材纤弱,看起来似乎被风一吹都能倒掉一般,可是祝九幽却根本没有想过简宁竟然不是靠技巧和灵活取胜的人,而是选择最危险却也是杀伤力最大的正面攻击。
简宁随身携带的所有东西都被席夜在将她带回别墅之前收走了,留给她的是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而此刻,手中锋利的军刀如旋舞的蝴蝶一般,刀锋锐利的撕裂了空气带来嘶嘶的骇人声音,银亮的刀身映射着寒光,直接的刺向眼前祝九幽的要害,每一招,每一式都没有片刻的犹豫。
“好身手!”险险的,甚至带着三分的狼狈避开了简宁的攻击,祝九幽怒极的冷笑起来,没有想到除了席夜,自己竟然还被一个重伤的女人给逼到如此的境地。
没有任何的迟疑,祝九幽掌心里同样多了一把匕首,占据着身高和力量的优势,也疯狂的对着简宁展开了杀机,如果说最开始只是想要占有这个女人而羞辱席夜,此刻祝九幽更多的则是愤怒和仇恨。
或许是医生,手巧,刀法更加的凌厉,没有任何的花架子,简宁动作迅捷,刀法带着行云流水般的急速,只见银光闪烁着,不时和祝九幽的匕首撞击在一起。
太激烈的一番攻击之下,胸口的伤口隐隐的痛了起来,湿润的感觉让简宁知道伤口已经迸裂开,可是此刻的她却如同带着寒意的死神一般,冷酷的攻击带着血腥般的冷厉,不但没有因为伤口痛而有任何的迟缓,进攻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快。
楼下的监控房间里,程南面色复杂的看着大屏幕上映射出的打斗一面,回头看向身后依旧捧着茶杯沉默的祝红,“看出来了吗?她的动作里隐隐的可以看出席夜的痕迹,看来她不仅仅是熙夜的手下,很有可能席夜也教授过她功夫。”
“这样好吗?虽然她身手不错,可是身上带着伤,之前严重失血,想要打赢我哥根本没有可能。”祝红冷淡的瞄了一眼,压抑住心头那漫出来的嫉妒感觉。
“你过去阻止吧。”程南叹息的开口,九幽也实在是太胡来了,这些年,他对席夜的挑衅,大家都看在眼中,可是席夜的不理睬反而让九幽更加的愤怒嫉恨,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最多十分钟,你还是束手就擒吧?”看着简宁胸口那隐隐渗透出睡衣外的殷红血迹,祝九幽只感觉全身疯狂的因子都叫嚣的呐喊着。
这个女人很强,而此刻平凡的面容已经被忽略了,在祝九幽眼里,此刻粗重的喘息着,脸色苍白渗透着汗水,因为刚刚在休息,所以头发是散落的简宁身上散发出一股异样的美丽,桀骜狂野,柔软里却透露着让耀眼的坚韧光芒,尤其是那一双眼,泛着战斗的凌厉光芒,让祝九幽忽然滋生出将她狠狠的压倒,看着这个清冷的女人兴奋低吟时的妩媚模样。
“是吗?”冷淡的反驳着,虽然胸口的伤口裂开的很严重,可是再重的伤自己也承受过,更不用说伤口已经处理过,自己也休息了两天两夜。
简宁淡漠的看着势在必得的祝九幽,轻敌在高手对决之中将是致命的危险,而祝九幽从一开始就轻敌了,所以他注定了失败。
瞬间,两人的眼神再次激烈的撞击在一起,没有任何的迟疑,祝九幽眼神暴戾的凶残着,在瞄到了战机的瞬间,一拳狠狠的挥向了简宁的受伤的肋骨。
原本断裂的肋骨并没有长好,而此刻被一拳重击上,简宁甚至可以听见肋骨再次断裂的声音,伴随的是祝九幽那胜利的骄傲笑容。
可是瞬间,简宁却一手缠上了祝九有挥过来的手臂,身影陡然之间飞掠而去,在半空一个侧翻之下,手中匕首精准的向着祝九幽的脖子划了过去。
监控室里,程南震惊的站起身来,温和的脸上此刻有着不敢相信的紧张,而卧房里,当简宁身影掠到了身侧时,祝九幽第一次有了惊恐的感觉,自己竟然轻敌了,那一拳是打中了她,可是代价却是要用自己的命来换。
推开门,当看见眼前的一幕,祝红没有任何的犹豫,倏地拔出手枪,子弹对准简宁的方向射了过去。
哐当一声,子弹打碎了窗户玻璃,简宁在最后的时刻放弃了猎杀祝九幽,而选择躲避开子弹,可是即使如此,祝九幽的那总是带着挑衅冷笑的脸庞还是被锋利的匕首划过,鲜血流淌下来。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程南这才坐了下来,好险,刚刚如果祝红没有赶过来开枪,那么此刻卧房里就将是九幽的尸体,一具被割断咽喉,想要抢救都不可能的尸体。
震惊之后是狂暴的怒火,祝九幽抬手抹过脸上的鲜血,细长的眼睛里目光此刻疯狂而狂怒,猛的转过身,目光阴狠的盯着握着匕首的简宁。
对峙着,简宁依旧是那样平静到冷漠的态度,静静的迎接着祝九幽那愤怒的嗜血目光,幸好席夜说自己是他的下属,所以简宁完全不必要隐瞒身手。
“好了,祝红带九幽下去处理伤口!”程南已经快速的赶了过来,看着对峙的简宁和祝九幽,示意祝红将人带下去,随后向着简宁走了过去,“伤口裂开了,到医疗室来。”
“女人,你是第一个让我挂彩的人!”愤怒之后,祝九幽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简宁,快速的向着卧室外走了过去,这个女人自己要了!
伤口裂开了,不过肋骨并没有断,只是骨裂了,在经过半个多小时之后的医疗,简宁重新回到了三楼的房间睡下了。
因为青帮和御家的决裂,导致了整个亚洲的局势都显得有些动荡不安,不少的帮派想要趁机吞并青帮的地盘,好壮大自己的势力,而天翼盟这一次竟然和御家合作,让原本蠢蠢欲动的帮派也都不敢再行动。
而由于御家和政界高层的良好关系,再加上凤越在军部的活动,青帮的老底都被掀了出来,走私军火,贩卖毒品,拐卖妇女卖淫,一时之间,青帮等于被黑白两道通缉,大力度的整治,让原本和青帮有关系的一些人也都见风使舵,不是断绝了和青帮的关系,就是避而不见。
“该死的天翼盟!该死的御家!”阴沉着脸,徐绍第一次有着丧家之犬的挫败感觉,青帮被黑白两道同时缉捕,让原本就内强中干青帮四面楚歌,不能正面冲突之下,只能保存实力,可是长此下去,也等于被御家和天翼盟给一步一步吞并了。
“我就说当初不该放了白晚羽!”徐子文冷哼着,一脸的暴戾和凶残,既然是鱼死网破,当初就该拿白晚羽来垫背,让天翼盟不敢乱来。
“你给我闭嘴!”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徐绍怒着眼看着眼前的儿子,“不是你对白晚羽胡来,会发生今天的情况吗?天翼盟的大小姐是让那你糟蹋出气的吗?”
“你怪我?怪我有什么用,我们这样四处躲藏着算什么,不如和天翼盟他们火拼了!”徐子文愤怒的咆哮,这样四处躲避,四处挨打,还不如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胡闹!”徐绍已经懒得理会不甘心的儿子,沉着脸,思虑着接下来的步骤,硬这干肯定是不行的,可是如今黑白两道根本就没有人会帮自己,天翼盟和御家双管齐下,几乎要将青帮给逼上绝路了。
“什么人?”突然外面传来了喊叫声,伴随着开枪的声音,嘈杂声里,徐绍和徐子文同时紧张起来,快速的握紧了手里的枪,四周二十多个手下已经快速的冲了过来,将两人围困在了中间,随时担心着被突袭。
原本明亮的屋子传来啪的一声,突然所有的灯都灭了,一片黑暗之中,众人只感觉多了一份毛骨悚然的惊恐感觉,连同徐绍这个老江湖此刻也隐隐的有种被猎人盯上的惊悚和不安。
“啊!”黑暗之中,原本保护徐绍父子的青帮手下突然被人狠狠的偷袭,不由痛苦的惨叫起来,其余人也手忙脚乱的点燃打火机,可是这瞬间的明亮却让自己成为了活靶子。
“阁下竟然没有杀意,何不现身出来呢?”徐绍虽然惊恐不安着,可是却还是强压住镇定,四周的手下倒了一大半,可是都没有被杀,而是被敲晕,这说明暗中偷袭的人并没有杀意。
“让他们都退下,我和你单独谈。”冷冷的嗓音在黑暗里空洞的响了起来,声音淡漠的没有一丝人的气息和温度,可是结合着刚刚那诡异的进攻速度,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绝对的强势力量。
“好,你们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徐绍大声的对着四周的手下开口,黑暗里努力的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过去,可是一片黑暗里,窗帘又被拉了起来,根本就见不到一个人影,暗中的人是个高手,完全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慌忙的逃离了大厅,此刻黑暗之下,之下徐绍独自面对着黑暗,而原本隐匿了身影的人却已然走了出来,太黑,完全看不见脸,只有一个颀长的身影伫立在黑暗之中。
“青帮已经走投无路,被吞并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如果你归顺了我们,或许还有一条活路。”依旧是冰冷无情的嗓音,黑暗之中,席夜冰冷的目光看向沙发前的徐绍,“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归顺?”徐绍忽然笑了起来,似乎吃了定心丸一般,坐在了沙发上,“是,青帮如今是被逼到了绝路,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吞并青帮也没有那么容易。”
“要么归顺,要么从今晚开始青帮就永远消失。”说出了第二个选择,黑暗的笼罩之下,席夜眼神冰冷的骇人,即使隔着浓郁的黑暗,可是那锐利的寒光却依旧让徐绍惊恐的一怔。
想要反驳,可是徐绍却有种感觉,眼前的人并不是随口说说,只要自己不答应归顺,那么今晚青帮就会彻底的在世界上消失,一切都会成为过去,这个隐身在黑暗里的冰冷男人有着绝对的力量做到。
“好,我可以答应归顺,不过我的条件是找御家和天翼盟报仇!尤其是简宁!”站起身来,徐绍开出了唯一的条件,如今根本不可能有谁会援手青帮,既然这个男人如此的强势,那么只要他能做到这一点,答应了这个条件,归顺又如何!
“可以,暂停所有青帮的一切活动,后续我会再来通知你的。”答应下要求,几乎在冰冷嗓音消失的同时,席夜的身影已经如同夜枭一般在黑暗的客厅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快的几乎让人感觉只是一场幻觉。
午夜十二点,汽车飞驰在马路上,席夜开着车,峻冷如霜的脸上有着淡漠,这些年虽然上头一直在拓展势力,可是却都没有浮出水面,如今要收拢青帮,等于是正式在台面上凝聚势力,或许就是为了和天翼盟相抗衡。
海边的别墅一片的安静,通过了检查之后,席夜将汽车停了下来,而等席夜刚从驾驶位走出来,一道身影却已经快速的闪了过来,低声的在席夜身边将白天祝九幽和简宁打斗的一幕说了出来。
原本冷漠的眼神倏地一下转为了阴冷,那骇人的寒意几乎隐匿不住,一旁汇报的手下震惊的一愣,呆呆的目光看着已经远离的席夜,第一次看到席夜周身迸发出那样骇人的寒意。
三楼的卧房,虽然保持着平静的呼吸,可是却是半睡半醒之间,当卧房的门突然推开来时,简宁倏地戒备起来,而熟悉的脚步声让原本惊醒的简宁又放下了心防,刚要起身却已经被席夜快速的走到了床边,按住简宁的肩膀,“不用起来。”
“我没事。”一片黑暗里,可是都是经过训练出来的势力即使在黑暗里也可以视物,简宁目光快速的打量过席夜全身,确定他并没有受伤,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明显的感觉到简宁那目光里的关切,席夜怔了一下,漠然一片的脸上虽然依旧没有变化,可是心头却隐隐的有种异常的温暖感觉,确定简宁并没有多大的伤害,这才低声开口,“你先睡吧。”
安静笼罩下来,席夜看着简宁再次的闭上眼之后,那漠然的脸上表情却阴厉了几分,转过身,步伐轻缓的离开了卧室,却是直接的向着祝九幽的卧房走了过去。
睡梦里警觉到凌厉的杀气,祝九幽倏地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手伸向枕头下拿枪,可是毕竟是睡在床上,再起身就耽搁了几秒钟的时间,而这几秒钟的时间却已经是致命的危险。
一手按住了祝九幽的手,席夜动作迅速的按住他要起身的肩膀,冷厉的目光阴沉的盯着床上的祝九幽,在没有触犯到自己底线的时候,席夜从来不在乎祝九幽的挑衅和针对!
“回来了?”看清楚来者是席夜,祝九幽放弃了反击,就这么懒懒的躺在床上,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可惜啊,你的女人身手不错,不过下一次我可不会轻敌了。”
“你想做什么?”冰冷的薄唇张启,席夜那幽寂的黑眸里此刻已经盛满了怒意,在黑暗的掩饰之下,如同那深不见底的漩涡一般,几乎要将人拉进万丈的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做什么?”安静里,祝九幽诡异的笑了起来,淫邪的勾着眼,“还能做什么,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席夜,不要说你没有碰过她……啊!”
话没有说完,肩膀上距离一痛,祝九幽笑容僵硬在脸上,狂怒着看着站在床边的席夜,一手迅速的拔下了扎进肩膀的匕首,鲜血汩汩的流淌出来,湿透了祝九幽的肩膀和床单。
“下一次我会割断你喉咙!”冷酷的丢下警告,席夜目光里有着让人震慑的冷酷,颀长的身影在黑暗里远去,留下床铺上怒不可遏的祝九幽,很好,很好,竟然这么在乎那个女人,那就好,以前以为席夜没有弱点,如今看来这个女人就是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