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牧先生你以为克姆王国为什么对简宁如此的在乎,你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不过我想白雪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你的。”御如风清寒的嗓音带着犀利,宛若利刃一般击毁了牧铁最后的理智。
自己亲手害死了白雪的亲外孙?这样的事实,让牧铁眼神越来越痛苦,想要反驳眼前的御如风,可是话却堵在了喉咙里,根本无法开口说出一个字。
“就这样放过牧铁?”跟着御如风一起出来的雷熙不满的开口,小墨的死难道就这样算了,就这样放过牧铁这个真正的凶手。
“雷熙,报仇不是杀了一个人,而是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悔恨里,牧铁这一生已经完了。”语调冰冷,御如风回头握住了雷熙的手,即使杀了牧铁,小墨也不能复活,可是如今,余下的几十年里,牧铁都要在自责里渡过一生,甚至连死,牧铁都不敢,他不敢去九泉之下面对白雪,牧铁爱的深,爱的疯狂,也爱的偏激。
公寓。
御如风和雷熙回来时,看着站在客厅里的冷天逸和席夜,目光看向一旁的李笑白,“简宁还是这样吗?”
“是。”泄气着,李笑白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双手痛苦的抱着头,屋子里所有人都是害死小墨的凶手,当初瞒着简宁去试探阎溟,却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李笑白知道这个时候,所有人出现都会让简宁再次痛苦,会让简宁想到小墨的死。
一时之间,客厅里显得极其的沉闷,冷天逸手术之后,腿依旧抱着纱布,只是那冷寒的脸庞上却是满满的痛,比起简宁,更多的也是一种悔恨,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冲去了楼上,自己没有退出别墅,或许小墨就不会烧死。
席夜依旧如同石块一般,不言不语,沉寂着一双空洞洞的黑眸,没有人知道他在沉默之后在想些什么,或许也没有人能顾及到席夜,此刻更担心的还是楼上小墨房间里的简宁。
忽然门外有着脚步声传来,御如风回头看向走进来的阎溟,他的脸上还有着烧伤的痕迹,因为吸食了太多的浓烟,造成了昏迷,刚刚才醒过来。
“简宁呢?”阎溟脸色阴霾的骇人,冷冷的目光扫过冷天逸和席夜,寒着嗓音,“你们不信任我,可以直接对我说,为什么用这样的手段害死小墨,现在这样,又做样子给谁看,冷天逸,席夜,你们是害死小墨的凶手!”
径自的向着楼上走了过去,背对着众人,阎溟那原本阴寒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得意的笑,能看到这两个天之骄子的男人出现这样的表情还真是大快人心那。
“抱歉,天逸,我大哥只是太担心简宁了,毕竟小墨……”阎成浩抱歉的对着冷天逸和席夜开口,大哥一醒过来,知道小墨死讯时,整个人差一点崩溃,所以难得会将怒火发泄到天逸他们身上。
卧房里,窗帘拉了起来,昏暗之下,阎溟推开门看向坐在阴暗角落里的简宁,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蹲下身来,将简宁清瘦的身体用力的揽入到了怀抱里,“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不管发生什么,只要不放弃,我们都会拥有幸福的。”
“溟,小墨死了,我还会有幸福吗?如果我所认为的幸福是用小墨的命来交换,我宁愿一辈子都没有逃出来过。”简宁痛苦的开口,无力的靠在阎溟的身上,当年,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是溟出现在了自己的生命来,是他一遍一遍的鼓励着自己,让自己坚信有一天可以离开黑暗血腥的世界,可以拥有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可是如今,简宁宁愿放弃一切,让小墨回来。
“小墨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简宁,你还年轻,以后你还会有孩子,你要让小墨即使走,也走的不安心吗?”阎溟拍着简宁的身体,低声的安抚着,眼睛里迸发出浓浓的笑意,这个身份还真是好用,当年,自己一遍一遍的对着录像带模仿,不仅仅是行为举止,甚至包括声音,包括语气,十多年了,终于可以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有时候,自己都会以为自己就是阎溟。
“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再有不安的,溟,我杀过很多人,不要用这样的谎言来安慰我。”简宁沉痛的开口,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腥,自己明白,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再有任何感觉,或许这样也好,小墨不会再有痛苦,而自己活下来,这一辈子都会在痛苦和自责里渡过,为小墨的死赎罪。
“简宁,出去吃点东西,至少陪我吃一点东西好吗?”阎溟语调温柔的开口,轻轻的抬起简宁的头,镜片后目光温暖而祈求的看着简宁,“是我不好,是我没用,如果我能保护小墨……当时,天翼盟的人突然开枪,那样的火势,我应该将小墨带着身边,而不是让他留在卧房里。”
“溟,和你无关。”听着阎溟的道歉,简宁淡淡的开口,声音沙哑,眼睛里充斥着血丝,整个人都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安静的让人心疼,小墨死亡造成的伤痛在瞬间击溃了简宁坚韧的灵魂,只余下满满的痛苦充斥在了胸口。
“陪我出去吃点东西,简宁。”阎溟不再提到小墨,只是温柔的握住了简宁的手,那被焰火烧伤的俊逸脸上带着一丝的恳切的祈求。
沉默了许久,简宁并不想出去,也不想离开小墨的房间,可是缓缓的抬起眼,目光看向蹲在身侧的阎溟,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瞬间,笑容飞扬上俊逸的脸庞,阎溟快速的握着简宁的手,似乎担心她会反悔一般,牵着她向着楼下走了过去,镜片后,视线诡谲的闪过一丝的得意,这个时候,因为小墨的死,只怕简宁不会再在乎席夜和冷天逸了吧,或许连看见他们两个都会感觉到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