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卧房里,靠在床上,简宁头痛的厉害,听到开门声时,这才缓慢的睁开眼,“不要起来,简宁,你脸色很难看。”御如风心疼的看着虚弱不已的简宁,那脸色苍白着,让御如风不由的担心起来,席夜造成的伤害竟然伤了简宁到如此地步。
“我只是有点累,如风。”从当年在海上被御如风救走之后,他与简宁不仅仅是一个恩人,更如同家人,简宁闭上眼,蜷缩着身体,似乎如此就可以温暖一点,可是那苍白如纸的脸上纤细的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化不开的痛苦从心头蔓延到了面容之上,那个还没有来得及出生的孩子就这样离开了。
泪水无法流淌出来,可是心头却在痛的滴血,简宁被子里的冰凉的双手用力的捂住了肚子,彻骨的痛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不要多想,简宁,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变好的。”御如风大手轻轻的抚着简宁的黑发,清朗的嗓音带着温柔,许久之后,看着陷入昏睡里的简宁,脸色这才暗沉了几分,不管席夜瞒了什么,不管他是不是为了简宁好,可是他伤害到简宁的事实却无法改变。
大雨之后的天气凉爽了不少,毕竟已经是入秋之后了,简宁如同变了一个人,更加的沉默,目光里总是蒙上一层让人看不懂的灰暗,常常会失神的看着远方,一坐就是一整天,如果不是御如风和雷熙照顾着,简宁甚至可以坐上一天都不会挪动一下身体。
将汽车停在了院子里,冷天逸走了进来,夕阳的光芒之下,抬手就看见二楼小墨房间的窗户边的简宁,清瘦着苍白的脸,黑发凌乱的飞舞着,目光失神的看着天空,夕阳柔和的金色光芒洒落在了她的脸上,勾勒出遗世而独立的沧桑和纤弱。
大步的走向了屋子里,上了二楼,冷天逸推开房门,看着丝毫没有察觉到的简宁,眉宇深深的皱了起来,一丝不安拢上眉梢,“简宁。”
“你来了。”被冷天逸的声音惊醒的收回了思绪,简宁回头,目光晦涩幽暗,再次的收回目光依旧如同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石像,静静的看着窗户外。
“墓园我已经安排好了,一起过去吧。”温暖的大手握住了简宁的手,那冰凉的触感,让冷天逸不由的走向了衣架,拿过长袖外衣套在了简宁身上,“你现在不能受凉,否则以后关节或许会痛。”
“谢谢。”扣好衣服的扣子,虽然因为席夜的感情,因为孩子的失去,简宁已经痛的体无完肤,可是却还是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温暖,所以这么多年来,简宁总是如此坚强的走下来,因为她会抛开黑暗的一面,努力的去记住温暖光明的时候,只是有些伤已经烙印在了心底最深处,却不是短时间可以消除的。
客厅里,雷熙疑惑的看着和冷天逸一起下楼的简宁,虽然说很是不满席夜这一次的做法,雷熙甚至去找了席夜,明确的质问了他瞒着简宁的事情,可是席夜还是三缄其口,让雷熙气的狠狠的揍了席夜一拳才离开,只是没有想到冷天逸如今却成了公寓的常客,几乎每天下班都会过来。
“我出去一会。”柔和的嗓音,扬起了微笑,简宁努力的不让身边的人发现自己的痛,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眼中那浓郁的化不开的痛苦,不是她努力强撑就可以掩饰的。
“去吧。”御如风温柔一笑,目送着简宁和冷天逸离开,或许自己是自私吧,其实冷天逸和席夜两个人,不管是谁,御如风在乎的只是简宁可以幸福。
夕阳下的墓园很是安宁,往山坡的最南面走了过去,因为冷天逸花了不少钱打点着,所以靠那边这里几乎再没有其他人家的墓。
颤抖着手,将雪白无暇的花朵放在了冰冷的墓碑前,四周是厉绿色成荫的大树,草地上,一个墓碑显得格外的孤单而落寞,并没有在碑上落下任何字,如此简约的风格,却似乎更加的符合。
“我可以一个人静一下吗?”蹲下身来,简宁手抚着眼前的墓碑,曾经,自己甚至幻想着席夜知道之后该有多么的高兴,自己甚至还想着这个孩子的名字,日后他会如自己的性格,还是如同席夜那样。
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简宁手指缓缓的抚摸着冰凉的石碑,直到夕阳最后的光芒也没落下了山的另一边,这才站起身来,向着一直等候的冷天逸走了过去,一声道谢满是酸涩,“谢谢。”
“我们走吧。”回头看了一眼那墓碑,冷天逸叹息一声,白色的花瓣在风中旋舞着,似乎一个还没有来得及沾染尘世色彩的孩子又回归了天堂,不管日后会如何,这里将是简宁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痛苦。
自从那一场大雨之后,简宁就走了,似乎从没有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手机从没有响过,而她也似乎是死心了,也再也没有来找自己,虽然席夜知道这就是自己要的结果,可是真的面对的时候,冷漠的脸上神色紧绷着,一股压抑的钝痛从心底蔓延而出。
“你是没有希望了,冷天逸下班之后就去简宁那里,两个人一起散步,然后吃晚饭,席夜,你到底在搞什么啊?”祝九幽不知道何时进了办公室,看着席夜面前堆积的文件,气恼的开口,啪的一声合上了他面前的文件。
“这样更好,简宁就安全了。”席夜冷声的开口,抬起头,幽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隐匿着无可奈何的痛,冷天逸没有牵扯到组织,所以简宁和他在一起,也是安全的,完全可以过上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