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低头盯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巴掌,她的确想打很久了,一直压抑着以为那样才叫洒脱,原来发泄了才会痛快。
一转头,四季便看到门外的凤止卿。
阳光正亮,凤止卿站在门槛之外,孑然一身青袍,轻风微浮,绾正的长发被渲染出点点的麦色,玉冠格外耀眼。
目光一如往常的冷漠,唇边却是带笑的,露出浅浅的酒窝。
“凤止卿。”四季愣了下,恍然大悟齐衍是故意的,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在凤止卿的目光下沉默了。
“为什么不反驳他?”注视她许久,凤止卿才笑着开口,自嘲一般,“我以为这个答案是毋庸质疑的,原来我从头就错了。”
“我……”
“因为被齐衍抛弃了,我对你好,所以顺理成章跟了我。”凤止卿直言,“难怪七年前你能走得这么干脆。”
原来如此。
什么都顺了。
齐衍抛弃她时,她折磨了自己一个月。
她抛弃他时,走得干干净净,连只言片语也没留下。
真没想到,他凤止卿耗得半生辛苦,只是做了一件不会伤人的替代品。
“凤止卿……”
“许四季,你好样的。”凤止卿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上扬的唇角渐渐落下,心口从未有过的空。
七年。
他找她找了七年。
也……白找了七年。
何书白说:有些人你找一年、找十年、找二十年,她心里已经没你了,找回来也一样。
什么叫已经……从来没有过的怎么能叫已经……
那他虚妄多年,为的是什么?得到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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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四季一个人站在君南苑外,没见到往常进进出出的姬妾,君南苑安静得有些骇人。
四季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想留白天就该留了,现在站在这难道是为了良心能好过一些么?
“哟,是哪家可怜的小猫被主子丢了?”带着淡淡戏谑的笑声传来。
四季扭过头,对上来人的视线,苦着一张脸,“何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