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太后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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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双面生活

山居的日子闲散而舒适,因为心情愉快,我的语言学习进度也很快,普通的读写基本没什么问题了。我又让苏茉儿找些孝庄以前抄的佛经,照着她的笔迹练习,结果无尘练得比我还象结果无尘练得比我还像。

没事时,我就和老和尚瞎搅和。渐渐的渐渐地,老和尚不动如山的形象有崩塌的危险。

有一天,无尘的父亲来看他。这是半年中的第一次。我到的时候他父亲已经走了,无尘有些伤感。原来他的后妈比较凶悍,不喜欢他父亲来看他,每次他父亲都是偷偷来,又匆匆走。

虚云大师在一边摇头叹世人愚妄,我刺激他:“他父亲可是文殊菩萨,也算是你们佛门中人。”

老和尚忍不住跟我接话:“大不敬!他佛经都不通,怎么会是菩萨?”

我不慌不忙解释:“世人称悍妻为河东狮吼,而文殊菩萨骑什么?狮子。所以啊!……”

老和尚无限后悔跟我搭话,我还不准备放过他:“其实你们佛门弟子才是最怕老婆的人。”

无尘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仗义执言:“此言差矣,佛门弟子根本不娶妻的。”

我点点头:“是啊,都吓得不敢娶了嘛。”老和尚已经气得无话可说了。

我安抚他:“大师啊,有没有觉得遇到我之后,您的进境高了许多啊?”

老和尚的白眉毛竖了起来。无尘已顾不上为父感怀了,很怕他师傅会开杀戒很怕他师父会开杀戒,坏了道行。连忙隔开我俩,请我去花园赏梅,避免了一场血案的发生。

清朝女人的刷把头梳起来很麻烦。我在现代从来没梳过辫子,到这儿后,虽然有宫女帮我梳,可长时间僵坐在那儿也很烦,顶着一堆头发脖子齁累的顶着一堆头发脖子特别累,因此我很羡慕老和尚的光头。

有一天我忍不住抱怨:“是谁规定的?和尚剃光头,俗家人留头发?应该倒过来才对。你们和尚整天没事念经,有的是时间侍弄头发,反倒是我们俗家人俗事多,剃光头才方便。”

老和尚现在已经不轻易答我的话了,闭目念佛。

哼,敢不理我!佛祖啊,他要念得你太烦你记得要罚他噢他要念得你太烦你记得要罚他哦,阿弥陀佛!

我常听老和尚跟无尘讲佛经,渐渐入了点门,有些偈语也能听懂了。时不时就我的未来追问几句,有时老和尚被我激得太过,一时不察也会漏出点信息。

经过一段时间的整合分析,我基本可以肯定无尘就是我的债务人,而且听老和尚的意思,一旦债务解除,我可能还有希望回去。我似绝处逢生,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不放,更加勤勉的逼问老和尚更加勤勉地逼问老和尚。谁知老和尚上过我几次当后就提高了警惕,我始终问不出怎么解决债权问题。

而且,可恶的老和尚开始劝无尘皈依佛门,说什么“万缘放下,一念不生”即可逃过一劫。我怎能让无尘跑了?他跑了谁来和我结帐啊他跑了谁来和我结账啊?他不和我了帐我怎么回去他不和我了账我怎么回去?所以我便在一边狂泼冷水,诋毁僧佛。同时搜罗脑中的言情故事,开发无尘的情商。我给他说琼瑶、席娟、古灵……将千姿百态的女性描绘给他听,一定要拉他坠入红尘。

可怜的无尘好似一根绳子,而我和老和尚是两个拔河的人,他在中间左右为难。

这天老和尚又在劝,我在一边冷哼:“你不是说‘假使千百劫,所造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的吗?他躲得了今世,躲不了下一世,还不如早还早了。”叫你念诗,我让你自搬石头砸自脚。

无尘点头称是,老和尚叹息:“只怕前因未消,新业又造啊。”

我不屑:“出家就能消业了?如来不过是个土人,观音是个聋子,他们自救都不能,怎么救别人?”

老和尚有点不高兴了,无尘也说:“清清,不可亵渎神灵。”

我问他们:“如来叫什么名字?”

“释迦牟尼。”

“这不就对了!尼加水就是泥,可不是一土人么可不是一土人吗?有句话不是说么有句话不是说吗,‘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是说他。再说观音,声音要用耳朵听,他却要用眼观,可见是个聋子。而且你念‘南无观世音菩萨’时,他可曾答应过?”

老和尚脸色有些不好看,我拍拍他的秃头,语重心长的说语重心长地说:“大师啊,戒嗔,记得要戒嗔啊!”

无尘对老和尚说:“师傅师父,既然是我的劫,总有果报的一天,就让我早日还了吧,也好让清清早日脱出来。”

老和尚还想再劝,我抢先开口:“佛不摄众,故入涅槃。一个有觉悟的人是不会去勉强和控制他人的意愿的。”

老和尚看我们都很坚决,摇头叹气,以后不再劝无尘出家。

我紧着追问该怎么解除债务,老和尚只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真想踹他两脚。

为防老和尚背后捣鬼,我利用职权调来兵马,暗中将整个山庄监控起来,叫他们跑不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现在回家的钥匙已握在我手里了,就等找门了,我安心很多,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几个月过去了,我断断续续回过几次宫。我在孝庄和林子清两个人物间穿梭,已能熟练的切换双重人格已能熟练地切换双重人格,并还有些乐此不疲。有时我也会自我检讨,也许我体内本来就有着变态基因。

到七月末,董鄂妃不行了。我知道,我的好日子快到头了。老和尚没有作到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老和尚没有做到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不学他,咱是有责任心的人,可要当一天太后干一天政,这可比网上虚拟游戏带劲多了。

历史的画卷即将在我眼前展开,等待着我去泼墨,至于是添彩还是抹黑,只有天知道了。

我去跟无尘他们道别。无尘很有些不舍,真是好孩子;虚云大师如释重负,要让他念诗,估计他会念《送瘟神》。可惜啊,我临别时说的是“后会有期”,老和尚,恐怕你如不了愿喽!

我回到了紫禁城。

没多久,董鄂妃去世了。福临寻死觅活,过了好几天才恢复平静,然后追封董鄂妃为皇后,举行了极为隆重的葬礼。我没有干涉。我很感动于福临的痴情,也理解他的哀恸,最主要花的也不是我的钱。所以当废后在我面前嘀咕葬礼逾制时,我就说了句:“要不你同她换换?”把她噎了回去把她咽了回去。和死人有什么好争的?

到后来,福临有些疯狂了,让八旗显贵抬棺,还特谕“内大臣命妇哭灵不哀者议处”。一时群情激愤,宫议汹汹,逼得我不得不出面阻止。

其实我还真有些羡慕董鄂妃,我死后要有人这么对我,少活几年也甘心啊。不过当我听说福临竟然将三十名太监和宫女赐死陪葬,我还是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我还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原来草菅人命是这样,太可怕了!他真的疯了。幸亏董鄂妃也爱着他,不然不定会得什么结果呢?!我不羡慕她了,说不定招来个泼硫酸的,我还是活得淡点吧。

唉,我想什么呢?我现在是秋后的蚂蚱,在情爱上没啥可蹦达了在情爱上没啥可蹦跶了,还想这有的没的,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嘛。

董鄂妃死去后,福临闹着出家,后来由太监吴良辅作替身出家后来由太监吴良辅做替身出家。

顺治十八年正月,福临染上了天花,颁了“罪己诏”,崩了。

我不是太难过,从我初到古代就知道有这天了。只有些可惜他的英年早逝。认识他的时间不到两年,真正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两周,因为知道他命不久矣,也没去费心投资感情,基本上等于是陌生人。也许他更欢迎结局的到来,再没有权势、疾病、死亡横亘在他和董鄂妃之间了。愿他们在天化为比翼鸟,在地缠成连理枝,反正也碍不着我。

这年正月初九,玄烨即位,我升职成太皇太后,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为四大辅政大臣。

当日福临与我商议辅臣名单时,我曾想划去鳌拜的名字,省得以后麻烦。后又一想,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鳌拜锻炼,也许出不来千古一帝,情况可能更糟也说不定。反正那臭小孩也喜欢操心,就让他操个够吧。

在政治上我依然没有长出太多可用的脑细胞,只好把事情推给下面作只好把事情推给下面做,美其名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些大臣因此肝脑涂地,更加卖命为我服务。

到重要会议,我依旧是 “嗯”上“嗯”下的老套路。可能我的狗屎运还在,居然没捅出大娄子,英明的赞誉依旧伴随着我,大臣们听见我上声的“嗯”依旧很惶恐。我只管演好我的傀儡戏,老天爷要是负责任,自会让我“嗯”对地方,我若“嗯”错了,那是天注定,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