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牛尔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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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千千万万个感谢(1)

产品的诞生,常是创办人为希望和理想奔走实践的历程

2009年7月,老牛到南法普罗旺斯,参访欧舒丹(L'Occitane)这个天然护肤品牌,品牌创始人奥利维尔·博桑(Olivier Baussan)先生,是一个具有诗人气质的老帅哥,高大的身形,一身素仆的蓝色棉衫,年近60的他,温暖亲切、温文儒雅,完全不会给人高高在上、难以亲近的印象。

这个品牌除了以成分天然闻名全球,它也积极地推动天然原料的永续经营、与小区进行公平援助交易、与自然环境和谐共生的理念。最有名的例子,就是该品牌的“乳木果”系列。这个深咖啡色的核果,可以压榨出淡淡米黄色、奶油般的植物乳脂,具有超滋润的质地,对我而言,它也是敏感、干燥肌肤的万灵丹。

行程中,我不禁问奥利维尔:“是如何的灵感,让你发现了乳木果这种植物?”

“纯粹是一个偶然!”奥利维尔这么告诉我。他说有一次,他正在返回普罗旺斯的途中,由于飞机误点,他在机场与一个刚从西非布基纳法索回来的记者友人相遇,那位友人告诉他,一定要去那里看看,当地有一种称为“女人黄金”的神奇植物……

结果,奥利维尔立即改变了行程,买了一张到西非的机票,就这么,他发现了乳木果,同时将乳木果介绍到全球各地。一直到今天,乳木果系列产品仍然是欧舒丹最为畅销的系列。也因为如此,乳木果正有如布基纳法索的黄金,大大地改善了布基纳法索当地居民的生活质量,这就是所谓的“小区公平交易”的最佳例子。

就在此时,感性的奥利维尔拉着我的手,做了一个动作……

他跪在地上,对着我说:“当机会来临时,要相信你的直觉,同时,永远要以这样谦逊的态度,来把握机会的来临……”

他的动作以及这番话,让人如此印象深刻,挥之不去……

香奈儿、植村秀……大师虽远去,品牌精神永不朽

更经典的例子,应该就是香奈儿了,即使香奈儿本人在20世纪就已仙逝,然而,香奈儿鲜明的形象,却早已深植在大众的心目中,随着2009年两部关于香奈儿的电影的发行,有更多人可以借此了解这位伟大女性的传奇精彩的一生。

老牛有幸,曾在2008年7月巴黎康朋街的香奈儿总店中,一睹她生前所居住的房间,还有电影中最经典的镜梯场景。根据当时店里的人员表示,她们在店里头,还是可以感觉香奈儿坐在镜梯的一角,偷偷地凝视着她们,仿佛她从未离开,一直住在那里……

“植村秀”一直是老牛心目中很钦佩的大师,我也很喜欢这个品牌在彩妆、保养方面的特殊形象。2006年,我受到品牌邀请,至日本东京,参加植村秀全新彩妆形象的记者会,晚会中,他亲自示范化妆造型,虽然当时的他已是78岁的高龄,然而舞台上的他,却丝毫不减大师风范,看他化妆的过程,就像是欣赏一场完美的艺术演出,令人感动……

次年植村秀先生仙逝,然而至今,这个品牌,他仍然是唯一也是最佳的代言人!

老牛心语

如果要老牛挑选服装品牌来代言,是爱马仕(Hermes),路易·威登(LV)还是古奇(Gucci)?我应该更喜欢价钱更为实在,质量也不错的优衣库及无印良品!

如果给我无限预算,挑选一个代言人来代言我的护肤品,我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奥黛丽·赫本!

眼光独到的美妆先锋

2004年,Clarins成为台湾市场上第一个启用当地代言人的国际专柜品牌,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娇韵诗这个在欧洲排名第一名的保养品牌在英、法也有30%的市场占有率,却在台湾一直打不出名声,品牌知名度几乎是零,成为一种“小众”商品。

刚加入Clarins时,甚至有人问我克兰诗(台湾名称,大陆品牌翻译为:娇韵诗)是不是克莱斯勒,还有人问是不是兰佳斯,令我啼笑皆非,同时也让我深刻体认到克兰诗处于低知名度的困境。这也是我当初决定启用当地代言人来为品牌代言,拉近与消费者距离并打知名度的原因。

从川岛茉树代的苹果光笔,小S的超匀体精华、V型紧容露到杨丞琳的苹果光柔焦为品牌业绩及知名度创造了空前的成功,Clarins的排名由第21名前进到前十大专柜品牌。它的身体产品的市场占有率第一,在台湾,每3位身体产品客人就有1位是Clarins的客人,小V脸及苹果光更成为美妆品的专有名词。

其中小S代言的超匀体精华为Clarins打造的纪录更是经典,销售第一个月就卖掉了25000瓶,但紧接着小S的未婚怀孕却为品牌带来了危机,还好我们适时地利用行销公关操作,将V型紧容露广告以新嫁娘的心愿呈现“人生最重要的一天,希望能有上相的小V脸”来切入。同时也为小S开设带球走也美丽的妈妈博客,小S的怀孕日记更吸引了20万人于首日点阅,成功打出Clarins经典孕妇保养的知名度,将危机变成转机。

诚如牛尔所说,品牌最佳代言人其实就是品牌的创办人,Clarins家族的贾克·古登-克兰诗先生便成功地将他的信念与坚持灌注在品牌的研发上,使Clarins成为一个美丽又值得信赖的品牌。

16年来看着牛尔由美容同业一步一脚印地走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常常很佩服他的独到眼光,他每每站在市场的领先地位,成功地为自己切入一个截然不同的市场地位,也成为网络自创美妆品的先锋,诚心祝福牛尔,也为牛尔高兴。

[1]通贩,即邮购--编者注

2009年5月15日,也许,对别人而言,这天没有什么特别,但对我来说,却是个有重要意义的日子,因为我所研发的“Kazanlak保加利亚玫瑰顶级妈妈霜”,上市一年多以来,销售量非常稳定,按照每半年捐款一次的约定,我委托康迅将款项捐出,连同康迅捐出的款项,一共是台币5305188元(约合人民币110万元),加上第一次的捐款,至今这个上市一年的产品,已经累积捐将近台币1200万元(约合人民币250万元)的爱心款项,我心中的感恩与感动,是没有办法用几句话就能形容的。

“妈妈霜”捐款突破1200万元,这不变的承诺将永续

相较于半年前的感恩记者会,这次我们低调许多,我们没有办记者会,也没有刻意曝光这个信息。一方面,我已经在4月底结束与康迅的研发工作。所以,现在老牛的角色不再是我曾经研发三个网站品牌的代言人,也不再是康迅的研发顾问。但我仍然非常感谢康迅的协助,因为即使已经停止研发工作,但我们承诺这个有意义的产品,只要卖出一瓶,我们就将所有的利润捐出,每半年结算一次,永远不会改变……

2007年8月,妈妈走后的一个多月,我一直没能从伤痛之中走出,这时,心湄有天找我出来吃饭,她看我无法从悲恸中走出来,对我说:“妈妈在天上做天使了,你更要多做善事,来完成妈妈的心愿……”

这句话,就如同电光火石,瞬间,我又有了创作的灵感,我要研发一款妈妈适用的产品,献给全天下的妈妈们,同时,将这个产品的利润,全部捐出去!

一旦有了目标,我便开始行动起来。首先,我联系了康迅的Janice,她是负责我三个网站的执行副总,同时,我也主动联系康迅的总经理Bill,在一次用餐的机会中,跟他们分享我的这个想法。

结果,Bill跟Janice,看到我仿佛已经走出了失去亲人的伤痛,他们十分鼓励我这样去做,同时,Bill也给了我一个承诺:“牛尔,不只你的利润全数捐出,我会跟投资人报告这件事情,我希望康迅也能完全赞助,也就是,康迅也将这边的利润全数捐出,让这个产品更有意义!”

我十分感念于Bill所给予我的支持,甚至,后来,经过他跟投资人的争取,这款为妈妈所做的产品,不仅仅是将我的佣金部分全数捐出,康迅这边也会计算出产品销售之后应有的利润,也全数将款项捐出!

漂亮的妈妈,就像电影《花样年华》中的张曼玉;爸爸,就像梁朝伟

从小,妈妈给我的感觉,就是个美丽的女人。妈妈是新竹的客家人,外公也算是当地的地主,有10个儿女,妈妈排行老三。年轻时候的她,不爱念书,一个人跑到台北,读完高中之后,有一天,她看到一个歌舞剧团在应征女主角,于是爱表演的她就报了名。那时,没有电视,许多人的娱乐,就是看歌舞团、歌仔戏等等的节目,就像也在天上的文英阿姨,她年轻的时候是黑猫歌舞团的台柱。妈妈也顺利地考进了歌舞团,至于歌舞团叫做什么名字,老牛就不太清楚了,但仍然能凭借着黑白相片,一睹妈妈当年的神采。

印象最深刻的,是妈妈梳着50年代流行的蓬松包头,穿着素色旗袍,细致的手膀子,加上水蛇腰,衬托她身体玲珑的曲线。照片里的她,就像是王家卫电影《花样年华》中的张曼玉;而梁朝伟,干净的衬衫,直筒宽版的西装裤,裤脚翻边,衬着黑色的袜子以及擦得贼亮的皮鞋,这造型也活脱脱像是当时英俊潇洒的牛爸爸,只是父亲总是一头怒发冲冠的短发,与梁朝伟的大油头又有些不同。

爸爸还小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奶奶从西安来到台湾,后来,爸爸穷到连吃饭都成问题,因此当了军人,妈妈与爸爸谈恋爱之后,就不顾外公的反对,跟着爸爸离开家了。

小时候我家里的生活环境不好,那是许多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的童年印象,而印象中的妈妈,是个与众不同、勇敢而思想前卫的女子。当时因为有了我们,妈妈离开了歌舞团,大约在1960~1970年的那个年代。当时爸爸是职业军人,妈妈则忙着照顾我们四兄弟,顺便在台北沟子口附近卖起水煎包子,后来,还在眷村家里摆起摊子卖面。小时候,隔壁的邻居的一个小朋友,最爱妈妈煮的麻酱面,每回我们都会笑她,面吃完,她总会将碗内剩下的麻酱给舔个精光。而我的最爱,则是妈妈煮的凉面,夏天一到,我总会耐着性子,看着她将刚煮好的凉面,用大筷子来回翻搅,通过电扇,让面条凉得快些……

妈妈是第一代的雅芳小姐,化妆时,我都在旁欣赏这个神奇的过程,也玩翻了她的保养品

妈妈每天都会画上一点妆,经常早上她在化妆的时候,我就会在旁边欣赏这个神奇的过程:看着她怎么将眼线笔,在眼皮上画出一道细致的线条;用咖啡色的眉笔,将眉尾描高,往上飞的眉形,让她的脸部,一下子就变得立体而有精神;然后用刷子蘸些腮红,在两侧的腮帮子刷刷;最后,抹上豆沙色的唇膏,双唇抿一抿,这时,她习惯性对着镜子,做出个露出牙齿的微笑表情。只不到5分钟,就将妆给画好。

事实上,当时村子里,会化妆的妇女不多,时常,母亲还会扮演这些左右街坊的化妆师。小时候,每逢幼儿园有表演活动,要上舞台的小朋友,就会一个个都到我家里来排队,让妈妈给他们画上“舞台妆”,妆画好之后,我们这些带着“面具”的小朋友,就会彼此互相讪笑……

1982年,当时雅芳化妆品引进台湾,招募雅芳小姐,妈妈为了贴补家用,也多半是为了自己爱美的需要,她成为第一代的雅芳小姐。妈妈天生就是一个销售的高手,她能言善辩,加上见人就笑,喜欢接触人,因此她不需要花什么心思,只是在平时邻居街坊串门子的时间,就顺利地将这些产品给销售出去了。

印象中,那时父母为了张罗家计,常不在家。而我,则经常偷偷跑到她的房间,将雅芳的彩色目录翻开,像读《圣经》似的,将目录里头灌输的各种美容、保养知识,给印在脑海里;同时,还会偷偷地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像化妆水、眼霜、护肤霜什么的都用在脸上试试。那时,我对保养还真的只是一知半解,而这些保养品,对我当时刚刚开始的青春痘困扰,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一直到我读大学,学校有一场土风舞比赛,班上参赛的男生女生需要着妆上阵,凭着小时候看妈妈化妆的印象,我觉得可以如法炮制,于是,将妈妈的化妆品给偷来,然后用记忆中她化妆的步骤,帮班上参赛的同学化妆。结果,记忆与实际操作下来,真的可说是天差地别,每个同学都成了画坏了的京剧脸谱,最后,还是省不得这笔钱,每个人花了50元台币(约合10元人民币),至学校附近的美容院让美容师来上妆。

至此,我才知道,妈妈由于她年轻时的经历,所以总是三两下,就能将自己打扮出众!

高中时父母被骗债台高筑,我愤世嫉俗为了糊口变成机器

整个高中、大学时期,我一直过得不是很好,因为当时父母经营生意失败,被别人骗了好多钱。那几年,我爸爸妈妈的运气很不好,连我国中教钢琴的老师,都一走了之。有一天,有个隔壁邻居的妈妈,跑到家里来,大哭大嚷的,只因为我妈妈是会头,要妈妈负责。我当时看在眼里,觉得自己的父母也很冤枉,辛苦了这么久,结果被一些骗子将钱骗走,做生意又经营不善……

有一次,我看见爸爸坐在沙发里,捶着胸,唉声叹气,大概实在气不过了,在我们面前,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还对妈妈说,欠了这么多钱,他拿什么还,他有点不太想活了。妈妈这时也情绪激动,大声地说:“要死,大家一起去死……”

又过了许久,他们都没有说话,情绪也平静了一些,再苦,日子还是要过的,后来,妈妈找到了保险公司的寿险员工作,爸爸退役之后,也在新竹科学园区,找了个工程师的工作。后来,日子渐渐地好转,欠人家的钱,也都慢慢还清了。

面对父母的际遇,我却开始变得有些“愤世嫉俗”,觉得老天没有给父母一个公平的对待,觉得人都很“现实”,不太愿意相信人性的光明面。

“9·21”地震时母子俩在灾情广播中互相依靠

我还记得台湾“9·21”大地震的那年,只有妈妈跟我住在新店的家里,父亲在新竹工作,哥哥们也都有自己的生活。地震来临时,天摇地动,我感受到死亡的恐惧,那时,仿佛只有我们母子俩互相依靠。我整夜将自己架在一个门梁下,不敢动弹,听着广播里传来的灾情。然后,我到诚品书局,捐了2000元台币(约合人民币400元),即使是为了献爱心,我还是有目的性的,因为这2000元台币,可以换来一张诚品书店的贵宾卡,当时,我时常在诚品书店买书,有了这张卡,我买书可以省点儿钱。当时的我心中并没有太多付出的喜悦……

这就是当年的老牛,一个有些愤世嫉俗、有些悲观、有些不安,对人生感到无奈、无助又自卑的老牛。我记得有一次,朋友找我去蓝心湄新开业的KIKI餐厅分店吃饭,朋友是心湄当时的SPA美疗师,我们在店里用完餐后,心湄请我们上楼喝酒,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心湄。

蓝心湄第一次看到我,说我整个人就像个鬼……直到迈向坦途才相随境转

后来,几年以后,有回在电视台录像的空档,心湄跟我说:“你知道,第一次我见你的时候,你整个人就像个鬼……”

我懂她的意思,的确,那时,我是个鬼,是个如同鬼魅般的游魂,只有赚钱、工作、工作、赚钱……